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探访奔波,沈随之与姜娇娇终于在傍晚时分回到镇上的院落。
沈随之笑着引她往中堂里去:“这几日你我光吹海风了,今日特意请了城南醉仙楼的张师傅来,他做海味最是拿手,给你好好补补。”
姜娇娇稍稍有些意外,这几日在外并未见他联络。
推开门时,铜炉里的银丝炭正燃得暖融融,八仙桌上的菜品皆透着“鲜”字,张师傅正将一盅海鲜粥轻放在桌角,粥面澄澈如镜,虾仁、瑶柱、蟹肉浮在其间,不见半点油星,揭开瓷盅的瞬间,只有食材本身的鲜香混着米粥的绵密气息缓缓散开。
桌面中央,清蒸石斑鱼卧在白瓷盘里,仅用葱段、姜片提味,鱼皮完整透亮,鱼肉雪白细嫩,汤汁清澈见底;对半剖开的梭子蟹未加任何调料,橙红膏黄在清蒸后愈发鲜亮,蟹肉莹白得能看见纹理;白灼基围虾只蘸了一小碟陈醋姜丝,虾壳泛着淡粉光泽,咬开便能尝到纯粹的海甜;个个张口的扇贝、蛤蜊,肉质饱满。
“张师傅做海味,最讲究保留食材本味,不添过多调料,吃的就是这份鲜。”沈随之给姜娇娇盛了半碗海鲜粥。
姜娇娇舀起一勺粥,入口绵滑无渣,蟹肉的清甜、瑶柱的咸鲜与米粥的醇香在舌尖慢慢化开,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旅途疲惫。
两人边吃边聊,从石斑鱼的细嫩到梭子蟹的膏满肉肥,每样菜品都透着食材本身的好味道,可不知不觉过了近一个时辰,桌上的海味下去大半,姜娇娇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看着满桌壳,却少了点让人舌尖发麻的记忆点。
她忽然眼睛一亮:“你想不想吃点辛辣刺激的?蒜香口味,保管能让这些海鲜更有滋味!”
不等沈随之反应,她已快步下楼直奔后厨。
挑了几头饱满的新蒜,剥去外皮后放进石臼,加了少许盐细细捣磨,直到蒜瓣变成细腻绵滑的蒜泥,不见半点颗粒,将蒜泥装进白瓷碗,先加两勺辣椒油,看着红油慢慢裹住蒜泥,再倒入适量酱油提鲜,滴几滴香醋解腻,最后撒上切碎的香菜与葱花,用筷子反复搅拌,直到蒜泥、红油、调料完全融合,一股辛辣中带着蒜香的独特气味瞬间弥漫开来,与后厨里张师傅做的清淡海味截然不同。
端着蒜香酱料回到雅间时,沈随之正等着她,闻到这股新奇的香味,不由得探头:“闻着倒比寻常蘸料更有劲儿。”
姜娇娇笑着夹起一只基围虾,在辣碟里滚了一圈,让虾肉裹满蒜泥与红油,递到沈随之嘴边:“你先尝尝!”沈随之咬下一口,虾肉的鲜甜瞬间与蒜泥的辛香、辣椒油的香辣在口中碰撞,辣意不燥不烈,刚好激发出海鲜更深层的鲜味,比清淡口味多了几分热烈与层次,忍不住点头:“妙!这口味比我吃过的任何蘸料都特别。”
姜娇娇自己也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又用蟹肉蘸了些辣碟,原本清甜的蟹肉多了辛辣的加持,愈发开胃。
张师傅在后厨收拾时,闻到这股特别的香味,特意过来看看,尝了一口蒜香酱后,连连赞叹:“姑娘这口味真是绝了!既不掩盖海鲜的鲜,又添了新滋味,是我从未想过的做法,回头定要向姑娘好好讨教!”
“张师傅不必客气,待我写下配方予你,这酱汁若是半生不熟的时候放入,滋味更好。”姜娇娇巴不得这个世界到处都能吃到蒜香口味。
待桌上的海味与蒜泥辣碟都见了底,姜娇娇靠在椅背上,揉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感叹:“今日这顿真是吃得太痛快了,连带着奔波的累都散了大半,谢谢沈老板啦。”
沈随之早已吩咐驿馆伙计撤去碗筷,只留下一壶温热的桂花黄酒酿,见她这般慵懒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饱了便歇会儿,喝点黄酒,去去海鲜的寒气。”他说着,伸手将姜娇娇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珍宝。
姜娇娇吓了一跳,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衣襟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与炭火的暖意:“你干嘛,这还在……”
“对啊,这在屋里呢。”沈随之低头看她,平日里清冷的眉眼此刻满是温柔,脚步轻缓地将她放到窗边的软榻上,自己也挨着她坐下,伸手轻轻揉着她的腰腹,帮她消食。
“今日你研发的蒜泥口味,往后你可得多做给我吃。”姜娇娇被他揉得舒服,眯着眼睛像只满足的小猫,笑着打趣:“怎么?沈老板这是要赖上我做的菜了?”
话音刚落,沈随之忽然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畔,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嗯,不行吗?”
说着,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柔软的吻,不同于往日的克制,这吻带着饭后的慵懒与亲昵,细细密密的,像羽毛般挠着人心。
姜娇娇脸颊发烫,正要推开他,却被他伸手揽进怀里,紧紧抱着不肯松开。“再抱会儿,方才吃太多,靠你身上歇会儿才舒服。”
沈随之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黏人,全然没了往日的沉稳模样。
姜娇娇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落在颈间,痒痒的,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他的背:“你如今倒越来越像个孩子了,还会缠着人抱抱。”
“只对你这样。”沈随之抬起头,眼底满是宠溺,又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姜娇娇看着他毫不掩饰的亲昵模样,心里像灌了蜜般甜,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姜娇娇便拉着沈随之去镇上的早市,活蹦乱跳的鱼虾在木盆里翻腾。
两人沿着石板路慢慢走,沈随之怕她被人群挤到,始终将她护在身侧。
走到市集尽头的渔港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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