觞水东岸的秦楼楚馆星罗棋布。

除了朝庭指定的倌楼,民间还有许多私开的小馆,里面卖身的男人便称为先生。

关园园入职已经一个多月,他年岁已大进不了正规的倌楼,只能找个差不多的小馆当先生。

做先生虽说不好听,但待遇却比当夫配更好一些,关园园的二舅就被女人选中,入了赘当了家庭主夫,人人都夸他寻得个好归宿,是个有福气的男人。

但其中的苦,外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二舅在妇家要伺候七八个女人,除了做饭打扫,还得兼顾妇主们的夜生活。今天伺候这个,明天伺候那个,五六十岁的婆婆和二三十岁的娘儿们,谁都能骑在他脸上,真真是身心俱疲。

主夫最大的优势是稳定靠谱,国家有规定,凡是配成子嗣的主夫,家人不可将其发买,妇主要为其养老送终。

所以女家一般只会租夫配,有需要的时候租来两月,全家妇人一块用,用完了再还回去。这种夫郎只能靠娘家养着,等花期过了,娘也护不住了,姐妹们就可能将他们卖出去,或卖给人贩子,或卖给黑矿区,不得善终。

关园园可不想落得凄惨的下场,与其被卖不如自己去卖,至少能挑个喜欢的行当。

他比家里的哥弟有优势,人长得漂亮还机灵,被妆娘一打扮,瞬间就别有风味。

小馆里最不缺主流的美男俊郎,像他这样稍微带点英气的男人,反倒很受欢迎。

老枭让关园园去前堂擦地,擦了三天就被外地的游商看中,赏了一两银子,他全都寄回了娘家。

后面也有不少客人点他,最忙的一天甚至接了七八单,虽然大部分钱都进了老枭的口袋,但留下的饭底,也是他曾经不敢奢望的财富。

关园园打心底的喜欢这份工作,唯有一点让他不悦,便是同馆的先生们忮忌心太太强,看他受欢迎暗地里烧心,于是仗着资历深合起伙来霸凌他。

前两日他在珠光宝气的店里盘完头,想着晚上去赴一富商的宴席,结果刚回寝室,就被同屋的先生故意拌了一脚,脑袋撞到了柜子上,头没事,发型撞歪了。

关园园气急,找老枭告状,同屋还倒打一耙说他污蔑自己,馆里的男人没一个为他说话,老枭也两边端水糊弄事,直接寒了他的心。

关园园只身在外,没有任何依靠,只能跑到珠光宝气店里哭诉,店里的老板跟梧桐镇的衙役认识,还有留下来做帮工的祥玉,多少算是熟人。

祥玉让他换一家小馆,他是西凉人没签卖身契,跟那些男孝民不同,本就来去自如老枭拦不住。

关园园听了她的建议,又找了家更大的小馆,名叫春香楼。

这馆子很大,在整个东岸都能排进前五,馆内光挂牌的先生就有三百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白的黑的香的臭的,啥类型的男人都能找到。

人多了管理就正规了,不像之前那种小作坊,人少事多就爱抱团。

关园园进去赶上了巧,刚好有一批当兵的回都,杀人不眨眼的蛮妇们从血刺啦乎的战场上下来,脑袋空空,钱包鼓囊,身体滚烫,正是需要发泄的时候。

进了都报了到,兵妇纷纷涌入销金窟,也不挑也不捡,逮住个男人就是一顿啃吃。

那些细皮嫩肉的小先生们,怎么经得住这番搓磨,纷纷装病请假,于是关园园这样的新人便顶上了。

卖命的大兵多是孝民,她们百年前因为战乱,背井离乡游走在边陲地带。西凉兵力有限无法全部驱赶,加上这些孝民多为女人,安分守己没有威胁,朝廷便对她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因国土面积扩张,急需人手开荒,这些孝民变成了好用又廉价的劳动力,收获的粮食物资运回中原,让整个西凉国直接跃进到小康社会。

祭司和朝廷都意识到孝民的重要性,于是慢慢放开了对她们的限制,将孝民分批引入中原。于是运河挖通了,田地种满了,房子盖高了,官道修宽了……….

