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是谢谢你啊。
好消息:终于有人读懂他了并且很愿意帮他的忙。坏消息:能帮的不多。
“光是口诀有什么用啊,你在我面前演示一遍还差不多。”
步跃夕有些气急败坏地道。脑子里光顾着回忆莫清渠说的那什么秋月什么江了,脚下迟疑了半分被夜盏凉一道剑气伤在左肩后重重地跌了出去。
“‘秋月寒江’是什么鬼?你确定你在我面前用过吗?”强忍住巨痛,纠结的竟还是这一句可想而知该有多怨念。
不用知道答案了,真相全部写在了莫清渠呆愣的脸上。
“你这个不靠谱的。“步跃夕暗骂了一句迅速起身躲避夜盏凉愈见强烈的攻势。
“知道啦!我知道啦!记不记得我有一套功法名叫‘两袖青蛇’?唉呀,就是、是……”
步跃夕真的很想告诉他不用那么大声,他听得见。与其将体力耗费在这上面还不如好好组织下语言。还有就是,这家伙的功法心决起的那是什么烂名字。
“别着急。你仔细说清楚曾经在何时何地用过这套功法就行了。“风惊幔拉了拉莫清渠的袖子,提醒他道。
果然越是急要关头越是需要镇定。莫清渠稍作停顿,思路即刻就变了还清晰得不得了。
“你在云洲第一次公开露面的那一天,辛可威、顾言迟他们三只还鹰围攻我的绝壁上,你帮我解围时我用的就是‘两袖青蛇’。”
别说,当莫清渠一心想往好了表述的时候还是蛮有画面感的。昨日情境在步跃夕的脑海中重现。
他记起了莫清渠当时用的步法,奇绝诡异灵动多变;记起了他当时手上的手形、手势,时而犹龙蛇盘桓时而又若赤炎之金猊;直至整路功法的要旨在他的脑海中悉数呈现,每每于密不透风的攻势间识出空隙进而占得先机……
看得风惊幔差一点以为正在同夜盏凉交手的人就是莫清渠。或者说,四十九式“两袖青蛇”在步跃夕的演绎下被倾注了新的道法和灵魂。
着实比上一回合强多了,有来有往总算增加了可看性。奈何攻出去的越多,一旦被还以颜色势必会伤得越惨。
一招被克,满盘皆输。
步跃夕还是败在了夜盏凉的“鹤汀凫渚”之下。从他蓦然隐去神采的眼眸中不难看出,这应该是他迄今为止败得最惨痛的一次。
因为疑惑。
“我已经开始对你心生敬佩了。魇,确实当得起我的对手。”
夜盏凉依旧是那副傲睨一切的姿态。“你天赋极佳,记忆又好,正因为你记得太过清楚了,无意中把实战时的缺点一并暴漏给了我。莫清渠需要你来解围,这一仗,他应该是打输了吧。”
实话就这么讲出来还真是扎心呢。好在扎的只是莫清渠一个人的心。
“你当时为什么要打输?”步跃夕嘴上虽然不满,但眼中的光却随着这句奚落一道回来了。
“废什么话!要不是我打输了用得着你来多管闲事?”
话音未落,莫清渠和风惊幔便被眼前的一切惊得哑口无言。谁能相信呢?这一次竟然是一直被碾压从未长过脸的步跃夕先动的手。
再观再叹。气势还是不错的,‘两袖青蛇’也被弃用了,不过他老人家比划的这两下这是个什么东西?
