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胡桃潜伏在梁景硕府前,紧盯着府内的一举一动。

一抹黑影自梁景硕府中闪出,径直向何顺义的府邸跑去。

“公主,梁景硕果然如您所说,已派人去向何顺义传递消息了。”

驿站内,胡桃一五一十地向白霄禀报着今夜所探查到的情况。

“你去告诉何顺义,明日一早,我会亲自前往京兆府与他议事,叫他做好准备。”白霄语气平静,淡淡道。

“是。”胡桃应声退下,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胡桃在何顺义家仆的引领下步入屋内,梁景硕正巧也在。四目相对,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大人,公主命我前来传话,明日一早公主将亲临京兆府议事,请您早做准备。”

何顺义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胡桃,并未立刻作答。

见他没反应,胡桃提高了音量再次提醒:

“何大人,公主明早要与您议事。”

何顺义这才微微一笑,回道:

“失礼了,我方才一时惊住了。早听闻公主殿下英姿飒爽,胆识过人,已令我心生敬佩。未曾想,她身边随行之人,亦是如此气宇轩昂,令人折服。”

被何顺义这么一夸,胡桃当场便不好意思了。他心想,若是公主在场,肯定又要说他耳根子软了。

“哪里哪里,我自是比不上公主的万分之一……”

胡桃说完这话,隐约看见梁景硕在角落里悄悄翻了个白眼。

何顺义移步至胡桃身前,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是公主殿下亲临,那也烦请你回禀公主,明日下官定当悉心接待。公主若有垂询,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如此,我便回去向公主复命了。”胡桃向何顺义利落地抱拳一揖,随即转身离去。

还没等胡桃走远,梁景硕便小声嘟囔道:

“传闻这临湘公主伶牙俐齿,机敏过人,我看也不过如此。今日我与她交谈几个回合,只觉她见识浅薄,愚钝得很。”

“这公主当真如此吗?”何顺义半信半疑,“兴许只是扮猪吃老虎,我们还是谨慎些为好。”

次日一早,白霄如约来到京兆府。何顺义早早便亲自站在府前等候。

“久闻公主殿下美名,一直渴望拜见。今日终于得见,果然气度非凡,更胜传闻啊!”

白霄的人影儿还没到,何顺义奉承的话便先说出了口。

白霄早年便听闻此人极擅辞令,八面玲珑,仅凭一副口才便从衙役一路高升,直至京兆尹之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多谢何大人夸奖。”白霄微笑地答道,叫人看不出情绪。

“那二位就请随我来吧。”何顺义喜笑颜开地在前面引路,领着白霄与胡桃往京兆府内走去,眼神却不住地打量白霄的神色。

果然不出白霄所料,何顺义并不认为白霄会真的相信梁景硕,对白霄是否真的上当心存疑虑。

虽然白霄很不情愿,但为大局着想,只能演得蠢笨些了。

“哎呦!”

在迈过一道门槛时,白霄故意没有抬脚,随即狼狈地跌倒在地。

“公主!你没事吧!”

胡桃连忙上前搀扶。

白霄冲胡桃使了个眼色,胡桃立刻会意,焦急地喊道:

“公主,您怎么又忘记抬脚了!属下教过您的,经过门槛时,一定要记得抬脚哇!”

倒也不用演得这么傻……

何顺义闻声转身,白霄此刻想杀了胡桃的心都有,却也只能强笑着挤出来一句:

“让何大人见笑了,我又忘记了……”

何顺义眼珠一转,心中似有盘算。

白霄忍住没有去看。

几人刚走进何顺义的办公内室,茶水才端上来,白霄便突然开口:

“这茶水不对劲!”

何顺义略带疑惑地凑上前:

“怎么不对劲?”

“我记得茶叶分明是绿色的,你这个怎么不是?难道是想谋害本公主不成?”

没想到白霄演起傻子也是有一套,胡桃将这辈子所有伤心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这才勉强把笑意压了下去。

何顺义倒是爽朗大笑起来:

“哈哈哈!公主说笑了。这不过是眼下时兴的红茶,能得公主如此稀罕,也算是它们的福分了。”

眼见何顺义彻底相信了白霄是个脑子不好使的主儿,白霄主动提出了自己的来意:

“本公主今日前来,是有东西要请何大人过目。”

她取出那份自梁景硕处取来的公文,徐徐展开,递到何顺义面前:

“何大人看这份公文,你为何私自下令加征赋税?究竟是何居心?”

何顺义笑得更厉害了:

“临湘公主还真是爱说笑,这份公文所载关键信息皆模糊不清,非但无法作为凭据,下官反倒觉得颇有伪造之嫌。公主可知道,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白霄佯装大惊失色,整个人瘫软在地。

藏身暗处的梁景硕见他这般模样,果然中计,笑着踱步而出:

“公主为了构陷何大人,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为了让事态闹得更大,梁景硕特意叫来了京兆府里其他不知情的官员,一起围观这场闹剧。何顺义见状,虽略感不妥,可一想到眼前这位公主实在不怎么聪明,便也默许了。

窗边倏然掠过一道蓝色飞影,是江以清到了。

白霄不动声色地勾起嘴角,一面继续演着未完的戏码,一面悄然退至门边。她伸手接过江以清从门缝中递来的东西,紧紧地攥在手中。

梁景硕见白霄吓成这副样子,自是不会放过这挖苦的大好机会:

“公主前两日还生龙活虎的,怎的今日这般胆小,连话都不敢说了?”

白霄冷笑一声,待梁景硕走到近前,方才举起手中之物。

这下轮到梁景硕大惊失色了,他的面容一下子变得惨白,腿脚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这……这是佑安的长命锁……他一直贴身戴着的……你们把佑安怎么了!”

梁景硕霎时明白了当下的处境,慌忙跪倒在地,声音发颤:

“求公主放过我的儿子……下官……下官就这一个儿子啊!”

白霄心想,上一个这样说的人,他的儿子早已命丧黄泉了。

何顺义一听梁佑安出事也脸色大变,当即派人前往县衙大牢。

白霄猜的不错,何顺义果然将记录真实税收的税簿秘密藏在了梁佑安所在的牢房之中,于是派江以清于前一夜侍卫换班时潜入,待梁景硕离开县衙后,挟持梁佑安杀出天牢。

梁景硕老来得子,向来对梁佑安极为宠爱,万不能忍受儿子在大牢中受苦。如今梁佑安锒铛入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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