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婧柯办公桌上摊满了文件,股权结构分析、财务数据、法律文书,每一份文件都被她仔细研读、标注、分析。

赵家的泰照集团主营业务涵盖电子元件制造和进出口贸易,创始人赵老爷子今年七十三岁,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继承人之争暗流涌动。

赵老爷子有三个儿子:长子赵长风,四十五岁,稳重但缺乏魄力;次子赵启明,四十岁,私生子,但能力出众,深得老爷子赏识;三子赵长宇,三十岁,今年博士毕业。

赵启明作为私生子,在家族中身份尴尬,五年前拿下赵家在北欧市场的第一个项目,崭露头角,此后他名下的产业一路高歌猛进,颇得赵老爷子青眼。

和科竞的合作为他增加了竞争赵家继承人身份的筹码,可赵家人也不是吃干饭的,赵启明最多也只有六成胜算。窃取数据推出竞品是一步险棋,如果成功把科竞踢出去,赵启明就能独吞整块蛋糕,到那时,赵老爷子很可能将公司交给这个最有能力的儿子。

不得不承认,赵启明是个有手腕的角色,赵氏产业该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惜他碰上的是许婧柯。

七点整,一个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走进咖啡厅。赵长风眼下有浅淡的纹路,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行走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许总,久等。”

“赵总客气,我也是刚到。”

两人礼节性地握了握手。

赵长风在她对面坐下,他点了杯美式咖啡,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

“许总说有重要事宜相商,不知具体是什么事?”

“赵总,我今天请你来,是想谈一些可能会影响泰照集团未来走向的事情。”

赵长风的表情愈发严肃,“愿闻其详。”

许婧柯把文件袋推到他面前,“请赵总看看这些。”

赵长风简单翻看了一下,“这件事是舍弟对不住许总了,我们自小没生活在一起,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干涉不了他的选择。如果是商业纠纷,我认为找律师比找我更合适。”

“如果只是普通的商业纠纷,确实如此。”许婧柯又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但这件事牵扯到的东西,恐怕比商业纠纷要复杂得多。”

文件夹里是泰照集团多年来的犯罪证据,包括与境外公司合谋,将部分核心技术转移至海外子公司,以逃避国内监管和税收,以及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审批。

赵长风沉下脸来,“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合作。”许婧柯直截了当地说,“赵总,你我都很清楚,赵老爷子身体越来越差,遗嘱尚未公开。如果赵启明把这个项目做成,那继承人的天平无疑会向他倾斜。我们其实有共同的敌人,赵启明威胁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你的地位。”

赵长风还没被兄弟之争冲昏头脑,“即使如此,我为什么要帮你?家族内斗是一回事,但帮外人对付自家人是另一回事。更何况,你手里的这些证据,如果真的公开,受损的是整个泰照集团,包括我自己。”

“你说得对。所以我不是来威胁你的,我是来提供选择的。第一个选择,我会把所有证据同时提交给监管部门。科竞会垮掉,但泰照也将面临巨额罚款、股价暴跌甚至被吊销营业执照的风险。第二个选择,我们合作,你帮助我打赢赵启明,作为回报,我会销毁所有关于泰照灰色交易的证据,帮你坐上继承人的位置。”

赵长风皱着眉喝了一口咖啡,心里在权衡。

“赵总,科竞是我父母白手起家打下的基业,科竞要是没了,我一无所有,真到退无可退那天,我一定拉几个垫背。”

许婧柯面容姣好,还带着笑,说出的话却如此狠绝,赵长风后背窜起一阵寒意。

许婧柯换了个方向游说:“说起来,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了。我父亲在世时,跟我提起赵老爷子,他说您父亲敢闯敢拼,能从零创造出无限可能。今天我来,也是想延续两家的交情。没了赵启明,由您继承家业,我们还可以合作共赢,许赵两家的情谊,可不能断送在一个私生子手里。”

赵长风沉默了足足三分钟,许婧柯给他充足的时间考虑。

“许总,”他开口,“我为我弟弟的行为向你道歉。”

许婧柯示意他继续说。

“关于合作,我同意你的提议。”

要么把同父异母的竞争对手踢出局,要么泰照关门大吉,用大拇指思考也知道应该选哪个。

许婧柯微笑,“赵启明的问题,最好由赵总你亲自向赵老爷子汇报。毕竟这是赵家的内部事务,我一个外人不宜插手。”

“我会向家父说明情况的。”

许婧柯站起身,伸出手,“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与赵长风谈判后的第三天深夜,窗外万家灯火,城市的夜景如星河洒落,但许婧柯无暇欣赏。

许婧柯揉了揉太阳穴,咖啡杯在旁边已经空了又满、满了又空好几次。

看守俞飞朔的人给她打电话。

把他扔进去之后,她没再管过他。手底下的人摸不准俩人是吵架还是真撕破脸了,便事无巨细地汇报,比如他中午没吃饭,失眠一整晚。

许婧柯骂了他们几次,“除非他死了,否则别来烦我。”

此话一出,他们就知道,俞飞朔是真把许婧柯惹恼了,便愈发懒怠,一天三顿饭变成了一天两顿,水也是想起来就给,懒得动了就让他渴着。

环境阴冷,衣食不足,俞飞朔不出意外地病了。要是感冒头疼,看守的人只会往里面扔两粒消炎药糊弄了事。但俞飞朔烧到了40度,高烧弄不好真会死人,看守的人拿钱办事,不想手上沾人命,赶紧把这事告诉许婧柯。

“什么事?”

“许总,他发高烧了,神志也有些不清醒。”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这几天连轴转,没再打开监视俞飞朔身体的APP。

“今天下午就不怎么吃东西,晚上送饭叫他也不应。要送医院吗?”

“你先给他物理降温,我让人送退烧药过去。”

“许总,他烧得很厉害,一直在说胡话。”

“按我说的做。”

许婧柯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俞飞朔上次发高烧的样子。他本就瘦,被关在地下室这几天肯定又瘦了不少。

四十分钟后。

“许总,他在里面,烧还没退。”

地下室的门开着,俞飞朔蜷缩在墙角那张简陋的床上,嘴唇干裂,额头上满是冷汗。

俞飞朔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在许婧柯身上。

“婧...柯?”他的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

许婧柯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实很烫。

“药呢?”

看守递上一个医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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