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皇宫的琉璃瓦上凝着未干的雨露。石宝跪在太极殿前的汉白玉阶上,青石地面被他的血浸染成暗红色。

他的道袍早已破烂不堪,露出的胸膛上有一个深可见骨的血洞,可他的背脊却挺得笔直,仿佛要用尽最后的力气撑起这副残破的躯壳。

"罪人石宝,叩见陛下。"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被砂纸磨过,却字字清晰。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皇帝阴沉的面容。

"说。"皇帝的声音冷得像冰。

石宝缓缓抬头,目光空洞地望着殿内摇曳的烛火,仿佛透过它们看到了什么可怖的景象。

"国师......"他喉结滚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以童男童女的心头血......炼制邪术。"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进掌心的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可他却感觉不到疼。

"往年每月初一、十五,他都会命太清宫的云鹤道长从各地搜罗生辰八字相合的孩童......。"石宝的瞳孔微微颤抖,"用邪术控制他们,再......剜开心口取血。"

殿内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指死死扣着龙椅扶手,指节泛白。

"那些孩子......最小的才五岁。"石宝的声音突然哽咽,"有一些虽然未伤及性命,但取完血,他们的元气就泄了,基本都是痴痴傻傻的......还有些已经......埋在了后山。"

皇帝猛地站起身,龙袍袖口扫翻了案几上的茶盏。瓷片碎裂的声音在殿内格外刺耳。

"那些孩子现在何处?"

“活着的都被秘密送往太清宫静养,待元气稍复便送出城外。"

皇帝接过册子,随手翻开一页,脸色顿时铁青。那页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最下方还画着一个诡异的符咒。

"夜里......国师欲集齐最后四十九名童男女的精血,强行破境。"石宝继续道,声音越来越低,"可阵法反噬......几位师兄......当场毙命。"

他省略了陆景破阵的细节,也绝口不提谢承霄的存在。

"罪人......趁乱弑师。"石宝重重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自知罪孽深重......但求陛下救救那些孩子。"

皇帝沉默良久,突然厉声喝道:"来人!立即查封望星台,解救所有孩童!把望星台还有太清宫所有道士都给朕押来!"

......

三更时分,刑部大牢。

石宝靠坐在潮湿的墙角,望着铁窗外的一弯残月。身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包扎过,可心口的疼却愈发剧烈。

牢门突然被推开,一名侍卫低声道:"陛下有令,已救出余下的孩童,交由太医调养。此事严禁外传。望星台即日起永久封闭,对外宣称国师仙逝......"

石宝闭上眼睛,一滴泪划过脏污的脸颊。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走不出这座牢笼了。

可想到那些获救的孩子,他的嘴角却微微扬起。

三日后,圣旨下:

"太清宫云鹤等人助纣为虐,着即:

一、云鹤等七名主犯即刻收监,秋后问斩;

二、其余道士尽数革除道籍,永不得入京;

三、太清宫改为皇家别院,永不得再立道观;

另,秘密追查送出城外的孩童,务必全部寻回。"

【大乾史载:天启十八年秋,国师悟真真人羽化登仙,帝悲恸不已,辍朝三日,追封"通玄妙法真君",永闭望星台以示哀思。太清宫因"年久失修",着即改建为皇家别院。】

......

国师仙逝的消息传遍京城,举国上下陷入一片肃穆。皇帝罢朝三日,以示哀思,朝臣们纷纷闭门不出,连街头的礼乐声都消失殆尽。整个京城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连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秦月棠和翠云在小院里苦熬了几日,心中始终惴惴不安。她们虽不知望星台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国师突然离世,再联想到陆景的失踪,两人难免心生疑虑。

"翠云,你说……这事会不会和仙子有关?"秦月棠低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翠云摇摇头,眉头紧锁:"不好说,但国师突然暴毙,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正说着,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两人警觉地抬头,就见范玖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稳稳落在院中。

"范大人!"翠云惊喜地迎上去,"可是有消息了?"

范玖点点头,神色却有些凝重:"人找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秦月棠和翠云异口同声地问道,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范玖顿了顿,终究没把谢承霄二人重伤的事说出来,只道:"只是有些虚弱,还在殿下府中调养,可能需再过一段时间才能来见你们了。"

秦月棠和翠云对视一眼,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

"如此便好。"秦月棠松了口气,温声道,"请转告仙......姑娘,身子要紧,我们这边不必担心。"

范玖点头,随即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

翠云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激动地拉着秦月棠的手直跺脚:"小姐!我就知道仙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秦月棠也忍不住露出笑容,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然而,还没等她们高兴多久,院外突然传来丫鬟的禀报声:"小姐,县主登门拜访。"

秦月棠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县主?"

翠云连忙低声提醒:"是许清宴县主,与'秦月棠'有过交情的那位。"

秦月棠这才恍然,迅速调整情绪,道:"快请。"

不多时,婢女引着一位红衣女子走进院中。许清宴生得明艳动人,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一袭红衣衬得她愈发飒爽。

她一见到秦月棠,便熟络地上前拉住她的手,左右打量:"听闻你自皇宫回来便病了,我一直想来探望,又怕打扰你休养。"她松开手,满意地点点头,"如今瞧着倒是大好了?"

秦月棠虽从翠云口中得知这位县主与"自己"交情不错,但毕竟是初次见面,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她努力维持镇定,点头道:"嗯,已经好多了,多谢县主关心。"

许清宴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皱了皱眉:"奇怪......"

秦月棠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脸:"怎么了?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许清宴摇摇头,若有所思道:"我也说不好,就是感觉你……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样。"

秦月棠心跳骤然加快,但面上仍故作轻松:"可能是御花园受了惊吓,再加上这几日病得厉害,一直没什么精神,所以看起来有些恍惚吧。"

许清宴闻言,赞同地点头:"对,就是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她拉着秦月棠到桌前坐下,语带关切,"你呀,还是要多注意,别总闷在屋里,改日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秦月棠暗暗松了口气,笑着应道:"好,那就多谢县主了。"

许清宴摆摆手,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她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对了,你可听说国师的事了?"

秦月棠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听说了,陛下罢朝三日,举国哀悼呢。"

许清宴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什么哀悼,我看是心虚还差不多。"

秦月棠一愣:"县主此话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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