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策带着一身水汽从浴|房出来时,卫臻已经懒洋洋歪在床|榻外侧,背后|塞|着个软枕,没骨头似的捧着话本子看。
见他过来了,她曲起右腿腾了点儿位置,好让他去里边。
没成想燕策在床|榻边挨着她的腿坐下了,“肚子好些了吗?”
卫臻眼睛没从话本上挪开,只点点头,她来月信时,一般只有前两日会难受。
余光见他一直坐在那不动弹,催促道:“去里边呀。”
燕策觉得现下是个把事情告诉她的好时机,她身子好些了,明日也没有大事要出门办。
又在犹豫,该用怎样的措辞把早上收到信的事说给她听。
敬茶那日,她提起两月前的事情就哭,现下又要跟她重提一次,他怕她哭。
卫臻歪着头看他一眼,“在这愣着做什么,奇奇怪怪的。”
燕策缓声道:“两月前,给你下药的人,抓住了。”
两月前卫臻在千春楼赴宴,酒里被下了药,而后就有侍从假意引她去厢房休息,燕策看见了那侍从的脸,立即让人去抓了,可惜他当天就被灭了口。
燕策又顺着查到了那日负责宴席上酒水茶点的人,名叫刘二,定州人,事发后就失踪了,当是发现侍从死了,担心自己也被灭口。
刘二很狡猾,善于躲藏,追查此人颇废了一番功夫,好在近期突厥使臣要入京朝贺,各地的馆驿和关卡盘查过往人口时比往日里更严。
燕策派出去的人,在定州二十里外的曲宁县,抓到了刘二。
燕策这话落在卫臻耳中,有些没头没尾,什么下药?
但是她捕捉到“两月前”这个词。
两月前发生在她身上的大事就那么一件,卫臻眉心一蹙,抬头听他继续讲。
“千春楼有个厨子名唤刘二,段怀山派人指使他在你的酒里下了药,我手下的人已经抓到了刘二,今日传信回来。预计还有三四日的脚程,刘二就会被押解回京。”
卫臻在脑海里努力消化着,几乎被这一长串消息砸蒙了,“下的什么药?段怀山是谁?”这个名字很陌生,但她知道段是本朝国姓。
燕策有些意外,她好像不知道自己那日被下了药,他解释道:“你在席间饮的酒里被下了催|情|的药,段怀山又命侍从把你带去厢房,后来你都知道了。”
后来卫臻在路上就撞到了燕策。
“至于段怀山,就是下午我们在外面用膳时,对面楼里那个人,你应当看见了。此人是梁王世子。”燕策道。
原来下午那会,卫臻觉得那个人的眼神不舒服,并不是她多虑,“他......他为何要给我下药?”
语落,卫臻自己就意识到:男子给女子下催|情|药,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一瞬间如坠冰窖,不自觉地紧紧摁着手底下的话本子,用|力到指腹泛白,厚厚的纸张被摁出声响。
燕策怕她把指甲顶|坏,把她手底下的话本子抽|走了。
卫臻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喉间有些发哽,
手底下空落落的,想抱抱自己,她深呼吸好几下,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才转过头来,讲话的语调很闷:“我被人下|药的事,怎么才告诉我。”
“我以为你知道。”燕策把卫臻的毯子塞|进她手底下。
卫臻攥着毯子,胡乱揉成一团,塞|进怀里抱着,“我又没有害过人,去哪里知道这种刁钻狠毒的事......”
因着有时对肌|肤的触|感很敏|锐,还喜欢摸着毯子睡觉,所以卫臻一直都以为是她喝醉了酒才会往燕策怀里|蹭。
没想到是被人下药了。
天杀的。
听出她语气里的低落,燕策顺着她的话道:“我错了。”
“你道的哪门子歉,”她又不会真的因为他先前没在她跟前提下药的事就怪他。
卫臻在毯子底下用力掐了掐指腹,把泪忍住了,错不在她,不能哭。
她偏过头去用力睁着眼,强迫自己把眼眶里的泪珠憋回去。
但语无伦次的话暴露了内心的不安:“那个段怀山,凭什么害我,我都没有见过他几回,也没有招|惹过他......今天之前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要想缘由,是他要害你,问题不在你这边。”
坏人要作恶,总会有千万种常人无法理解,也无需理解的动机。
卫臻心里涨涨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没忍住瓮声骂出口:“天杀的,这个姓段的真是该死。”
夜风涌入里间,吹动她脸颊旁的细软碎发,为她整个人添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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