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H城,秦遇始终放不下游乐场的事故,不怎么看新闻的她,开始每天放学后打开电视,调到A城的频道,看当地的新闻。

她还每天早晨买报纸,试图从上面跟进调查进展。

前几天,A城媒体的报道多集中在事故伤亡现场和对亲历游客的采访,事故原因只说是在调查中。

大概一周后,初步调查结果出来,说是出事那辆座椅上一颗关键的螺帽松动,酿成了悲剧。

游乐场宣布闭园半年休整,但很多游客表示,信任已经崩塌,再也不会去这家游乐场了。

而她,始终没有接到调查人员的电话。

说到底,对当天那个戴口罩的人,她也只是怀疑。

她没有亲眼看见他把螺帽拧松,也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时间久了,她甚至怀疑,是否自己看错,或许当天根本没有一个戴口罩的人出现,一切都是她因为紧张而出现的幻觉。

可是,穆逢当时也看见了。

不过,最近他似乎很忙,一放学就窜出教室,每次她想找他讨论这件事,他总是没有时间。

思来想去,她只能明确一点,第六感救了她一命。

从前她是不信怪力乱神的,可是既然重生,她不得不承认,冥冥中自有她看不见、常理也无法解释的力量。

既然如此,或许她该去为逝者上一炷香,祈求他们来生一切顺遂。

H城城西有一处寺庙,建在半山腰,叫寂光寺,据说始建于北齐年间,距今已有千余年历史,多年来香火不断。

秦遇拿上钱,决定去庙里布施。

她先去邀请穆逢,请他和自己一起去,穆逢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犹豫了片刻,说自己没时间。

虽然有点失望,但她也没多说什么,转头去找了姚摇。

姚摇的妈妈信佛,每逢初一十五,姚摇也常跟着去拜拜。接到秦遇的邀请,她十分意外。

“我以为你不信这些。”

“怎么说呢,算是求一个心理安慰吧,我一直觉得,那两个人的死,多少和我有点关系。”

姚摇安慰地拍拍她的肩,“不要这样想,佛家说前世因今生果,一切都是命数,他们的死不怪你。”

“不过,去帮他们做场法事,超度一下,也是积德,我陪你去。”

踏进重重山林间的寂光寺,袅袅香烟,声声佛号,多少消解了她心头的不安。

两人找到了寺里一位师父,秦遇付了200块钱,为那两位意外死亡的年轻人,立了一个往生牌位,供奉了一盏长明灯。

走出寺庙的时候,脚下都轻快了许多。

这天晚自习课间,穆逢找到秦遇。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从A城回来不过十来天,她却觉得好像很久没看见他了。

有时候,上课或者课间,她会感觉到有视线聚焦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当她回头看去,穆逢已经别开脸。

再不像从前一样,越过重重人海,四目相对的默契。

她甚至隐隐觉得,他在有意无意地疏远她。

她扫去心头的猜测,平静地看向他,“什么事?你说。”

“我最近有些事要忙,以后,晚上就不和你一起回家了。”

穆逢像是下定了决心不看她,目光死死盯着窗外的霓虹灯,只留给她一张没有表情的侧脸。

秦遇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凝滞,很快,她就整理好表情,用毫不在意的声音说,“没关系,你去忙你的,其实我们俩本来也不顺路,你每天送我也挺麻烦的。”

穆逢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姚摇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不看他一眼,不等他回答,她就快步跑回了教室。

所以她不知道,在她转身的刹那,穆逢猛然看向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和伸出又收回的手。

他贪婪地盯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在教室门口,还不舍得移开视线。

秦遇回到座位上,打开笔记本,拿起笔大开大合地划来划去。

很快,混乱的线条就布满了整整一页。

不要脸!

混蛋!

明明是他非要去送,现在说不送又不送了,把她当什么人?

突然摆出那么一副冷淡的表情,只说自己有事,也不说是什么事,真是完全不信任她!