西凉人的生活越来越好,孝民却越来越不满。

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初批孝民因为被敌国愚化得够听话,心甘情愿在西凉国当奴隶,但下一代下下一代,她们的子孙出生,自小生活在这里的人,目睹自己与同龄人的差距,心中不可能不生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公就会产生阶级,阶级伴随着压迫,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扎根于社会各个基层的孝民一旦起义,西凉国很可能腹背受敌,瞬间土崩瓦解。

可如此让数量庞大的孝民,一口气吞下并不现实,只能说先放出些优惠政策,让她们有入籍的机会,转移当下的矛盾。

当兵,当祭司,目前仅有的两项入籍通道。

当兵卖命十年,女儿后代也能跟着入籍,当祭司任职三十年,只能换得自己的户籍。

传统的孝民大都看中家庭,有着独具的牺牲感,她们为了后辈多数都上了战场,三五年战死,家里人继续补上,直到叠加够十年,后辈才能换得世代安稳。

所以那句‘三代妇充军,挣得半碗粮’便是形容这些拿命换饷的母亲们。

关园园很怕这群蛮兵,估计是在战场上杀红了眼,看见男人就来气,伺候她们时十有八九都会挨揍。

大兵们尤其爱踹档,楼里好几个小哥都被踹得尿失禁,报官也不管,只能忍气吞声躲着走。

老枭为降低损失,便出了个酒水免费喝的优惠活动,先让陪酒郎君们使劲灌,灌醉了再送进先生房里,这时大兵们手脚不协调,打起人来就不会伤要害。

关园园特意穿了件带护板的内裤,待老枭把人送进门,二话不说上去先咬住醉鬼的嘴巴,连吸带嘬把客人亲得晕头转向。等对方上了头,习惯性地要掐他的腿心时,关园园忙将其哄到床上,脱掉外衣引着对方摸他的胸口和腰肢。

叫,喘,舔,弄,一套连招下来,关园园连裤子都不用脱,脾气再爆的大兵也能被他伺候得老老实实。

老枭夸他上道,不仅赏了钱,还给他升了职,让关园园去伺候更有地位的军官们。

关园园高兴哇,又跑到珠光宝气店里炫耀,他将攒下的五两银子一并打包,交给老板陈武科,说等梧桐镇的铁户过来时,把钱稍回关家。

祥玉劝他手里存点钱,不用天天往家里送,他一个男人在外无依无靠,没有钱财傍身将寸步难行。

关园园却无谓的笑道:“家里的哥弟都没办法出赘,我多挣点减轻妈和姨的负担,希望她们善待些哥弟。”

陈武科和祥玉相视不语,上次铁户来时说过,关家把家里的男儿都卖给人贩了,可叹这痴郎还不知哥弟早已天各一方。

关园园要陈武科给他盘头化妆,晚上会接待军官,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

陈武科拿出压箱底的好首饰,边做造型边道:“后面还想往上爬,光靠脸已经不够了,但凡有个一官半职的,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你得再学些新花招了。”

“放心,我跟馆里的头牌学了许多伺候人的本事,够用了!”关园园摸摸鬓角,欣赏着镜中的美貌。

陈武科轻笑:“不是那种花招,地位越高越喜欢附庸风雅,你看都城有名的花魁,全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达官贵族的眼里,只有这种上的了台面的先生,才配得到她们的青睐。”

“哎呀!我一个村夫又没读过书识过字,哪里懂什么琴棋书画,这可怎么办?”

“嗓子怎么样?会唱曲吗?”

关园园清清嗓子,唱了段地头劳作时的民谣。

陈武科点头:“够用了,毕竟是助兴的玩意,不求精只求通。明儿下午得空你来我这里,我叫几个教坊师傅教你音律,简单唱几首曲子,就够你荣华富贵享不尽了。”

关园园不懂背后的缘由,他只清楚陈武科是个极好的人,和那些重女轻男的妇人不同,陈武科从一开始就对他关照有加,借钱借力,还为他出谋划策,从没唐突他半分。

只可惜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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