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瑶光要与太子成亲的消息传来时,阿玉并不意外。这边,她作为名义上的庶妹,先是表示了态度,如今又得备礼送过去。
春桃在一旁嘟囔着:“当年她那么对您,这礼就免了吧,或者少送点也行。”
阿玉听得出春桃心里还憋着气,那些年受的委屈怕是一直没忘。但她只是轻声道:“我们嫁进来,代表的是齐王府,礼送得轻了,丢的可不只是我面子。”
她挑出礼单上几样看着合适、分量也够的礼物,指了几样贵重的。
春桃看了眼,问:“这些是从库房里挑的?”
阿玉点头,没说话。她自己的嫁妆里压根没这些好东西,也没钱去外头重新置办,眼下用的自然是齐王府库房里的存货。
别看外头都传赵琮是个不起眼的废柴王爷,但好歹是天子骨肉,那库房里的金银珠宝足够晃花她眼。她还一度以为,每个皇子都这么有钱,若让赵琮听见她这想法,八成得笑出声来。当然,这是后话了。
半月后,阿玉已能策马奔腾如风,弓箭练得也有模有样。虽说在马上射箭还有些差强人意,但进步已然不小。
这日她在训练场练习完,刚擦完汗,远处一名小厮跌跌撞撞地跑来,满头是汗,语气颤抖:“王、王爷在烟雨楼出事了……请王妃赶紧过去一趟。”
阿玉心头一紧,立刻翻身上马,带了几名侍卫直奔烟雨楼。她如今已学会骑马,觉得比坐马车快得多,也自在许多。
不过小半个时辰,她便驰至烟雨楼。那地儿装潢富丽,六层高楼,气派非凡。门口仆从一听是齐王妃,立刻将她引往三楼。
楼里乱作一团,红绸白帛撒满地,嘈杂声不绝于耳,还有醉汉东倒西歪,眼神直勾勾地往阿玉身上瞟,被她冷眼一扫,纷纷收敛了色心。
她快步上楼,来到一处半敞式的雅间。房内本该香气袅袅、琴声悠扬,如今却狼藉满地:酒杯碎裂,琴弦断裂,血迹斑驳,角落里还堆着几件散落的衣物。侍卫们分列四周,神情戒备。
赵琮靠坐在墙边,肩头插着一把刀,额头渗着冷汗,脸色苍白却仍神志清醒。
阿玉心里一紧,立刻奔过去给他喂药,撕布包扎,一边压住伤口一边低声问:“你怎么受的伤?怎么还不走?”
赵琮没回,只微微偏头看了前方。
阿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厅中站着一名女子,容貌艳丽,衣衫凌乱。她披头散发,头上的金簪珠翠全被她自己拔了下来,连带着扯下不少头发。她手里攥着几支发簪,尖锐处割得胳膊血迹斑斑,却浑不在意。
女子站在厅中央,边哭边笑,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太子赵恒。
“今日是你负我!你要怎么偿还!”她嘶哑着喊,“赵恒,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太子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强撑着镇定,语气不自然地冷声回道:“你落到今日这地步,全是你自找的。我对你仁至义尽,是你不知进退!”
那女子名唤卢锦,忽然抓起桌上那把染血的短刀,挥舞着阻挡众人靠近:“刚才那一刀,是我刺错了。是你弟弟替你挡了刀!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让你死!”
她声音里带着疯魔,字字戳心。阿玉听着二人对话,心中大致明白了来龙去脉。
赵恒的脸色已难看至极,卢锦说的每一句,都往他太子的颜面上踩。若今日之事传出去,后果难以估量。
他眸色一沉,低声威胁:“你最好识相些,我还能饶你一条命。否则,你娘你妹妹,也都别想活。”
他望向众人,像是解释似的开口:“她一直纠缠于我,我已多次拒绝,给她银子、给她铺子,可她还是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卢锦听完赵恒那一套冠冕堂皇的话,忽然仰头笑了出来,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田地?铺子?你赏赐给我?”她几乎笑疯了,“哈哈哈哈哈哈……你赏我?”
她披头散发,衣裙凌乱,满脸泪痕,却偏偏眉目如画,美得惊心动魄。带着彻骨的冷笑,像疯子,又像鬼。
她忽然拔出袖中藏的匕首,指着周围人,声音嘶哑又清楚地说道:“你们谁敢杀我?啊?不就是怕我说出去,不敢让我活着离开吧?”
她目光扫向赵恒,“太子殿下,你心虚了?”
赵恒神色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下一瞬却又稳住面色:“卢锦,你莫要胡言乱语——”
“闭嘴!”卢锦尖声打断他,双眼猩红,泪水沿着苍白的脸颊滚落,“赵恒,你真是会演戏,世上没有人比你演得更像好人了,连我……连我都差点信了你!”
周围人一片哑然。
她继续吼道:“当年你我青梅竹马,定下婚约,你说会娶我,说永不负我。结果呢?你做到了吗?你现在站在这里,以太子之尊,说我是个疯子,说我是青楼女子,说我身份不配。”
赵恒闭了闭眼,终于开口:“你如今是烟雨楼的官妓,婚约早就作废。你父亲贪赃枉法,被抄家问斩。我已是极力救你母亲与妹妹,你为何还不知足?”
这话一出口,阿玉与在场众人无不侧目,都以为是卢锦死缠烂打、不识大体。
卢锦却嗤笑一声,低低地笑着,笑声却像刀划在寒光铁甲上。
“你说你救了我娘和我妹妹?她们早就死了。”她说,“你把我关在烟雨楼,骗我说她们还活着,说只要我听话,就能保她们性命……你拿她们威胁我,逼我陪你兄弟们作乐。赵恒,你就是个恶鬼!”
赵恒脸色骤变,刚要上前制止她,却不防卢锦脚下一滑,鞋底忽然弹出一枚暗器,利刃直直刺入赵恒的大腿!
“嘶——啊!”赵恒踉跄倒地,痛呼出声。
场面瞬间大乱。
众人惊叫四起,侍卫们一拥而上,刀剑出鞘,吓得酒客四散而逃。那藏在卢锦绣花鞋底的暗器,竟是一柄锋利短刃。
卢锦满身是血,眼中却透着一股癫狂,站也站不稳,仍大声喊着:“我卢锦,出身官宦世家,一朝家破人亡,沦落青楼!他说要娶我,说了十年!”
她狠狠盯着赵恒,咬着牙骂:“你说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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