她刚才说姚摇找她有事,只是临时扯的谎,班上的同学都知道,艺术生今晚要去上专业课,穆逢一定也知道,可他还是默认了她的借口。

随便,有本事以后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怀着对穆逢的不满和怨气,秦遇闷闷不乐地迎来了最后一节晚自习。

穆逢又逃课了,整整一节课,他都不见人影。

已经很久没见过他逃课,再次看见他那张空空的桌子,秦遇竟觉得心头也空落落一片。

真是糟糕,她居然已经习惯了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左右看不进去练习册,干脆拿出课外书来读,从书包里掏书的时候,一个笔记本掉出来,摔在地上。

她弯腰捡起来,是那本记录着重生计划的笔记本。

翻开,扉页写着三行大大的目标。

“不嫁吕程。”

“阻止爸爸出轨。”

“和妈妈一起搞钱、搞钱、搞钱。”

下面,用不同颜色的笔又加了一条,“救他。”

她盯着那两个字,陷入沉思,现在已经是五月,今年年底,就是穆逢出事的时间。

实在是太可笑了,和生死大事比起来,刚刚的事又算得了什么?她怎么会为它伤神、烦恼?

让他活着,平安活过这一年的除夕,比什么都重要!

合上笔记本,秦遇深吸一口气,看向深蓝色的窗外。

同一时刻,教学楼的背面,小花坛旁边,穆逢和徐伟民正在交谈。

徐伟民把一个方方正正的相册,递到穆逢手里。

穆逢打开,里面是秦遇从小到的照片,全是刚冲洗出来的新照片,按年龄顺序摆放好。

“你倒是考虑周到,连相册也准备好了。”

徐伟民十分得意,“那当然,一般男生可没有我这么细心,再说了,小遇的照片,还是要妥善保存。”

这句话中透出的情意,让穆逢不悦地眯起眼,可是,想到徐伟民的性取向,他努力压下这种不快。

“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前问我要照片,说什么想看到她从小到大的所有模样,刚刚又说什么,以后不能送她回家了。”

徐伟民说着,狐疑地看着他,眼神中透出几分警惕,“我说,你该不是变心了吧?”

“我告诉你,如果是这样,这些照片不能给你。”

徐伟民说着,要去抢穆逢手里的相册。

穆逢的手攥得紧紧的,他根本拽不动。

“松手!”

穆逢压低了声音,目光瞬间变得凶狠,像一头被惹急的狼。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徐伟民竟吓得后退了一步。

可是下一秒,他回过神来,觉得不能给秦遇丢脸,于是挺了挺背,梗着脖子又向前走了一步,站到原来的位置。

“你得说清楚,你要是伤了小遇的心,我可不答应。”

“我们俩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穆逢十分讨厌他那副为了秦遇不惜与全世界为敌的模样,他觉得徐伟民这是在抢他的剧本、他的位置。

即便知道徐伟民对秦遇不是爱情,他还是忍不住泛起滔天醋意。

徐伟民叉起腰,声音变得尖利,“怎么说话的你这是?照片给了你,你就变脸,不带这样的。”

穆逢强忍着不耐,把相册抱在怀里。

“看在你给我照片的份上,我跟你透露一点,我最近遇上了一些棘手的事,跟她保持距离,是怕她被牵连、受伤。”

徐伟民一拍手,“不是变心就好,我们小遇很单纯,又很认真,要是初恋就遇到负心汉,搞不好就封心锁爱了。”

一句“负心汉”,让穆逢的长眉拧成一团,可是“初恋”这个词所带来的份量,又让他心头涌起巨大的喜悦。

他是她的初恋?

他是她的初恋!

徐伟民又一拍大腿,“对了,是什么样的危险,不会是危及生命的吧?你别告诉我你可能没命,我可不想我们小遇小小年纪就守寡……”

“你闭嘴,”穆逢对他低吼了一声,一脸鄙夷和不解,“你一个大男生怎么这么啰嗦!”

“我告诉你,我的命硬得很。”

徐伟民被他吼得一哆嗦,“行吧,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没说谎,所以我选择相信你,不过,你一定一定不要让小遇伤心。”

穆逢冷哼一声,“这些话不用你说,我当然知道。”

“还有,”穆逢抬起一根手指,指向他,警告道,“你虽然是gay,毕竟也是男生,不要对她勾肩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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