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活……贺祈源?”

我怔愣看着他,顾辞阴笑着俯身靠近。

“仙子莫非以为世间只有起死回生之术可以救活人命?还有另一种法子。”

霜雪凝滞,四目相对良久,顾辞未再言语,反而越靠越近。从他身上散发出的血腥气息越发明显,恍若……那夜云端上飘洒下的味道。

他阴测测地笑着,指尖划过我腕间。

“这可是瞒过了方大仙的法子啊。”

柳砚清去过地府?是为了救活贺祈源之事吗?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越靠越近,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突然顿住。他抬眸望向远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继续说啊?”

他不语,只侧头望向斜上方。我顺着顾辞的视线看向远处白雪皑皑的悬崖上。

“砚清?”

悬崖之巅,柳砚清一袭白衣猎猎,眉目如刀。他单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中青光隐现,分明是随时准备出手的架势。

顾辞直起身笑道:“既然仙人亲自来了,这故事的后半段……就请仙长亲自讲给仙子听吧。”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化作黑雾消散,只余一缕血腥气萦绕不散。

“说好的来入口处等我的。”

我杵在原地,看着仙人踏雪而来。

柳砚清浅笑道:“有顾辞引路,正好让你同他说说话。”

我挽上他的手臂,歪头靠上他的臂膀。又想想看不见脸,转了个身,环住他的腰靠近他的胸膛。

“砚清……”我闷声问,“黑无常的话,是何意?”

柳砚清抬眸看了眼头顶压低的乌云,掌心拢住我冰凉的手指。

“要下雪了。”

积雪被仙力分开,在我们脚下铺就一条小径。神鹿衔着萤火走来,照亮他欲言又止的眉眼。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没有告诉我?幻境里不是说好坦白一切吗?”

“这项术法,独独不能告诉你。”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一屁股坐在结冰的湖面上。

“现在也不能吗?!”

柳砚清无奈地挨着我坐下,说道:“以仙鹤为皿,重塑魂魄。待施术者忆起逝者音容,便可魂归本体。”

“你话没讲完。”

但凡柳砚清说得模棱两可的话,一定是还有所隐瞒。

他果然怔了怔,失笑道:“需一仙百年修为,一仙全部神力,二仙之力与残破灵魂注入仙鹤,待启术之人忆起死者的生前与容貌,灵魂铸造完成。”

我心疼地抚摸他此刻尚是墨黑的发。

“所以你的头发……百年修为,不就是你所有的修为?!”

他轻轻捉住我的手腕,在我掌心处蹭了蹭。

“我是绝世仙骨,百年修为能抵千年。”

我抿唇垂下头,眼泪砸在冰面上,融出细小的坑洼。

“对不起……”

“为何又道歉?”

“难道不是因为我吗?”

“我有说是因为你吗?”

“不是吗……”

砚清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吗。

他的手掌轻轻托起我的脸颊,指尖的温度融化了眉间的霜雪,柔声道:“我是心甘情愿救那人。悬壶济世,不问缘由。你不是一直记得这句话吗?”

东凉皇宫与阿丘说过的话,他真的听见了!

我突然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身。柳砚清被撞得微微后仰,却立即收拢手臂,将我牢牢锁在怀中。

“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的声音闷在他衣襟里,带着湿漉漉的颤意。

他低笑时胸腔的震动清晰可闻:“我何曾离开过?”

“暗处也不行!”我抬头瞪他,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滚落,“我要你一抬眼就能看见,一伸手就能碰到。你……”

我没骨气地抽噎,咽着把脸埋回去。

“别再留我一个人……”

柳砚清的下巴轻轻抵在我发顶,怀抱收得更紧。远处神鹿呦鸣,惊起一树流萤,照亮他垂眸时眼底的水光。

“好。”

以仙鹤为皿,重塑魂魄。待施术者忆起逝者音容,便可魂归本体。

莫非我就是那施术者?待我恢复所有的记忆,记起贺祈源的模样,便可将他起死回生?

方大仙宁愿看着亲生女儿赴死都不愿相救的人,为何柳砚清甘愿折损百年修为也要救?

又是我……

是我散尽神力不够,还要拖他下水,只为救活一个……情敌?

柳砚清当真是魔怔得厉害啊。

洞外飞雪连天,霜洲陷入一片苍茫死寂。我摩挲着手中褪色的红绳,思绪恍惚。

手中是顾辞归还与我的红绳,我看了眼红绳,又回头看了眼走到我身边的柳砚清。

“夜深了,还不歇息吗?”

他走到我身侧,撑开披风揽住我的肩头。

我昂首盯着仙人雕刻般的下颌线,思绪恍惚。

“双手,伸出来。”

他眉梢微挑,却仍顺从地摊开掌心。我拽过红绳,东凉学来的捆缚手法在仙人的手腕上缠出鲜红的结。

他晃了晃被缚的双手,“这是要……将我缉拿归案?”

“虽然不知道颜大人是怎么做到一面在信州当知县,一面在神山当仙人。眼下,乖乖束手就擒吧。”

他任由我牵引,眼中漾着纵容的笑意,“好。南风大人要怎么罚?”

我牵引着绳子,后退着将他拉入洞中。

思绪恍惚……

洞内火光将我们交叠的影子投在石壁上。恍惚间,我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荼蘼花事,豆蔻香残。雨晴烟晚,奈何绵绵……八年前,我为何从婚宴上离开?”

柳砚清望着我,摇头。

我低垂眸子,“这……只是我的猜测……是我怕负了你,怕弱小的自己配不上你。”

“三千年的仙子怕配不上二十来岁的凡人吗?”

“你可是颜卿啊!当吴盼秩说要带我去军营时,我竟然……觉得庆幸。筹备婚宴的那些日子,我日日都在想……是不是该嫁给你……我是不是真的可以嫁给你……”

退至床榻边,我轻推,砚清跌坐床沿。我欺身上前,跨坐在他身上。

“我真的值得你如此疯狂炙热的爱吗?我可是来者不拒,和所有人男人都上了床的下流之人啊……”

两滴豆大的眼泪落在柳砚清的双颊上。被捆绑的双手举起,用手背蹭去我脸上的湿润。

“因为柳砚清……当真是魔怔得厉害啊。”

他说完自己先笑了。

洞外风雪呜咽,他贴着我的唇呢喃:“我能听见你的心声,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那你——”

“对我而言,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你这个……疯子……”

捆缚的红绳突然化作齑粉,柳砚清扬起一抹笑意,扣住我的后脑凑上前靠近,额前的发丝勾连在一起。

“信州府狱中我说过,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我不能……再看着你离开我了。”

炽热的吐息淹没在交缠的唇齿间。

他的舌尖抵开我的唇缝,带着沉水香的温热气息瞬间侵占所有感官。我下意识攥紧他胸前的衣襟,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榻上。柳砚清的吻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舌尖扫过上颚时激起阵阵战栗,齿尖不轻不重地磨着我的下唇,在疼痛与酥麻间反复辗转。

“那你倒是……倒是别……别变着法折磨我啊……”

我喘息着仰头哭诉。略微粗糙的唇瓣正吮吸我的咽喉处。

“你暗我明……偏生你看得见我……我却只能想着你的脸安慰自己……”

湿热的气息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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