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西淮最后也没有收下那笔钱。
蒲灵虽遗憾没能以这钱还清人情,但也没强求。
她早就预料到就是这个结果,靳西淮不缺这钱,只是她独行其是地试图用这钱跟靳西淮划清界限罢了。
洗了个热水澡出来,蒲灵用电饭煲简单熬的白粥也刚好煮好了,跳成了保温键。她虽然不精厨艺,但也没废物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简单的能填饱肚子的食物还是会做的。
等一碗热乎乎的白粥下肚,体内那点寒意也彻底被驱散。
收拾完碗筷,蒲灵从挎包里翻出她从蒲家带回来的两样物品。
一本上锁的日记本。
一个陶土做的祈晴娃娃风铃挂件。
日记本没什么好说的,青春期女孩子最忠诚的陪伴者与聆听者,承载着许多秘而不宣的心事,记录着每天的喜怒哀愁,抒发着无人诉说的苦闷。
蒲灵的亦是如此,上面封存着许多独属于她的隐秘情绪与回忆。
时间久了,纸张有些泛黄,密码锁也不再结束牢固,但她早就忘了密码是什么。
蒲灵拿起来,随意一掰,锁应声而断,她愣了愣,翻开日记,原以为会就此封存的记忆竟以这种方式重见天日。
她翻开几页,一瞬间,许多早已被遗忘在记忆深处的事重新涌进她的大脑。
但时过境迁,她也早已不是那个会为一些小事而发愁感伤的小女孩。
浮皮潦草翻了几页,蒲灵合上日记本,拿起来正想放在一旁,一张纸笺从中飘落,掉在了地板上。
蒲灵弯腰捡起,浅绿色的纸张,让她的脑海蓦地涌现一段新的记忆。
她拿过一旁的祈晴娃娃。
两者是配套的,出于同一人之手,虽然蒲灵并不清楚是谁送给她的。
只记得,它们的出现,是一个晴阳映面的好天气里。
但那天,蒲灵的心情却与天气截然相反。
因为期中成绩没考到年级第一,邱姿已经很多天没给她好脸色看了,哪怕是只比第一名少了两分的年级第二。
周末两天,她被邱姿关在房间里,除了佣人过来送三餐与家教老师上门授课,她不被允许见任何外人。
周一来到学校,大课间,她心神不宁地从操场回来,因为没休息好,恍恍惚惚间撞到了人。
蒲灵没抬头,低眉敛目跟对方道了歉,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回应她,闷头往教室方向走。
就在那天的下午,体育课回来,蒲灵在自己的桌肚里发现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袋。
里面放着那个祈晴娃娃,还有一张便笺,纸张颜色是万物复苏的浓酽绿意,上面写着:
「今天天气不错,
希望你的心情也是。」
……
蒲灵从回忆中抽身,指腹细细地摩挲着那个娃娃,应该是手工制作的,纹理有些粗糙,却并不妨碍它的可爱,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上扬的唇角,俏皮灵动的表情。
用湿巾擦拭掉上面的灰尘,蒲灵给祈晴娃娃寻了个好归处,她将它挂在了客厅最显眼处,忍不住弯了弯唇。
视线往旁边一挪,看见了靳西淮送的那束向日葵。
她沉吟两秒,将向日葵挪到了娃娃旁边。
抬眼端详片刻,发现俩东西还挺配,相得益彰的美好安然。
……
蒲灵生理期只会在刚来的那一天很疼,往常只要熬过第一天,后面就会好受多了。一夜睡过去,疼痛只剩下似有若无的隐涨感。
蒲灵把靳西淮给她披的外套送去了干洗店。
那晚,她下车后便想把外套还给他,但靳西淮让她再穿一会儿,不着急。
当时蒲灵没怎么纠结就应下了。
这衣服她一路穿过来,通身的暖意都烘出来了,像是冬日清晨难以离开的被窝,让她现在脱下来还真有点舍不得。
加上她之前因为疼痛出了点冷汗,也不知道穿上后有没有沾到靳西淮得衣服上,想着得洗干净再还回去才妥当,便穿着回了家。
等洗干净,蒲灵给靳西淮发去消息,问他什么时候过来拿他的衣服,或者她送过去。
隔了会儿,靳西淮回复她:
【靳青恪那破公司出了点事,需要我去几家子公司坐镇视察几天,等我忙完回来,就去你那里拿。】