莫清渠的脸边看边跟着扭曲,这是哪门子的招式啊我的天,丑到家了有没有?倒是,怎么说呢,路数上有点眼熟。
眼熟就对了。除去自身功法外,这是步跃夕上天入地唯一记在心里的一套掌法了。
首次,风惊幔教小朋友的时候,他曾在一旁嘲讽效同挠痒。末一次,风惊幔喝多了的那晚,撒酒疯把这套掌法画在了整本书的书页里,被步跃夕当作连环画翻了一遍。
算了。就它吧。
“这是从哪儿学来的招式啊,你告诉我我出去就把那门给灭了。忍不了!啊——难看死啦。”
莫清渠甚至被他气得笑了,用手直拍脑门儿。他一个人在下面玩儿得倒是欢,未想不轻不重的被风惊幔推了一把。
“喂你干嘛?”莫清渠道。
“胡说,这掌法哪里就丑了?明明……就还好吧。”
风惊幔认出来了。
早在莫清渠频频出谋划策时,她不是没想过自己可有何功法可用,哪怕是一时应急也好。但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原来在他心里,自己那些被他嘲笑无视的三角猫功夫,他居然都还记得。
风惊幔的这套掌法原是有名字的。不过现下,与步跃夕使出的这一路已经完全不相关了。
经过短暂的熟识意会,步跃夕真正将它吸收融汇为自己的风格所独有。腾挪如电似幻,势若流水行云。身形虚实如影如芒,掌风轻若暮霭飘渺重犹雷霆万钧。
步跃夕最后一式潦水泻寒潭,第一次与夜盏凉的灵力正面相抗。
灵力势均力敌交织碰撞。刹那间,脚下乱石碎裂,残桓断壁横飞,尘雾迷漫,乌云蔽日。
夜盏凉被逼得后退了两步,步跃夕方才稳稳地收回发力的那一掌。掌心下旋,露出与对手对峙的一张脸,满是气定神闲自若从容。
夜盏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色,但依然掩饰不住大为惊骇的神情。他完全无法想象,对手居然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攻克之法且用得这般炉火纯青。
“毁去仙骨对你没有影响,封住梦魇的灵力却还有外力可为你所用。你是如何做到的?”夜盏凉还是禁不住发问道。
步跃夕也不吝于同他讲得明白些,“无他,不过是找到了我应该走的路。”
每每挨打时皆是清一色玩世不恭的戏谑语气,似是生怕对手下手不够狠。终于扳回了一程人却学乖了许多,这句话怎么听都至少有七八分的诚恳。
“什么路?”
“还是先感谢你吧,一路上送了我一程又一程。”
步跃夕挑眉一笑眼波横转,就知道他的诚恳也就到这儿了。“我是魇,原神法身本就只是一个念头而已,你以为我是你啊,哪来的仙骨?被你捏碎了一节腕骨倒是让我想明白了一个一直无解的困惑,就是当我借助外力以及调度自身潜力的时候,气应该运去哪里。”
“我自己的法身,说到底竟还没有你这个天敌了解我。越觉得惭愧就越是应该谢你,不是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想多说一句哈,是真心话。”
步跃夕说着退后两步同时若阻隔般伸了一只手出去,意思大概是没讲话、先讲和。
“我猜想,你应该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旁边那位真神的身上了。但凡对我多上点儿心,都不至于留了这么大的疏漏给我。”
他的判断是对的。他永远都知道哪句话能够成功激怒这位对手。当然,步跃夕是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也不过是有话不吐不快罢了。真心话,嗯,一点都不假。
步跃夕的话讲完了,夜盏凉的脸上却没有得见一丝愠色。他只是闭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又是一口,吸气呼气,循环往复。
“小心!他这是要发怒了。”风惊幔在身后提醒他道。
“我有没有同你讲过,我要你猜猜看,究竟会有多少人跟着你陪葬。无论以何种方式,我想留的人,都没有机会活着走出去!”
夜盏凉突然睁眼,身体极速闪现于半空,手上结成法印后跟着显现出一环赤缇色灵力的光圈。结合口中默念的咒语,光圈被夜盏凉猝然反掌,朝着身下的整座废墟压将下来。
“那应该是魂契的咒印。”莫清渠道:“他说过,这片废墟还不是它最终的样子,他这是……”
“他要启动大阵了。阵眼在地底。跟紧我!”
步跃夕说着拉起风惊幔的手,莫清渠紧随其后,三人一齐向远离灵力中心的方向逃去。
几乎与此同时,耳边再一次响起了那个久违了的轰鸣声。只不过这一次,那钟声不再悠扬神秘转而苍凉悲怆,此起彼伏的音浪犹如亘古前的铁马峥嵘正在渐渐浮出地底。
“敲得这么丧的,定然是丧钟了吧。”莫清渠在后面阴阳着,“不对,这天怎么黑了?”
步跃夕闻言顿然收住了脚步,稍加思忖后略显吃惊地道:“不是钟声浮出了地底,而是我们现在,就在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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