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三次把请求打回去时,已是烦不胜烦了。

谁知对方竟以为她烦忧的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五皇女年过二十,而且在朝中任事,只余八皇女,但对方不受重视,又因涉嫌谋逆,送去皇陵软禁。

他们倒是不嫌弃八皇女。

只是八皇女不过九岁,还是个孩子。

林邑国一想,又懂了,那就是女帝觉得八皇女年纪不行。

于是他们第四次上书。

“愿求娶八皇女为林邑国下任国母,望贵朝陛下割爱,林邑国上下感激不尽!”

至于年龄,他们认为等下任国君登位,至少还需三四年,届时八皇女也已至豆蔻年华,岂不是刚好。

冼行璋看到这时才是真的冷下一片眉眼。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这林邑国的人当真把对方当成个物什了,还敢说这种话。

林邑国现任国君还在沾沾自喜。

南朝之势日盛,可皇室人少,将来保不齐个顶个的难勾搭。

现在先下手,林邑国不就捡了个大便宜。

[哈哈哈哈哈哈,我可真是聪明!]

冼行璋合上奏章,睁开眼唤来了池钺。

她将奏章随意摆在一边,“告诉第五泰,给林邑国的使臣安排到燕国住所旁边,还有,让齐孟选人,将八皇女接回来,送到君——”

她停了下,“送到扶理宫养育。”

池钺欠身:“是,奴这就去办。”

回南都前齐孟就归位了,这也意味着东青一回夏口。

带着秦雨一起。

燕国使臣入南朝,也没有选择在会稽,而是江夏。

真是巧啊。

放虎归山,她也是第一次干,虽然是赌,但冼行璋下的注不小,安排的棋子也不少。

到底是端看谁更有能耐。

她的左脸被光照着,被隔断的光恰好只得照亮一半,明明暗暗,低垂的睫羽遮住她的眼瞳。

......

周朝的使臣早已定下,不多日便要启程。

周章知已经从扬州离开了,他此刻已到九江郡。

此郡与江夏郡隔江而望。

“本就在扬州,既然要前往南朝,就不必回清河了。”

这是他对上的说辞。

周章知坐在岸边,身前摆着一根鱼竿。

随行的侍从也不多,三三两两地侍立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给他和关月晥留出足够的空间。

头戴斗笠,穿着褐色麻布,脚边摆着木桶。

关月晥就像是地地道道的普通百姓,闲时渔愉自乐。

他们还得在此地待上几日,替他们的合作伙伴完成合约上的最后一件事。

关月晥支着下巴看着面前平静无波的江面。

“兄长好似得几分看重,只是仍是七品,叫殿下失望了。”

周章知仰着头,曲起臂膀躺在地上,身下是舒适的锦缎。

他被晒得晕乎乎,声音也有些闷。

“女帝晋升臣子,无非是有功绩或是入她眼,稼同才做官不到一年,不能晋升也正常。”

南朝有名的臣子愈发多了。

女帝敢于用年轻臣子,尤其是无根基的,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天下学子不少称赞她是伯乐,慧眼识英雄,总能发掘出看似寻常的英才。

关月晥的兄长在其中显得平平无奇,自然也就没什么大出息。

“只要不被发觉,安稳地走下去,加上有他那新朋友的帮助,登到高些的位置也是迟早的事。”

周章知语气淡淡,并不着急。

距离他坐上皇帝的宝座还不知要多久。

安插在南朝的人手自然也不急。

关月晥摸着特意留出来的胡茬,老谋深算地点点头。

“不过,殿下,”他扭头去看对方,“羊氏送来的货要还给南朝吗?”

“嗯,”周章知睁眼,伸手当着日光。

“她没把这个算进合约里,”他道。

这很奇怪,冼行璋不是吝啬,该给的会给,但是讨价还价的本事很高。

却偏偏没有提到这个,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他思考了下,“南朝精铁难得,到现在我们的人也不能做出来,这批东西反正是白得的,都拿去换精铁罢。”

等出了手,又是出在南朝自己人手中。

冼行璋就是再想发难,也是不能了。

至于这批东西怎么来的,只能说是羊冬自寻死路。

自羊冬看着原施落马,便将从前建漕运码头时用的,那些偷偷以次充好的木头,全都换回来了。

他左思右想,总觉得自己不该背着羊夏做这事。

林茨憬那日应该是在提醒他。

羊冬惴惴不安,把木头换回来才能睡个安稳觉。

但是,死性难改的他根本没什么脑子。

一日,他的侍从告诉他。

“大人,有几个小工发现了一处陵墓,您要不要去看看?”

羊冬一听,忙去瞧了。

原是几个小工有几日出去了远些的地方方便,也不知怎的,突然发现了一处地方怪异。

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他们清晨偷偷去挖了瞧。

这一挖,竟挖出个藏满了宝物的陵墓。

小工们本是遮着掩着,结果因为分赃不均闹起来,被管事得知,这不,立即来上报了。

羊冬见着这陵墓,地下竟有十间左右墓室,主墓室当中放着棺椁,其余墓室,有的专放书画,有的专放衣裳服饰,还有的专放着已经腐烂的食物。

旁的就罢了,关键是每个墓室都有着各类珍宝,或镶嵌在门上墙壁上,或摆放在箱子里。

看得人眼花缭乱。

羊冬被这天降之财冲昏了头脑。

大喜之下,他也不管这是谁的陵墓,也不管南朝的律法中明确规定“不可盗墓”一条。

而聪明的羊冬,做出了跟原施一样的选择。

卖给南朝人不安全,而且往里运,万一碰上陛下的什么鹰犬呢。

羊冬深感周朝人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拿下原施的关月晥再次上线。

他还是周朝的商人,还是被多次搭线找上的合适出手的那个。

羊冬沾沾自喜,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自得。

关月晥则是带着和善的笑,把货物笑纳了。

而且此次,有林茨憬赞助的,象寻星安排的,一个“南朝边关黑市大买家”出手做保。

羊冬甚至是先交货,后收钱。

也就是说,这批货物,关月晥拿到手时是免费的。

加上货物过往凭证,以及那些被及时保护起来的小工。

这条线已经准备妥当了。

羊夏对自己这个弟弟的不信任是先见之明,只是可惜,她再如何精明能干,也是徒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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