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缦手脚凉得彻底。

说不上来的感觉,悲伤、错愕、失望、愤怒……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她钉在原地,既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而大脑,像被强制放空了一样,只剩空白。

好半天,她才找回身体控制权。

她朝那张素描走近,脚下像注了铅,短短几步,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镜框的玻璃虚虚地映出她的脸,和素描中的女孩叠合。

女孩颈间挂着一枚佛坠。

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就是叶延生日日戴在身上那块。

素描的左下角有一行小字,很漂亮的字体,是叶延生的笔迹:

——与Eva在SantaMonica,LA.

“Eva……”谢青缦伸手抚过相框,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笑得脸色惨白。

她的指尖都在抖。

她不意外叶延生有过去,也不意外这枚佛坠会是别的女人的东西,她甚至能接受他以前有个白月光什么的。

反正都是过去式。

她自信自己是不一样的,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真正在一起的,只是她和他。

所以她可以不在乎。

可这么多种可能性,事实偏偏是她最无法接收的那一个——

她竟然是个替代品。

那这么久的时光算什么?叶延生对她的好算什么?她以为的特殊和偏爱算什么?

都是……缅怀旧爱后的移情吗?

除夕夜她喝醉酒,戏言想看烟花,他带她回港城,是为了实现她的愿望,还是因为港城有这个女人?

那晚还是她初次,就因为碰了下那枚佛坠,他用数据线捆了她,那样冰冷和不耐,半分怜惜也无,是觉得她不配碰那个女人的东西吗?

**他以她的名义投资,送她凌瑞的项目,一掷千金,真的是因为心疼她,为了替她和谢家牵线吗?

他捏着她的脸颊,说出那句“我喜欢你开心的样子”时,是单纯地想要她开心,还是想看到她这张脸开心?

还有洛杉矶……

洛杉矶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和她上完床,连片刻的温存都没有,说走就走。

那还是凌晨时间,他跟她做到失控,她求饶都没用,可一个短信,就轻而易举地叫走了他,花十几个小时过去。也是因为,在洛杉矶有过和那个女人的回忆吗?

还有,还有。

方宅舞会前,他在休息室里那样弄她,是在和她调情,还是真的把她当替身用,借着角色扮演,说了心里话?

谢青缦突然想起,叶延生说的那句,“你知不知道,你和我喜欢的人很像?”

那时候,她以为他在拿她的真假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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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还陪着他演,说自己的性格也许不一样。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玩玩而已,他说,“你不像她也没关系。反正时间还长,我们可以慢慢来,把你…成我想要的样子,好不好?

可笑她还像个傻子一样,由着他继续,甚至顺从了他心意。

叶延生当她是什么?

一个床上的消遣,一个合格的替代品?

因为顶着一张和那个女人相像的脸,所以她才格外让他动情是吗?

原来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脑海中闪过无数细节和对话,勾连在一起,让谢青缦认清,这件事早有端倪。

初次见面,在墓园外,她闯入叶延生车里,他一开始那么不耐烦地让她下去,却在看到她脸时,恍惚了一瞬。

他看向她的眼神,他捏住她下巴的动作,他想要询问的语气……是那样复杂,也是那样微妙。

是她从未注意。

是她被冲昏了头,沉浸在这份感情里。

她以为,叶延生是喜欢她的。即便谈不上爱,也会有生理性喜欢在的。

她以为,老天终于垂怜,不忍心看她一朝失去所有,才让她开始走运。

她以为,一切终于结束,都好起来了。

但叶延生对她的所有反应,竟然来源于另一个人。

谢青缦呼吸急促起来。

耳边一阵嗡鸣,喉咙里似乎哽住了什么,闷得她几乎喘不上气。

她扶着书架蹲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大脑却像是缺氧了一样,头晕目眩。

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又来了。

两年前噩耗传回国内,她冷静地面对霍家人的刁难,面不改色地处理葬礼,在公司和那帮老狐狸周旋,联系黎尧做准备。她躲记者躲港媒,但又躲不开铺天盖地的热搜和新闻,也躲不过曾家的一时起意,就让她翻不了身……

她连哭的时间都没有,她恨得要死,不想认命。

可为什么要在她终于适应一个人的时候,给她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希望呢?既然给了,为什么又在她习惯时,打碎它呢?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她!

她情愿没有进这个房间,没发现这些。她情愿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起码她真以为自己得到幸福了。

视野内渐渐模糊。

水汽氤氲了眼眶,啪嗒、啪嗒落下来,谢青缦抬手抹了下,眼泪却更多,完全控制不住。

她跪坐在地毯上,给叶延生打电话。

她想问问他,既然那么喜欢那个女人,这么久都忘不了,连遗物都要贴身戴在身上,为什么不直接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何必退而求其次,找一个替代品。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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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恶毒地想着。

“您所拨打的电话当前不在服务区,请稍后……提示音机械而冰冷,没接通。

一遍,又一遍。

脑袋一阵发胀,谢青缦捂着额头,闭了下眼睛,查就近回去的航班。

她想当面问个清楚。

顾不上关闭机关,她踉跄着起身,直接甩上了书房的门,快步下了楼。

管家发觉时,只看到了她的背影。

“谢小姐?