看着那条消息,蒲灵第一次隔着屏幕,也真切地感知到了被她备注为“靳稀罕”这个微信号皮下换了个人。
换成了,同原来的性格迥然相异的一个人。
直呼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大名,将一个偌大的龙头企业称作破公司。
也只有靳西淮这人才干得出来了。
单凭几行冰冷的网络聊天文字,那股儿骀荡不驯的劲儿仿佛就能穿破屏幕,将她围剿在其中,却也不至于惹人讨厌。
既然人都那么说了,蒲灵只好将干洗完的那件男士外套收起来,为了隔绝灰尘和防止出现褶痕,她拿了个衣架悬挂,放进了卧室的衣柜里。
没过多久,蒲灵便前往云京的一家葡萄庄园,开始录制她人生中的第一部综艺。
一周后,历经整整七天高强度的拍摄,她和其他六个嘉宾才被导演组从拍摄基地“释放”回家。
有两天的休息时间,休息完调整好状态,再投入下一阶段的录制工作。
这一周的时间,她和其他几个明星被节目组摧残得几乎不成人样,早上六点就得起床,晚上十点结束拍摄,基本上都没什么时间用来玩手机。
而且在无死角的摄像头下,他们也不怎么敢玩手机,生怕被镜头拍到,泄露隐私。
返程路上,蒲灵将手机开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顿时涌入一堆未回复的消息。
蒲灵粗略扫了几眼,略过一些不痛不痒的消息,挑了几个相较重要的工作信息回复,最后还剩下两个最重要的没回复。
一个来自于褚婴宁,也数她发的消息最多。
最开始是问候她到了录制地点感觉如何,条件会不会很艰辛,其他嘉宾人怎么样,好不好相处。
等了一天都没等到蒲灵的回复,褚婴宁先是疑惑地问她怎么不回消息,而后紧张兮兮地问蒲灵不会是被骗去缅甸所以才失联了吧,还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
过了半个小时后,才如释重负般发来消息:
【吓死我了,我在网上搜了一下你要录制的这个综艺,又找相关人员确认了下,原来是要封闭式拍摄,你们没办法看手机。】
最新的几条消息是问蒲灵什么时候回来,自己最近好无聊,两人好久没见面了,好想她。
另外一个则来自靳西淮。
为什么会将他归为最重要的一类呢,蒲灵想,大概是因为对方是联系她拿那件外套,而那外套价格昂贵,涉及财务问题,她这人又最讨厌跟别人在金钱上有未清的纠缠了。
饶是如此,蒲灵还是选择第一个回复褚婴宁。
她拨了电话过去,告诉对方自己暂时脱离苦海了。
褚婴宁为她感到高兴,又连珠炮似的将发在微信上没有被回复的消息重新问了一遍,得到蒲灵耐心且详细的解答后,她才意犹未尽道:
“那看来还可以,虽然辛苦了点,但感觉还蛮有趣,等正式播出来,我高低得去瞧几眼。”
蒲灵知道她不爱看综艺,甚至这几年都不爱看国产剧,但因为自己,褚婴宁不仅将她演过的戏一集不落地看了,还会用心地写一份观剧心得,毫不吝啬地用溢美之词赞赏她的演技,但同时也会以观众的角度,发表一些自己的见解,指出一些瑕疵与不足。
思及此,蒲灵抿了抿唇,发自内心地对褚婴宁说:“谢谢你婴宁。”
褚婴宁知道她在谢什么,潋滟红唇勾笑,“干嘛突然跟我这么客气,咱俩谁跟谁。就搞肉麻这一套了,晚上出来见个面吧,辛苦那么久了,姐们带你去找点乐子放松放松。”
“什么乐子?”
“还没确定,等我晚点确认好了,再告诉你。”
“好。”
结束完跟褚婴宁的通话,蒲灵才不紧不慢地点开与靳西淮的聊天框。
简单解释了一下她失联的原因,再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拿他的衣服。
靳西淮很快就回复了她,说他现在还在外地出差,不过已经快忙完了,晚上就能回到云京,等回去了就找她拿。
蒲灵也回了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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