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妄海,曾经权势无边的朝天监大掌事,是张瑞平最想杀之人。

此刻剑在手,他人性命全在她一念之间,她怎么可能忍得住……

“京城出事了。”

夏妄海没有反抗,只是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的相术天下无双。”他又道,“嘉和二十八年大雪节,我不应该向陛下进献那八个字。”

夏妄海说得准确又详细,几乎困住她整个人生的预言被他轻飘飘地说成‘那八个字’,张瑞平握剑的手忍到微微发抖。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她手中剑刃贴上夏妄海的喉咙。

“殿下当年一举端了整个朝天监,将八字预言之事翻牌,已然报了仇,就不必再为难我了,若殿下信,请备一匹快马,现在立刻离开吉壤省。”

“京城有大变动,兵马速移,形成一把利刃之势,矛头直指殿下方位!”

张瑞平笑了笑,

“你凭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不信。”

她说完这句话,刹那间,风云突变。天空被阴云笼盖,开始刮起冷风,空气变得湿润。

张瑞平仰天,微微细雨拂在面上。

她转动剑柄,“没想到老天都在帮你……”

“但我欲杀你,何惧苍天。”

“就为了当年的事情?”夏妄海反问道。

“是!”张瑞平的嗓音铿锵有力,“就算我今日死,你也要死在我前面。”

天空炸开剧烈一声,轰隆隆地雷声遥响,像是提前放出的信号,大雨如沱倾注,瞬间打湿张瑞平的一身白衣,溅起不少泥泞。

夏妄海沉默,“我只是说了实话,难道不欺君也有罪!”

“殿下睚眦必报,整个朝天监为过去的事情陪葬还不够,偏偏添上一个我才能称心如意?”

“说白了,殿下怎么不敢怪陛下?怎么不去怪要您为那八个字殉葬的朝臣?单单记恨我一个,是因为以您现在的实力,只能杀得了我!”

“我如今能帮殿下,也想帮殿下,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暴雨洗刷梨花,张瑞平的全身上下都在滴水,顺着软剑挂上一条雨链。

她屏气。

初次见到夏妄海的怒火被这场大雨浇息,让她的心情冷静下来。

妥协。

“我给你一个机会,用你的左臂来换。”

几个呼吸之间,这句话被准确无误地传达到夏妄海的耳边,心跳停滞,凉了半截。

“殿下等一下!”

夏妄海想了想。

痛定思痛,恐惧的本能还是让他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身上湿漉漉的水粘腻,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皱了皱眉头,无奈道:“好……”

随即闭紧了双眼。

张瑞平正要动手之际,马蹄哒哒声踏破雨幕。

水声四溅,天乙翻身、下马、撑伞一气呵成,“殿下,京城那边有消息了!”

天乙顾忌着一个面容丑陋的臭老头在一旁,于是附耳对张瑞平耳语了一番。

天乙说,赵嬷嬷已死,京城地字号暗线一夜之间覆灭,皇帝病入膏肓快要不行了……各地打着她的名号纷纷起义。

现在由冯相把持朝政,下令凤阳山一脉的军队缉拿反贼。

天乙还有话要说,张瑞平摆了摆手,让她不必避着夏妄海。

“凤阳山西、北、南,分别驻扎着三股军队。分别由褚临风、路子仪、范梨花统领,现在剧烈最近的是西边的范将军,兵马规模在两万以上。”

“殿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瑞平浑若不觉,抬头望向北方天边。

京城,变天了。

……

就在前几日,常公公心里直打鼓。

皇帝不仅将京郊紫萝香居的赵嬷嬷送进宫里,还几乎搬空了整个院子。

长公主那二十年来从一岁到现在的起居注不知道被他们翻过了多少遍。

翻得手指褪皮,口干舌燥,每次结论都是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皇帝也并不是完全信任他们这些阉人的话。

常公公眼尖心细,偶尔间会发现陛下自己也在翻看,不过主要是在看长公主九岁左右的事情。

他记起来,长公主九岁的时候……是发生过一件大事。

当时常忠还没有坐上总领太监的位置,陛下也更加偏向朝天监那帮人。

朝天监是专为皇室卜卦看象,预测吉凶的机构,深得陛下亲信。

尤其是朝天监的最高职位大掌事一职,甚至能到了左右皇帝决策的地步。

时任大掌事的,还是得出长公主将“孤凤当朝,命犯紫薇”言论的夏妄海。

这件事公主一出生就有,直到九岁那年被翻出来,原来是整个朝天监收了好处,故意要整死陛下与皇后的第一个孩子。

这件事被查出来,朝天监的一个小主事供出实情,说:“公主降生时明明是祥瑞之象,大掌事夏妄海是猪油蒙了心,才敢欺君罔上。”

后来,朝天监被大换水,可惜再也不景气。

曾经占下四分之一皇城,只为一座摘星瀚海阁,如今只有西南角一个小院子,许多职位形同虚设,便也慢慢撤下,现在已经没几个人了。

才有日后他们这些人的位置。

倒是公主由此获封长公主,得了如今的封号。

皇帝不仅查长公主,还叫人去民间搜索夏家后人的讯息。

后宫里也不清闲,也在调查当年谁和这件事有关系,和夏妄海共谋欺君罔上的,正是陛下当年的一个妃子。

妃子是早就处死的,连带着几个丫鬟、侍卫一起投了井,仅存一个身上清白干净的丫鬟被发配去守皇陵。

听说,那个丫鬟也被调回来了。

这些事情,只有日日在嘉和帝龙榻前侍候的常忠才知一二,外面都是不走漏一点风声,秘密叫人去办的。

常忠心里一琢磨,心想,难不成当年翻供之事的背后还另有隐情?

“干爹,您老人家想什么呢?”四喜笑眯眯道。

常忠回了神,打了个激灵,便佯装臭骂一顿干儿子,“不该问的别问!”

“里面有什么动静没?”

四喜诚实答道:“没呢!”

他这几天神思恍惚,一时竟然出乎他所料,那个叫绿萝的丫鬟今天就回京了,陛下正在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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