谢青缦没有理会,也没人敢过问她去哪儿。只当她一路匆匆,是有急事。

叶延生的书房不让人进,定期会有专人清理。但他对谢青缦看上去不太一样,也带她进过书房,所以管家没拦。

如今谢青缦有事出去,倒也没人进去清理。

-

叶延生的手机并不在身边,他在猎场。

华北合法狩猎场中,对外公开的只有一个,承德雍乾。眼前这个,也是层层审批下来的,只是外界知晓的,并不多。

山绕平原,草密林深,曾是辽、金、元、明、清五朝皇家帝胄狩猎场,天然的地理位置,加后天的建造,得天独厚。这里有一大片生态保护区,每年都做维护,也划分出一片区域,圈养可猎的猎物,危险系数并不高,只是用来狩猎找乐子。

叶延生组的局。

一块来的,除了薄文钦,还有贺家的贺京叙,江家的江怀远,以及李家的两个。

一下午战果斐然。

路过一个休整点,一行几人陆陆续续过来,进了迷彩风的小木屋。

进门正中挂着一个逼真的兽头,墙上铺了兽皮,一排不同样式的**支。

接待的美人正净手置茶。03年的三星班章,茶汤金黄明亮,香气深沉。

“我靠,二哥,你能不能注意着点儿?李家的其中一位,没进门就抱怨起来了,“你那一枪差点惊了我的马,我就差没摔下去,吓死我了。

“得了吧,你丫来碰瓷儿的吧?另一个笑道,“这里的马都训练过,是你自己骑术不精,连匹马都驾驭不了,早说了你别来。来丢脸也就算了,还讹人。

江怀远在旁边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将几杯茶分了出去,“来,压压惊。

叶延生倒没太当真。

薄文钦和贺京叙是前后脚进来的,一个狭长凤目桃花面,一个斯文儒雅通身的贵气。

“你跟曾昱是怎么回事儿?

都是一个圈子的,有点风吹草动,不用等到第二天就传遍了。

何况这两人有较劲儿的苗头。

自古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些年,陆、叶两家在部队分庭抗礼,也是势均力敌,任何人动摇不得,但曾家也不是吃素的,一杠上,那就是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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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摇。

某些势力已经隐隐嗅到火-药味了。

“没什么,丫脑子有病,非跟我女朋友过不去。”叶延生不太在意,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薄文钦瞟了一眼贺京叙,“你快劝劝他,色迷心窍了。”

贺九只是勾了下唇,细边眼镜下是一双含笑的眼睛,“我劝也没用,他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护短,我能理解,”薄文钦客观地评价了下,“但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为了这点儿事,不至于。”

他是真为了他好。

毕竟曾、叶两家不算什么敌对关系,不至于把事情做得太绝,对谁都没好处。

而且这事儿,是角度问题。

曾昱在港城花了两年时间,叶延生现在跳出去,从旁人角度来看,这做法实在不太地道。

“我也觉得不至于,只要他不下场。”叶延生淡道,“他下场欺负一个小姑娘,本来就不公平。我跟他,只能算公平较量。”

薄文钦和贺京叙对视了眼:得,真是劝了也没用。

休整片刻,一行人重新翻身上马。

叶延生疾行而去,一路尘土飞扬,身姿卓然。猎物出没时,他拉下缰绳,抬手一枪,几乎没用瞄准的时间,猎物便应声倒地。

一时间,猎场内**不断。

中途有工作人员过来,提醒叶延生有未接电话——这边信号不好,往常有急事,都是打到这边,工作人员用对讲机通知,或者干脆送过来。只是这次叶延生的手机静了音,等发现追过来时,耽误了时间。

叶延生扫了眼。

是谢青缦的电话,反复打了六遍。

他有些诧异,怕她担心,也怕她有什么急事,赶紧拨了回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

同一时间,港城国际机场。

谢青缦一路浑浑噩噩,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到的机场。

人的直觉有时会很准。

去机场的路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联想到了那条高定,叶延生从洛杉矶回来时,送她的礼物——她经常去时装周,对每年的风格都很熟稔,叶延生送她礼物时,她就觉得不像今年的款式。但那时,她满眼都是他,也没细想,就只顾开心。

她查了,确实不是今年的款,是几年前的。

难怪这条全世界限量一件的裙子,可以跳过她本人的尺寸定制,因为从一开始,用的就不是她的尺码,而是那个女人。

他竟然把另一个人的遗物,穿在她身上。

他对着她惋惜尺寸不合适的时候,是觉得她还不够像吗?

从难以置信,到难过不甘,再到怨恨,谢青缦完全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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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心情脸色惨白状态也不好几乎到了临界点。

把她从情绪中拉出来的是一通电话。

不是叶延生的而是黎尧的。

谢青缦没心情接听她刚挂了一个电话珠宝设计师打来的。

挂断后对方发信息询问是否要重新约时间面交她还没回。

如果不是自己买的她现在恨不得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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