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窝在沙发上刷手机,收到各大平台推送的消息时,蒲灵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搬家这天竟然是情人节。

怪不得上午途径一家花店,能看见门口摆着一束束娇艳欲滴的花束,往来顾客也比她之前见过的多上不少,景象格外热闹,她还以为是新店开业大酬宾或者是在搞什么活动,没想到竟是因节日的特殊性造就的。

靳西淮送的是向日葵,寓意光明灿烂,送礼的话术也是冠冕堂皇,庆祝她乔迁之喜,蒲灵最后懒得推脱还是收了下来。

现在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后,蒲灵突然就无法正视那束向日葵了,但为时已晚,哪怕怀疑靳西淮别有用心,她都已经收下了。

但也不是毫无应对措施,就是她现在立马将这束烫手山芋扔掉,眼不见为净。

思及此,蒲灵收回快要将那束花盯出个窟窿的视线,爬起来,随手拎起,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咚”地一声,向日葵成功在垃圾桶安家落户,新垃圾桶也迎来了它第一位光顾者。

扔完这束花蒲灵就进浴室洗漱去了,至于垃圾,她打算等明天下楼再顺便带下去。

等洗漱完毕,她从浴室出来,一边擦着头发,眼睛随意往新家四周环视。

新房子比她之前住的面积大了不少,但依旧是极为简单的色调,大范围的白为主调,各种家具也是低饱和度的米色或灰色,没有鲜艳的装饰和靓丽的色彩,因而显得格外空旷寂寥。

若硬要说客厅有什么色彩的话,大概就只有她带来的那几本书拥有着斑斓多彩的书皮,以及……那束可怜兮兮地挤在米白色垃圾桶里的向日葵。

蒲灵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站在原地踯躅了好一会儿。

算了,花是无辜的。

她终究没硬下心肠,将那束向日葵从垃圾桶里捞了出来,找了个合适的器皿,稍微修剪了一下枝条,斜切四十五度,又调了个能延长花束生命周期的水溶液,才将花放进去。

至于能存活多久,全凭它自己的造化了。

次日起床,蒲灵拉开新居窗帘,望着摆在料理台上的那束被料理妥当后舒枝招展的向日葵,揽翠抱绿,花若金盘。

恍惚间,蒲灵竟心生一种莫名的感觉。

这束花,或许,能为她了无新意的生活增添一抹不可多得的亮色。

-

新春已逝,各个行业陆陆续续开工,步入忙碌的轨道。

明泽给蒲灵送的见面礼之二是一档国内知名的综艺节目,让她作为常驻嘉宾上这档节目,借助节目超高的国民度与广泛社会影响力,进一步提升她身为演员的知名度。

换做是刚入圈的时候,蒲灵大概率不会接受录制这样的真人秀节目,或许是骨子里有点清高在,加上她更喜欢演戏,不习惯将真实的自己展露在镜头前。

但出道近一年,事情经历多了,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这个圈子以流量与知名度为王,人淡如菊的人设早已不吃香。

“反正你接下来要拍的那部戏还得再筹备半个月,这段空窗期,刚好用这部综艺补上。”

巫琇将综艺的纸质策划书拿给蒲灵,一双锐利的眼观察着她的表情,似是看出蒲灵的纠结,她劝道:“多刷刷脸总是好的,提高观众缘,有助于你积攒剧粉盘。”

谷佳佳也举起爪子发表了见解:“这个综艺真的挺好看的,我追过一两季,节目形式新颖多样,也不会乱剪辑,旁白还特可爱有趣。”

蒲灵本来就动摇,这下彻底被说动,同意接下这档综艺。

在录制这档综艺前,蒲灵特地将之前的几季找出来,看一下之前的嘉宾是怎么在镜头前表现自己,高光点在那,看网友的弹幕与评价,怎样能避免出错,减少引发争议的风险。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刷综艺节目中度过,发现的确挺有趣的,剪辑人员也很会玩梗,蒲灵被逗笑了几次。

她在阳台上晒着太阳,整个人有种懒洋洋的惬意。

可就在她最为放松的时刻,蒲灵接到了来自家里的电话。

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备注,蒲灵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

直到电话即将挂断的前一秒,她才磨磨蹭蹭地接了起来。

“喂,蒲小姐吗?”对面却传来家里佣人的声音。

“张姨?”蒲灵眉心一跳,“怎么是您打电话给我?”

