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棺材铺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那辆粪车被重新推回了后院。
聋哑老掌柜虽然惊讶,但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递上了两条热毛巾。
张金凤瘫在椅子上,像是一滩烂泥。
“完了,这下完了。出不去了。”他喃喃自语,“鬼子这是要把咱们瓮中捉鳖啊。”
陈墨擦了把脸,把毛巾扔在桌上。
“别慌。”
他在屋子里踱了两步。
“鬼子突然加强戒备,肯定有原因。不一定是冲着咱们来的。”
“这几天城里有什么动静吗?或者说,有什么大人物要来?”陈墨转头问张金凤。
“没听说啊……”张金凤苦着脸。
“必须搞清楚原因。”
陈墨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
“如果是冲着咱们来的,那这棺材铺也不安全了。如果是别的原因,咱们或许还能找到空子。”
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把那顶破毡帽重新戴好。
“你在这儿守着东西。哪儿也别去。”
“你要去哪儿?”张金凤急了,“陈教员,老陈,我可投诚了,你可别丢下我不管啊!”
“我去探探风。”
陈墨从腰间摸出一把**,藏在袖子里。
“放心,我如果不回来,你也跑不了。”
说完,他推开后门消失在了夜色中。
……
陈墨没有走远。
他并没有像没头苍蝇一样,去司令部或者特高课附近打探,那里现在的戒备肯定森严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他去了一个地方——“福兴茶馆”。
这是饶阳县城里最大的茶馆,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虽然现在是半夜,茶馆早就关了门。
但茶馆的后院,住着不少在城里以此为生的苦力、车夫,还有给日本人干杂活的听差。
这些人,往往知道很多大人物都不注意的细节。
陈墨翻过院墙,落在了茶馆的后院里。
这里很乱,搭着不少窝棚,鼾声此起彼伏。
他轻手轻脚地摸到,一个还亮着微弱灯光的窝棚前。
透过破烂的窗纸,他看见里面坐着两个人,正就着一碟咸菜,喝着闷酒。
听口音,像是火车站的搬运工。
“真**晦气。”
一个沙哑的声音抱怨道。
“今儿个本来能卸三车货,挣点嚼谷。结果倒好,下午突然来了队宪兵,把咱们全都赶出来了,连工钱都没结。”
“嘘!小点声!”另一个人紧张地说道,“你不要命了?我听那个翻译官跟站长说,今儿个晚上,有大车要进站。”
“啥大车?运金子的?”
“比金子还金贵!”那人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我临走的时候瞟了一眼,看见工兵正在往铁轨两边架**,还拉了电网。听说……是从北平那边开过来的铁王八列车!”
铁王八列车?
窗外的陈墨,心里猛地一动。
那是老百姓对日军装甲列车的称呼。
装甲列车,那是日军用来控制铁路大动脉的移动堡垒。
上面装有重炮、**,甚至还搭载着步兵。
但这玩意儿平时都在铁路上巡逻,很少会在一个小县城的车站长时间停留,更不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全城**。
除非……
车上有什么重要的人物,或者重要的物资。
“我也听说了。”另一个人接茬道,来。
“好像是那个叫什么……松平的大官,亲自押车。说是要运一批新式武器,去给前线的部队‘扫荡’用。”
松平?
松平秀一!
陈墨的瞳孔骤然收缩。
如果是松平秀一亲自押运,那这批物资的分量,绝对不轻。
而且,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全城突然**,为什么连夜香车都要检查。
他们在防备有人破坏铁路,或者有人混进车站搞破坏。
“新式武器……”
陈墨在心里咀嚼着这四个字。
对于现在的冀中根据地来说,任何日军的新式武器,都可能意味着一场新的灾难。
毒气?细菌弹?还是更厉害的火炮?
他必须搞清楚。
不仅要搞清楚,如果可能的话……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在陈墨的脑海里瞬间成型。
既然出不去。
那就不出了。
陈墨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后院,重新翻过墙头。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棺材铺。
而是——火车站。
饶阳火车站位于县城的西北角,紧挨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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