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宝珠眯了眯眼,轻轻“啧”一声,上上下下打量起谢珩。
“看什么?” 谢珩还未见过她这样的神情,活像只憋着坏的小狐狸。
“你不会是有点喜欢我吧?” 崔宝珠上前一步,踮起脚尖仰头盯着谢珩的眼睛,藏不住的得意。
养伤那几日,翠微搬来好多话本给她解闷。看着看着,她好像有点开窍了——
“这些日子,你别别扭扭的,是不是既怕我是皇上的眼线,又怕自己会爱上我?”
“想得美。” 谢珩轻咳一声,否认。
“我看你是嘴硬!” 崔宝珠拍开他的手,抿嘴一笑。参照着话本里的剧情,对号入座。
碎碎念着:“还有在明月州时,一见周汲你就生气,就是吃醋的典型症状!”
“癔症了?” 谢珩手背贴上她额头。
“还有那天,封决去救我时,你明明也在,却躲在暗处。”
崔宝珠越说越起劲,梨涡若隐若现,沾沾自喜道:“是不是…你觉得封决比你成熟、比你…打架比你厉害,你自卑了?”
“这个真不是。” 谢珩摇摇头,勾唇:“我倒盼着封决把你这个大麻烦带走。”
“没想到…” 扶额,一副惋惜的样子,贴着崔宝珠耳边:“他也嫌你累赘,又把你送回来了。”
崔宝珠轻哼一声。忽然来了聪明劲,一副神算子的模样:““如果春桃是暗卫......那么夏荷、秋菊、冬雪,都是暗卫了?”
“管好你的账。” 谢珩敲了下她额头,扬长而去。
崔宝珠脚步轻快地往浣花坞走,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我可真聪明”的得意劲儿。
路过柳思湄的院子时,听见争吵的声音——
她脚步一停、又一顿,还是没按耐住好奇,悄悄往院里挪了几步,藏在阴影里…
好大的酒味!
“思湄妹妹…” 谢琅打着酒嗝,踉踉跄跄地抓着柳思湄的手腕,将她往床帐里带。
柳思湄甩开他,一脸不耐烦:“我累了,大公子走吧!”
“皇上都把你赐给我了…你还扭捏什么。” 谢琅不依不饶,一副色令智昏的模样。
“你放开!” 柳思湄挣扎着,发钗不小心划伤了谢琅的脸。
“贱人!” 谢琅吃痛,勃然大怒摔了酒盏,颤颤巍巍指着柳思湄。
气得呼哧带喘,破罐破摔,将心里的连日积攒的不痛快,一并发泄出来。
“你们!你们都喜欢谢珩!世子之位也给他了...有他在…这个家、这个家就没我的位置!”
一听他提起谢珩,柳思湄更是窝心,也呜呜咽咽地在一旁垂泪。
“连你也惦记着谢珩!他有什么好!”
话罢,谢琅这个已过而立之年的男子,竟像个孩子似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们...你们谁看见了?我对这个家付出多少!”
崔宝珠听得无聊,余光瞥见对面的窗纸上也伏着个人影,看发髻…似乎是曹氏?
“妻妾之争啊…” 她摇了摇头,正要走。
房内谢琅的声音却陡然高了起来——
“你别看不起我!” 谢琅指着柳思湄的鼻子,拍拍胸脯:“三皇子...我可是三皇子的…嗝…”
“原来夫君在这啊!可让我好找!” 默默听墙角的曹氏突然蹦了出来,没等进门就扯着嗓子,及时打断了谢琅的话。
崔宝珠来不及走,一头扎进旁边的芍药丛,躲好。
曹氏冲进去,也觉得自己突兀。
她拉起烂泥似的谢琅,一把捂住他要继续说话的嘴,对着柳思湄干笑两声:“我就先把大公子带走了啊…你早点休息。”
“你别拉我!” 谢琅走路都直画圈,还惦记着美人,依依不舍。“我得回去…柳姑娘…柳氏呢?”
“你疯了吗?” 曹氏死死拉住他,朝他腰间狠狠一拧,疼得谢琅“诶呦”一声。
“你这个泼妇!” 谢琅啐他一口,转身就往回走:“不要坏爷的好事!”
曹氏气急,咬牙切齿道:“二房查账查得我满头包!你还敢提三皇子!你不要命我还要活!”
谢琅登时清醒了三分,由着曹氏拉着他回了正房。
听着那夫妻二人走远了,崔宝珠忽地从芍药丛里探出个头,发髻上还沾着花瓣。
她心里琢磨着:曹氏和三皇子有什么关系?什么要死要活的?
“世子妃?” 丫鬟端着铜盆进院,看见蹲在花丛里出神的崔宝珠,愣住:“您怎么在这呀?”
“呃…” 崔宝珠“唰”地站起来,脚却蹲麻了。
故作姿态地低头看花,随口道:“散步。花不错,我赏花!先走了...”
门又被推开,柳思湄见是她,面上闪过难堪。若无其事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坐坐?”
“不了…你休息吧。” 崔宝珠讪笑着,一瘸一拐走开。
烛火幽幽,崔宝珠趴在床上,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活像只闹脾气的猫。
最后干脆连人带被卷成一团,瘫在床上不动了,只有被窝里传来一声长长的、郁闷的叹息:“曹氏和三皇子...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翠微收拾着妆台上的珠钗,闻言也嘀咕着:“曹氏娘家不是蜀中富户吗?怎的贪这些银子……”
崔宝珠猛地坐起身。
是啊!曹氏若只为私利,大可细水长流地,把账做得更隐蔽。
这般明目张胆,倒像是急着筹钱——可镇南王府又不缺她吃穿。
她突然掀被下榻,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翻找起来。
“小姐?”
“账册!”崔宝珠掀开皮箱子,一连抽出几本账册,“刷刷刷”翻得飞快。
“你看——曹氏贪墨最狠的时候,正是鸩鸟频繁过境的那几个月!”
明月州时冯敏之那句“鸩鸟号凭什么自由进出清江城”,此刻突然串联成线。
翠微倒吸一口凉气:“您是说……”
“嘘。”崔宝珠竖起手指,眼睛却亮得惊人,“得想想办法,查一查曹氏和谢琅的私账。”
可找谁呢?
镇南王府的管事显然被曹氏用银子封了口,一时半会儿不会配合她。
金甲卫又是皇上的人,她摸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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