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仓促
他不清楚,魏长嘉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她原先还以为京都传谢少卿铁面郎君是徒有虚名,可如今单看略卖人口一案,他的确未曾妥协退让,否则止于几个名不经传的小喽啰便是,汪度不会被揪出。
种种迹象看来,谢弥寒的的确确配得上明镜高悬四字。
可如此一来,他的仇家也断然不会少。不遂蛀虫意,必遭小人忌。
千百个仇敌寻不出一个,倒也不是什么怪事。魏长嘉自顾自这般想着,并未起疑,视线无意间落在了谢弥寒干裂的唇瓣,只回身倒了盏温茶递给他。
水波荡漾,谢弥寒抬头望她一眼,接过她手中的茶。
茶盏极小,指尖难免不经意碰触,魏长嘉抬眼望去,却正巧对上他平静的黑眸。
四目相对,温热似乎因此传递,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弥漫开来。
贴在颈侧柔软滚烫的唇瓣,劲瘦腰身的紧实触感,后知后觉涌入脑海,女娘率先败下阵来,她似是被烫了般仓皇收回手来,莫名觉得此刻的气氛怪异极了。
“夜里风凉,我去开个窗透透气....不是,我去关个窗。”魏长嘉话说一半,竟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眼下她恨不得将自个舌头咬了。
“嗯。”
女娘背影慌乱,与那岿然不动的郎君似乎是两抹色彩,可下一瞬那郎君眼睫微动,将茶水一口饮尽,唇瓣润了几分。
饶是如此,也并未缓解喉中升起的燥热半分。
鬼市喧闹杂乱,七拐八拐毫无章法的店铺更是遍处都是,更何况他们一路小心隐匿踪迹,若要寻到这处医馆,想来并不容易。
但魏长嘉还是不敢睡,只因榻上正用内力运功的郎君气息实在孱弱。
待到女娘第四次凑近查探呼吸之时,谢弥寒终于忍无可忍睁开眼,字字咬牙切齿:“魏娘子究竟要做什么?”
眼下听他声音倒是中气十足,魏长嘉总算放下心来,若无其事跪坐回榻前的软垫上:“无事无事,你继续运功就是,莫要被我打扰了。”
女娘眼睛却是依旧紧盯着他不放,双手规矩搭在膝前,瞧着乖巧极了。
她这般不曾偏移半分地盯着他瞧,纵使阖眼运气的谢弥寒也难以忽视。
魏长嘉记得适才从此处碰了一手的血,可医生却好似并未包扎处理,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视线一直落在起伏胸膛处的魏长嘉愣是没注意到那身体的主人已然悄然睁眼。
“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呀。”
魏长嘉盯得一时入神,也没思虑过多,心中这般想就这般应了。
后知后觉的她反应过来,双眼却已经被一双手遮住视线。魏长嘉微微一愣,便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低沉好听的嗓音牵动着她的耳蜗泛起丝丝痒意。
“莫要这般看我。”
女娘忍不住眨了眨眼:“为什么?”
她等了等,等来却是漫长的沉默。魏长嘉失了耐心,正想拉下他的手一探究竟,却在此刻听见了他的应答。
“我会分心。”
女娘骤然一颤,眼睫扇动得更甚。
他这是...什么意思?
单单一句话再管用不过,那抹灼热的视线总算不再落在身上,谢弥寒微微松下几分,又不知平缓了多久才令紊乱的气息渐渐归序。
天色初亮,第一缕晨曦穿过陈旧木窗的缝隙照进昏暗一室。
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打坐于榻上的郎君缓缓掀了眼。
映入眼帘的便是浸润在旭光之下的女娘捧着脸颊一下下打着瞌睡的模样。
这等情状倒是熟悉,谢弥寒哑然失笑,定定瞧了一会才唤醒了她。
“怎么了怎么了?”
魏长嘉睡眼惺忪,分明困得不行了,被唤了名字却是先满眼警惕地往周遭望了一圈。
谢弥寒伸手在她额间弹了一记,瞧见女娘更为茫然的神色,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卯时已到,我们可以走了。”
魏长嘉摸了摸额头,意识渐渐回落,跟着一块站了起来:“这就走了?”
“怎么,魏娘子想在这鬼市住下?”
“那倒不是,”她想起昨夜未开市的瘆人模样,一脸嫌恶地摇了摇头,又道,“只是你毒未解,若是他们仍在鬼门处埋伏该如何?”
“白日鬼市不过是归县衙管辖的正常坊市,他们在昨夜对我动手,便是为了遮人耳目,自不会大张旗鼓选在此刻再度出手。”
魏长嘉半信半疑,一路谨慎四处张望。
但倒还真令谢弥寒说准了,二人极度顺畅便出了鬼市,竟真没再碰见旁的意外。
如此魏长嘉却是心下奇怪,谢弥寒这仇家能精确得知他行踪,谴了一等一的杀手追杀,且在这剑上又抹了剧毒,当是个心思缜密又消息灵通的。可偏此人又未留有后手,整个计划瞧起来实在略显仓促了些。
难道这凶手...是临时起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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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得了法子,魏长嘉却是犹豫起来,一连耽搁了好几日,也未曾上门裴府去寻个答案。
反而她倒是大理寺和谢府去得勤,谢弥寒怎么说也是因他去了鬼市才碰着了仇家,若是因此出了什么闪失,她定当心存愧疚。
好在谢三日渐痊愈,并未发生她心中所联想的可怖迹象。如此一来,她倒是失了借口继续耽搁下去。
这日魏长嘉再度纠结,又蹲在地上百无聊赖逗弄着在大理寺中流浪的橘猫。
说是流浪的猫儿,大理寺的人儿却将这橘猫喂得比家养的还要肥壮些,更何况她这几日为了与它混个脸熟,还带了不少小鱼干来,瞧着真是日渐圆润。
“魏娘子。”来人语气欢脱,少年心性十足。
“哟,韩寺丞又来偷闲了。”魏长嘉来得勤了,自然也认得他,他是谢弥寒的下属,名字唤作韩悟。
二人“臭气相投”,一来二去竟是熟稔起来。
韩悟被戳中心思,心虚得摸了摸鼻子:“摸鱼偷闲乃是人之本性。”
他跟着一块蹲下,疑惑道:“这大福怎么瞧着都快走不动路了。”
魏长嘉认真盯了会,暗暗决定减减小鱼干的分量,却是将罪责推出:“慈父多败儿,还不是你们平日里给大福吃得太多。”
韩悟疑惑地挠了挠头:“是吗?”
宁静的院落忽地喧闹起来,紧接着一瘦骨嶙峋的郎君被押解了进来,熟悉的那抹深绯落在最后,与另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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