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真的跟渠殊同离婚了吗?”

芈长天的手指在报纸上的照片上点了点,掰着手指,非常真挚地提出疑问:“你自己算算,自离婚后,你们都一起上过多少次报纸了?现在这情况,说是你们离婚了,谁信啊?”

她的肚子现在已经很大了,身材却依旧很纤细,借冬天厚厚的斗篷遮掩,几乎看不出来已有身孕。

毓琼很是无奈。

那天的年末舞会,她还沉浸在与勃列夫人意外重逢,又成功将她从蒋氏挖到章华的兴奋中,正与勃列夫人谈得兴起,忽然落在肩头的一只手掌便将她惊了一跳。

渠殊同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身边。他先是对她一笑,然后转向已瞪大了眼睛的勃列夫人,绅士地对她伸出右手:“好久不见,夫人。”

“哦,渠先生!你也在这里!”勃列夫人惊喜万分,与他握手,却敏锐察觉到他手心有些灼热的温度,“渠先生,你还好吗?”

渠殊同掩住口唇低咳两声,动作敏捷后退几步,拉开些与毓琼的距离:“可能是着了风,有些感冒。但我已吃过西药,您不必担心。”

他生病了?

毓琼看向渠殊同的视线顿时复杂了几分,不自觉地在他面上、身上仔细逡巡,似乎想要隔空看出他身体的不适来。

勃列夫人急忙关心了渠殊同几句,眸光一转,看到毓琼望向渠殊同的复杂视线,察觉到什么,稍一怔愣:“你们这是……”

毓琼与渠殊同对视一眼。

两人现在的关系着实有些尴尬,说是离婚,可并未公开,在外人眼中,仍是鹣鲽情深的一对。可若是说仍是夫妻,却无疑并不是事实。

一时间,毓琼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很是简单的问题。

她不语,渠殊同也只含笑望着她,并不说话。

短暂的沉默,已有热心的年轻小姐在旁抢答:“这位是戴小姐的先生。两位可是我们江阳出了名的恩爱。”

对上毓琼和渠殊同齐齐投来的视线,那位年轻小姐露出一个带些羞涩的笑容:“听闻戴小姐的设计之路起始于法兰西,我也要去那边留洋,正在学习法语。见笑了。”

渠殊同赞赏地点头,哑着嗓子:“说的不错。”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赞赏什么。

“哦,我的孩子,这真是太好了!”勃列夫人倒是真的开心,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左手挽住毓琼,右手搭上渠殊同肩膀,一个用力,将两人拉凑到一起,猝不及防之下,毓琼的额头差点撞上渠殊同的胸膛。

“悄悄跟你们说,”勃列夫人对着毓琼俏皮地眨眼,“在拉来曼公司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二人非常般配。看,我的眼光,从来都不会出错。上帝保佑,你们一定会幸福长久的。”

在渠殊同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毓琼又是尴尬,却不好开口解释,好不容易才逃离了当晚的赫然,没想到,那一幕竟被不知道哪位记者拍了下来,还登上了报纸,再次提醒她当晚有口难言的窘迫。

她正指着一脸坏笑的芈长天想撂些狠话,旁边传来敲门声,风橘跑了进来:“小姐,贝勒爷来了,正在外面等着接你回去呢。”

“呦呵,京师某先生来了?”芈长天朝窗外望去,一辆黑色漆身闪闪发光的汽车旁,年轻男人身姿颀长,笑容温和,站在冬日暖阳之下,正微微仰头,眺望着这边。

对上芈长天的视线,男人对着她微笑颔首,彬彬有礼,温润如玉,自带一种矜贵之气。

“好吧,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觉得,与渠殊同离婚也不错。你明明能有一片树林,做什么只抱着他一棵歪脖子大树?”芈长天笑着摇头,啧啧出声,“真是幸福的烦恼。”

毓琼逃也似的从芈长天家里出来,只以为终于能摆脱满耳的渠殊同,却没想到,当头又是他的名字。

“毓琼,回家之前,可以允许我先绕路去一个地方吗?”亦泽亲自开车,从驾驶座回过头来,笑着征询她的意见,“我有一些东西想拜托渠先生的船队帮我运至东洋,今日需去与他签订合约。很快的,不会耽误很久。”

毓琼已听了一天渠殊同的名字,此刻并不是很想见一个活生生的渠殊同:“这种事情,都需要你亲自出面吗?”

亦泽笑,耸耸肩,很是洒脱:“我早就没了什么世子身份,不过一个普通人罢了,如何就做不得事情了?我也得想法子挣钱讨生活啊,毓琼,不要太小看我。”

他都这样说了,毓琼便也没再反对,搭着亦泽的车去了码头,谢绝了他邀她一起进去的提议,独自坐在车里等着亦泽出来。

亦泽倒出来的的确很快,可与他一起拉开车门的,却还有另一个人。

“渠殊同?”毓琼瞪着那个长腿一迈便钻进车里的男人,见鬼一般,“你怎么也上来了?”

渠殊同坐上驾驶位旁边的位置,回头,阳光勾勒出他英俊的侧脸和笑容:“今日我的汽车坏了,贝勒爷好意送我回家,盛情难却,又雪中送炭,我自然是却之不恭。劳累您,陪我再走一趟了。”

毓琼被他噎住,愤愤看向亦泽。

亦泽也已坐进了驾驶位,正在发动汽车。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他挑眉,声音带着些诱哄般的劝慰:

“渠先生要回祐山,路途着实有些远,没有汽车,真是不太方便。我们先送渠先生回去,然后再回家,回家后我买烤栗子给你赔罪,如何?”

亦泽这话,听起来是在说服毓琼,可其中隐含的亲昵之意,却着实有些明显,甚至带着些耀武扬威般的故意。

渠殊同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动。他侧脸看向亦泽,亦泽也正看着他,甚至还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来。

渠殊同便也扯扯唇角,回以微笑。

毓琼对前面两个男人隐藏在无言的微笑之下的交锋全然未觉。她只是对于仿佛无处不在的渠殊同很有怨言:“人家邀请你是礼节,你要不拒绝一下试试呢?”

“问题是,”渠殊同回头看她:“我为什么要拒绝?”

毓琼:……

渠殊同回答的过于理所当然,让她张口结舌片刻,无奈泄了气。

“那行吧。”她将脊背靠上汽车后座,无力挥手,“赶紧走,送完人我们赶紧回去。”

冬日天黑的早,太阳早早便下了山。在江阳城内,市政厅还在主路上铺设了电线,立了路灯,而出城之后,拐上山路,四周便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

夜色如墨,将盘山公路浸染得只剩下一道车灯划出的惨白裂痕。

车内三人都没有开口,狭窄的车身内,只有发动机“隆隆”的轰鸣。

亦泽今日开的是一辆新车,皮革的味道夹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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