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夜色籠罩。高大的落地窗外,庭院裡點著稀稀落落的油燈,將整座宮殿渲染出一種肅穆又帶著神秘的氛圍。
順子坐在辦公桌後,手裡握著手機,眉頭微蹙。螢幕上顯示的是幾份土地轉讓合約的照片,上面蓋著鮮紅的印章。她又低頭看了看桌面攤開的大乾國地圖,眼神裡充滿疑惑。
「為什麼要買在那麼遠的地方?」順子開口,語氣裡帶著不解,「首都乾納陽克特區不是更方便嗎?大家離宮裡近,遇事也能互相照應。」
諸葛梁站在桌旁,雙手交疊在身後,神色沉穩。他似乎早已料到順子會有這樣的疑問。
「陛下,舊貴族的家族成員還都盤踞在乾納陽克特區。」他語速不快,卻每個字都格外清晰,「雖然這些舊貴族如今沒有什麼政治實力,但族群規模仍在。若是把鬧鬼的計畫放在首都,一旦傳出去,不僅會引發恐慌,還可能被他們當作藉口,聚集人心反撲。」
順子指尖輕輕敲著桌面,眉宇間閃過更深的思索。
「可是……為什麼他們都要住在首都?我記得史料上,中世紀的歐洲貴族可是把家人分散在各地。」
諸葛梁微微一笑,語氣裡多了一抹冷諷:「這大概不是他們的本意,而是當初被要求的。頭目要他們均分產業,以此削弱力量,然後再把近親與遠親切割,使得這些舊貴族失去首腦,最後各自為政。這看似聰明,實則是愚蠢手段。」
順子靜默片刻,眼神裡有了些許憂慮:「那這些舊貴族怎麼辦?要先消滅他們嗎?」
「不用急於理會。」諸葛梁淡然搖頭,「他們沒什麼實力了,掀不起風浪。真正該留心的,陛下的朋友們,也就是那些執行長與總裁,他們才是新興力量。等他們在各地安家落戶後,要慢慢地兼併土地,成為當地最大的農場主。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真正替陛下發揮長遠的力量。」
順子微微挑起眉梢,語氣裡帶著不解:「可他們本來就做的產業不同,有的是戶政,有的是軍事,有的是教育,為什麼還要去當農場主?」
諸葛梁輕聲笑了笑,仿佛在耐心教導學生:「這兩者並不矛盾。正因為他們各自有不同的產業,所以基礎土地資源就更重要。掌握土地,等於掌握糧食,也就掌握了最基礎的秩序。這和之前我們在會議上談到的持槍合法化是一樣的道理。只要法律允許,那些總裁與執行長人人都能合法持槍,這會成為他們的底氣。農場主,也是同樣的底層保障。」
順子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能理解這個理由,可心裡還是有另一個問題揮之不去。
「可為什麼是四塊地?而且還分散在不同省份?」順子再次抬起頭,眼神直直看向諸葛梁。
諸葛梁微微一笑,語氣裡帶著一絲耐心的解釋:「因為他們握有的是這個國家的命脈——軍事、教育、財政、戶政等大權。這些人現在是我們的盟友,但我們也要防止群體式背叛。」
順子微微皺眉,還是不太能接受這種設計。「他們既然願意追隨我,為什麼要假設他們會背叛?」
「人性如此。」諸葛梁語氣平靜,卻帶著冷靜的洞察,「如果所有人都在一個地方安家,一旦武裝叛亂爆發,他們的家人會全都被抓走。到那時候,再忠誠的人也會在瞬間產生消極情緒。為了家人,他們會選擇背叛陛下。這樣的連鎖反應,會讓整個國家瞬間癱瘓。」
順子靜靜看著他,指尖摩挲著手機邊緣。
諸葛梁繼續說:「可若是分散開來,就算叛亂真的發生,也只是個別家庭被波及。即便某位總裁為了家人倒戈,其他人仍然可以接手他的職務。國家的大局,依舊牢牢掌握在我們手裡。」
順子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緩緩開口:「我明白你的邏輯,可是……他們都是我信得過的朋友啊。我們一起走到今天,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背叛我?」
諸葛梁望著她,眼神裡閃過一抹憐惜,卻沒有絲毫猶豫。
「陛下,您對他們再好,也終究不是他們的家人。」他語氣低沉卻堅決,「在生死存亡面前,個人利益永遠高於一切,其次是至親,再然後才是朋友。這是人性,誰都逃不掉。」
順子怔怔地看著他,手心漸漸收緊。她心裡有些難過,卻也知道這個答案無法反駁。
辦公室裡安靜下來,只剩下時鐘的滴答聲迴盪。
順子最後嘆了口氣,將手機放下:「那就依你的計畫吧。」
諸葛梁微微頷首,神色如常,眼底卻閃過一絲冷光。
次日清晨,大乾國港口的空氣中帶著鹹濕的海風。
幾個身穿灰色工裝的男子低聲交談,合力把一口沉重的木箱抬進停泊的船艙裡。木箱裡,正靜靜躺著赫德札克·萊斯特的屍體。
他的衣服胸口位置被仔細處理過,防水材料裹著一個USB隨身碟,確保裡面的資料不會受潮。箱子另一側,還放著一本筆記本,上頭記錄著完整的審訊筆錄與萊斯特親筆簽字。
在場的人彼此交換了一些話語,聲音壓得極低。對話之後,木箱被蓋好,船艙再度封閉,隨著海浪起伏微微晃動。
深夜,東部時間接近凌晨。
諸葛梁靜靜站在荒涼的海灘上。他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便將屍體拖到沙灘上,隨後轉身離開。海風呼嘯,浪潮拍打著岸邊,將屍體半掩在濕沙裡。
天色漸亮,有路人沿著海邊散步時,猛然瞥見沙灘上的屍體,驚慌失措地報了警。
警務公司的人很快趕到,檢查了屍體的相貌與身材,確認與通緝犯赫德札克完全一致。他們立即聯繫阿爾發武裝偵查執法公司的職員到場。
阿爾發的偵查員戴著手套,從屍體衣服裡取出那個用防水材料保護的USB隨身碟,又翻開那本筆記本,逐頁檢視。筆記本裡的字跡和簽名清楚無誤,與赫德札克本人比對完全相符。
經過簡短的確認與交談,偵查員將筆記本與隨身碟收走,並立刻上報。
數小時後,聯邦偵查執法局正式對外宣布:赫德札克·萊斯特案已確認結案,通緝令撤銷,社會各界可恢復正常秩序。
消息傳遍各大媒體,仿佛一場陰影被徹底掃清。
然而,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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