“你妈妈生病了,头疼了好几天,一直都没好,刚才吃午饭的时候也没吃下多少东西,但是念叨起好几次你的名字。”

“你看,要不你回家来看看太太,陪她一下,说不定她的病会好转一些。”

蒲灵沉默了许久。

久到张姨纳闷地对着听筒又喂了一声:“蒲小姐,你在听吗?”

“……嗯。”蒲灵出声,“好,我知道了,我晚点就回去。”

挂断电话,蒲灵没了看综艺的心情,但时间还早,她并不打算出门那么快,索性回到房间,蒙上被子睡了一觉。

等一觉醒来,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了,暮色暗暗袭来,黄昏倾轧,蒲灵睡眼惺惺地望着因窗帘紧闭而一片昏暗的房间,出神了片刻。

呆坐了一会儿,她起床洗了个脸,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走到玄关处换鞋,又从衣帽架上拎了个挎包。

出门前,蒲灵隐隐觉得身体有些难受,但没在意,只以为是睡太久造成的后遗症。

时隔半个多月,她再次回到蒲家。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从不是她眷恋的归处。

张姨带着蒲灵去邱姿的卧室,进去前,她敲了敲门:“太太,蒲小姐回来了。”

“进来吧。”邱姿的嗓音透着罕见的虚弱。

蒲灵推门进去,就瞧见邱姿背靠着床头,一身睡衣,脸上因没有化妆而显得苍白,透着病色,眼角的细纹都因此明显了一些。

“灵灵。”温情的称呼,邱姿朝她招手。

蒲灵却没按她的示意坐在床侧,拿来梳妆台前的一张椅子:“我坐椅子就好,衣服有点脏。”

邱姿没强求,拉着她的手,问起蒲灵的近况。

蒲灵有些不适应,但还是按耐着把手收回来的冲动,有一下没一下地应着。

听到她过几天要去录制综艺,邱姿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显然是对这种节目抱有偏见。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只是脸色难看了些,没对此发表意见。

又聊了几句,邱姿摸着蒲灵的手,话锋一转,提起靳青恪:“你现在和阿恪感情怎么样,你和他也在一起那么久了,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订婚的事情了。”

哪怕在来之前,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听到这,蒲灵的心还是没忍住往下沉了沉。

她缓慢地将手从邱姿手里抽出来,眼睫淡淡垂着,声线冷谧:

“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什么?”

邱姿音调一下子拔高,死死盯着蒲灵,嘴唇颤抖:“为什么突然就分手了?你们谁提的分手?”

“我提的。”

蒲灵嗓音平静。

“蒲灵!”邱姿气得直喊她全名,指着她,手指微颤,显然已经被气得不轻:“你为什么无缘无故要提分手,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不知道这关乎着整个蒲家,关乎着你爸爸的公司吗?!!”

“……”

“所以,妈妈,”蒲灵抬起脸,很轻很轻地问:“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和一个人绑定,为你们谋取利益吗?”

“什么叫为我们谋取利益?”邱姿横眉竖目,眼里布满了失望与怒火:“从小到大我们把所有心血和精力都投入到你一个人身上了,送你去各种各样的兴趣班,请老师给你辅导功课,什么穿的用的不都是给你最好的……”

“可我不需要。”

蒲灵平声打断她:“你们从来没问过我想不想要这些,只一味地硬塞在我身上,没做好就不给我好脸色看,以至于我一直都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做不好惹你们生气。”

“你……”邱姿呼吸急促,额角的青筋因为激动的情绪一跳一跳,“你这些话什么意思?是在怪我们吗?”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为生了你,我也不会落下病根,最后不能再怀孕了。”

“你以为就你苦吗?我比你更苦,害怕你爸会因为这个跟我离婚,担心他在外面找女人,生私生子。”

“而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最后一句话,蒲灵从小到大都不记得听过多少次了。

再次听到,她闭了闭眼,轻声喃喃:“对,都是我欠你的……”

“都是我……”

“如果可以,”缓了好一会儿,蒲灵睁开眼,通红的眼眶滚了一层浓雾,声音哽咽得厉害,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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