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望着杨筱的眉目,不由得笑着轻叹一声,“方才是‘陆启’所言,并非齐琭。阿筱,我的本心,你是知道的。”
杨筱坐在他身边,望着他的眸子,长叹一声,“罢了,随你去吧。”尔后看了看他的伤口,轻笑一声,“别以为把名字反过来,别人就认不出你来了。”
“我这样化名,就是为了让你们认出我啊。”齐琭笑望着杨筱,“什么时候再像从前那样,和我过两招?”
“算了吧,见过你动手的都死了。”杨筱白了齐琭一眼,“要不你和萧韫打一架试试看?”
齐琭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调侃我。下次与我过招,还是等我彻彻底底成为齐琭之时,让我再以师叔的名义和你切磋吧。”
杨筱望着他,故意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早把家庭亲人抛下了。”
“怎么可能,”齐琭摇摇头,“只不过时局所迫,身不由己罢了。”
“身不由己……”杨筱靠在桌上,轻声喃喃着。转而,她便想起什么似的轻笑一声,“听说,你也飞了个支踵?”
陆启微微顿了顿,转而也笑着点点头,“是啊,我要营造有刺客的假象,手边有无趁手之物,只能把支踵扔出去砸破窗子了。”
“砸窗子啊,”杨筱苦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也拿着支踵,把那黎兴拍了呢。”
“……也?”
杨筱叹了口气,不再延续方才的话题。
她俯身将他捂在伤口上的手拎起来,望着那渗出血迹的纱布,不由得一蹙眉,“你这伤……”
“怎么了?”齐琭不解道。
“和主公遇刺时别无二致。”
齐琭闻言皱了皱眉,“杨筱,注意言辞。”
她这才意识到方才对钟离桉脱口而出的称谓,不由得愣了两秒,尔后又叹了口气,“罢了,言多必失。”
“也多亏你提醒我啊,”齐琭笑望着杨筱,“我刚才还在想,这‘刺客’之谎怎么圆,你这到好,直接给我一个天赐良机。”
杨筱望着他含笑的眸子,不由得一皱眉,啧了一声,“摊上你,萧韫可真惨。”
齐琭笑了两声,撑着床榻从腰后抽出扇子,举在空中打量着。
“怎么,玩扇子玩上瘾了?”杨筱侧头同他一起看着扇子,“以前没发现你有这习惯啊。”
“我早就和你说过,暗器这东西能救命。”
杨筱望着他一笑,“看来今日是这把扇子救了你了。若不是它,你难不成还能败在黎兴手下?”
“当然不会败,只不过事后不好糊弄过去。”齐琭收了扇子,望着天花板,“不过这黎兴还真狠啊,又是毒茶,又是暗室。”
“是啊,论阴狠,略逊于你。”杨筱笑着调侃道:“这么狠都没伤到你分毫,还是你自己捅了一刀,才闹得如此两败俱伤。”
“迫不得已而为之啊,”齐琭苦笑一声,“捅上去才知道刀伤能这么疼,你们整日以死搏命,还真是……”他“啧”了一声,不再言语。
“以一人命换天下安,这买卖值。”杨筱抬头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天色,“况且,在这乱世之中,生存本就不易,活着就行。”
齐琭闻言点点头,又侧头望向杨筱,“你和萧砚到底聊什么了?她死活不肯告诉我。”
“不过是带我悟透些东西罢了,”杨筱颔首摇了摇头,拿起腰间挂着的玉鲤映着烛光端详着,“欲安民需先安天下,不堂堂正正较量一番,如何能使百姓心悦臣服?”杨筱说着,站了起来,“更何况,天下从来都是百姓的,大势趋于何人,自是他们而定,他们亦极为坚强足以抗衡这世间任何风雨,我们又有何资格决定战与不战?”
齐琭合了扇,望向杨筱的背影,不由得感慨地叹了口气。
杨筱闻声回眸望向他,笑道:“叹什么气?”
“没什么,”齐琭微微摇了摇头,“只是想到你当时拿着个秃了的枪杆子站在院里,背着兄长偷偷和我说,要当大将军,保护我们。”齐琭笑望着杨筱,“看来如今,你真的做到了。”
杨筱闻言也不由得笑起来,“那时候对所谓将领没有概念,只是凭心而为。”她坐在桌前,支着脑袋,“单纯‘将’这个字,是怎么也论不尽,如何也悟不透的。它比起一个意义,更像是一条路,每走一步,风景都不一样。
“无怨无悔走在这无尽之路上的人,谓之‘将军’,无论是为什么目的,为家,为国,为苍生,或是仅仅为平心中之惑,都可配得上‘将军’二字。”
杨筱回眸望向齐琭,“师叔,说真的,我从前一直在纠结因何为将,从小时候为了解父亲与朝堂之惑,罹难时为保黎民之责,又或是报明主知遇之恩,平战友难舍之意。”
她望着天边的月牙,笑道:“后来又说什么为报国安天下为将,现在看来,不过是几句妄言罢了。若是现在有谁问我因何为将,我只能说,心之所向,哪有那么多因果。只不过这无涯之路,行着行着便无法脱身,也不愿脱身罢了。世间万物,若何事都要争个所谓‘意义’,也便没有意义了。”
“我都多少年没听你喊我‘师叔’了,”齐琭望着杨筱,不由得笑道:“人生之路,每一步都有其自己的道义,又何必纠结不放。”他看了看杨筱无言的侧脸,“怎么感觉你方才说的话,比你来长安一整年加起来的话都多了?”
杨筱闻言瞥向齐琭,“你顶着‘陆启’这个名,我没揍你就算好了。不过你方才说,你现在是‘齐琭’,那我便和你多扯几句罢了。”杨筱支着脑袋,轻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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