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好几个丫鬟小厮经过此地,知道他们是贵客,便远远地绕着走。
他悄无声息地包裹住她的小手,紧紧攥着不放开,苏怀黎瞪大双眼,低声道:“这不太好吧。”
虽然两人已经在好多个夜晚相拥而眠,但要让她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做这种胆大妄为的事,她心里怵怵的。
而祝无恙不管不顾地牵着她往前走,语不详焉:“来不来随你。”
这分明是在考验她的“诚意”。
*
晚上,林鸣海为他们专门设宴,接风洗尘。
大乾朝民众喜文爱酒,饶是府上的女眷,素日里也爱饮一些甘甜的梅子酒,但苏怀黎不胜酒力,担心饮酒“误事”,则特地在许氏身旁落座。
许氏身子不好,常年用药,自然是不能饮酒的,她便与许氏一起,亲自为母亲添菜布膳,聊聊家常。
祝无恙就没有她这等好运,没能逃脱林鸣海热情的款待。
她与他离得虽然远,但恰好坐在彼此的正对面,好几次,她抬起头望去,都能恰好撞上席间那似有若无的目光。
那眼神染上几分酒过三巡的缱绻,每次视线相撞之时,她又不好意思地别开眼,假装看向别处。
苏怀黎有些拿捏不住祝无恙的酒力。
前世,他也时常被这样的酒席宴会绊住,她不喜喧闹又因病缠身,正好摆脱了对方邀家眷赴宴的烦恼,所以她也不知在宴会上,祝无恙究竟饮了多少酒。
只记得,他每次归府之时,总是得缠上她一会,借着酒劲,还会提一些非分的要求,惹人脸红心跳。
白日,祝无恙牵着她一路走到别院,除了那句“晚上来我屋里”,惹她一时脸红耳热,就再也没有提旁的话。
林鸣海安排苏家人入住别院极为宽敞,本就还留着好几间屋子,她与祝无恙就各选了一间。
按照礼法规矩,女眷与男宾本是不可同住一间别院,恐惹人非议。
但在安排房间之时,祝无恙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句:“目下我与阿黎刚刚抵达星城,也不知会不会被有心之人打探了情况,我是着实放心不下阿黎的安危。”
“伯父,伯母,”他真诚地恳求道,“往后的几日,我的房间能否安排在阿黎的隔壁,这样若是有个突发情况,我也能及时保护她。”
苏怀黎听了这话,半个字都不敢言语。
若不是知道他原本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她当真就被他这句话打动了,如今因为心虚作祟,她只能默默地低下头。
许氏则抢在苏鹤之前开口,应允了他:“这样是最好不过了,有你保护阿黎,我们都放心。”
许氏俨然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夫婿,眉眼神色间皆是满意的赞许。
苏怀黎看在眼里,心有愧疚,此前她意外被掳失踪,实属在许氏心上留下了莫大的阴影。
这太守府固若金汤,每日都有三批精锐的守卫轮班值守,其森严程度,可比普通一间客栈好上百倍。
有了这一遭,苏怀黎心下揣了事情,这顿晚宴从头到尾她都没尝出什么滋味。
祝无恙已经给她创造了“机会”,她也总该拿出一些诚意来。
毕竟是她有错在先,对他隐瞒了这么重大的事,他生气拿乔也是情理之中。
房间就在隔壁,她又不需要翻墙,只消得提前支开芙蓉,天色一暗,便就水到渠成了。
于是,晚宴即将散了的时候,她以许氏的身体为由,主动请缨陪母亲先行回别院歇息下。
临别前,她还不经意抬眸看了一下对面——
这次,祝无恙没有心有灵犀地朝她投来目光。
林鸣海今日尽兴饮了许多,现下已经是醉酒的状态,祝无恙无奈被他绊住,只能硬着头皮迎合。
待他好不容易让家仆带走醉酒的林鸣海,转身一瞧,原本还端坐在他对面的倩影,不知何时离开了。
他晒了一声,喝酒误事。
他酒量很好,那怕是林鸣海都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他除了脑袋微微有些昏沉外,眼神还算得上清明。
随意拦下一位清扫宴会残羹的家仆,那人恭敬道:“回将军,约莫两炷香之前,小的看到苏小姐扶着苏夫人往别院方向去了。”
他知道苏怀黎脸皮薄,步步紧逼的话反而会把人惹得恼羞成怒,他只留下一句“随你”,由她自己定夺。
此刻,他站在屋外,这别院灯火通明,怕是要等到戌时之后众人安寝了,才会安静下来。
驻足半晌后,他敛眉道:“别躲了,出来吧。”
“祝兄好眼力。”
苏怀景今晚抱病未出席为他们接风洗尘,却出现在了此处,抱病是谎称,但他看上去的确脸色极差。
毕竟是默契多年的挚友,他这点异常之处,祝无恙还是能察觉得出来。
“你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难不成一直躲着?”
苏怀景自嘲般道:“我没脸见她,能躲一时便是一时吧。”
如果苏怀黎不是同祝无恙一起回来,或许他还不会如此难以面对。
可偏偏是祝无恙,偏偏是祝无恙在危急关头把苏怀黎托付他,而他疏忽大意,无能无用,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遇险。
原以为,祝无恙会因此大发雷霆,与他大动干戈,责怪他为什么没能看护好苏怀黎,可是他非但没有表现出一丝斥责,反而转过头安慰他。
他不需要这种安慰。
苏怀景艰涩开口道:“其实我一直抱有幻想,这三年的朝夕相伴,或许我能在阿黎心中留下一点不同寻常的位置,哪怕有那么一瞬间也行。”
“你是她的亲人,在她心中自然留有位置。”祝无恙淡淡开口道。
苏怀景突然嗤笑了一声:“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不止是亲情。”
这话让祝无恙瞬间蹙眉,迫感铺天盖地而来,仅仅是一瞬间,苏怀景感受到了扼住喉咙般的窒息感。
“我从来没把你当成过我的对手,以前没有,今后也不会。”
苏怀景脸色微变,除了那次在临风堂,两人情绪上头打了一架,祝无恙似乎从没有把他当作“对手”。
“是不想,还是不屑?”
祝无恙毫不犹豫:“是没有意义。”
他与苏怀黎两人之间的感情毋庸置疑,他有何必干那些毫无意义的争风吃醋之事,给自己添堵,又惹苏怀黎生气。
这三年的光阴,在苏怀黎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她是真当把苏家人当做自己的亲人。
临行前,她还特意嘱咐,千万不能在苏父苏母面前提及自己恢复记忆一事,恐生了嫌隙。
他想得开,心情自然就舒畅:“别拧巴了,外头风大,跟我进屋吧,大舅哥。”
苏怀景猛然一噎,胸中顿时郁结:“……”
*
中秋临近,往年每逢大节,宫中都会举办盛宴,以求国之安定。
林鸣海在京中的探子来报,如今城中半数官员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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