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人不知梦到了什么,苍白的手指紧抓着身上的被褥,眉头紧皱,睡得十分不安稳。
床边的人正在给她上药,看到她额间的冷汗,拿起手帕擦掉额头的汗水。
楼下风铃声传来,惊醒了困在噩梦中的人。
寂未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时神情微怔,过了好半天才被身边人的声音拉回思绪。她撑起身子,看了眼外头的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梦里的事纷乱不堪,心口处像是压着什么,叫她觉得疲累。
“你怎么在这儿?”她收拾好心情,看向宋朝。
宋朝指了指床头柜子上的药,“意姐说你还在休息,我担心你身上的伤就自作主张进来了。”
其实他也不确定寂未身上有没有伤,醒来发现自己回到客栈,他还愣了一下,后面去问庄渐意,她说是寂未带他回来的。
他这才上来看到她手臂上的血口,伤口大小不一却都颇深。已经简单处理过,但都没上药。
之前的种种大概就是他的梦,也不知这人发现没有。
想到这里,宋朝略有些心虚,朝旁边别开了视线。
寂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药膏被装在一个小瓷瓶里。客栈里没有她可以用的药,她前段时间看到这人带了些药材回来,当时也并未放在心上,现在想想,这药膏多半是他自己做的。
淡黄色膏体的表面已经有了使用的痕迹,她垂眼去看自己的胳膊,有一只胳膊已经全涂了药,另一只还没涂完。
宋朝拿起瓷瓶,再次沾了药膏想要给剩下的伤口抹上。
“不用管。”她避开胳膊,未把这些伤放在心上。
他却执拗地拉过她的胳膊,轻声道:“上过药后,好的会快一些。”
寂未还想抽手,却被他按得死死的,只能说:“我不会死。”
“可是会疼。”冰凉的药膏沾到伤口上,起先有些刺痛,宋朝似乎也有些察觉,动作放缓了不少。
寂未看着眼前人专注上药的神情,或是懒得和他争辩,又或是什么别的原因,也没再说什么,任由他拉着自己的胳膊。
“我之前偶尔会看到你衣服上的血迹,却从未见你擦过药,后来才知是你不用药。”宋朝动作略微顿了下,轻笑的话里带着些说不清的意味,“你对自己,可真够狠的。”
伤成这样都不用药,不晓得的还以为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
她只是抬眼看着眼前人,没接他的话。
他们在幻境中晕倒,大概率是庄渐意想办法把他们给弄回来的,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自己魂灵受损的事。
如此也好,免了一桩麻烦事。
“最近外面危险,如果没什么事尽量不要出去。就算有事要出去,也同我说一声。”等他上完药,寂未眼皮未抬,佯装无意地提醒。
宋朝很少会离开客栈,只当她是担心外面的动乱,顺口答应下来:“好。”
“药上完了,我想休息。”她闭上眼,开始下逐客令。
宋朝趁着收拾药瓶纱布,垂眼看了她几眼,眼底笑意温柔。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寂未都鲜少出房间,客栈里需要她处理的事都快堆成山了,连带着徐至檐也开始帮忙处理,每天叫苦不迭,只能依靠每天的八卦消息维持上班的热情。
“哎,那个沈清鸢和岑连守合作开了家百货公司,他们俩好像快要结婚了。”徐至檐手上动作不停,嘴巴里的话也没停住。
庄渐意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徐至檐一听有回应,手上动作立刻停下来,“说是前段时间岑大少求婚,她答应了。”
“哦对,还有那个许家小姐,前段时间说她生了场大病快不行了,现下好像又碰上了个什么名医给治好了。”庄渐意见他注意力彻底离开工作,伸手轻点了点案台,徐至檐这才又动了动。
宋朝抬头瞥他,有些好笑,“你都没出客栈,从哪儿知道这些的?”
徐至檐轻笑了声:“客栈每天都有新客人来,你多听听客人闲聊,消息当然灵通。”
庄渐意想起什么,从一旁拿出份档案,“我前几天就想问,沈清鸢的档案怎么是空白的?”
在客栈这么多年,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她的执念尚未形成幻境,是被嵌套到旁人幻境中的执念,不符档案标准,但也不能不记录,寂未说就先这么空着整理。”宋朝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庄渐意点点头,将沈清鸢的档案和其它的放在一起,“我知道了。”
徐至檐抱起那些档案送到寂未办公室里,走到楼梯时,他着实纠结了一番——从里面走近,但是要经过老板的房间,从廊桥走虽说远点,但不会撞上老板。纠结几秒,徐至檐选择了更远的廊桥。
这几日老板心情不太好,甚至有重返前几年的兆头,他还是能避则避,不想成出气口。
走到廊桥拐角处,徐至檐看着挡在中间的桌子和上面铺着的不知名的黑东东陷入了沉默。
谁这么没素质,把东西放路中间,这不碍鬼事嘛。
视线再往后,看到了站在另一边,同样对这东西无语的寂未。
徐至檐觉得,如果自己还活着,现在必定是要吐出一口老血来。
这个时间点,老板不是应该在休息吗?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还来这儿看风景呢?
自己计算半天啥也没避开,这运气真是够了。
“这你的?”寂未看他那副傻眼的表情,不耐烦地问。
徐至檐连忙摆手摇头,动作剧烈的差点没把手里的档案给弄掉,慌忙抱紧之后朝对面的人露出一个讪笑,“老板,我先去把档案放下,等会就把这个没素质的人给揪出来!”
说完,连头都不敢回直冲办公室而去。
寂未本来想跟他说不碍事,但一抬头看着落荒而逃,一下子窜出去好几米的鬼影,也懒得再喊。随手拾起桌子上的东西,那东西黑乎乎,看着像什么东西的壳子,被晒得久了已经有些发硬。
不多时,对面就重新出现了一个人,是宋朝。
她扫了他一眼,敲了敲桌上的东西,“这是什么?”
宋朝倒不像徐至檐那么惶恐,反而还有些高兴的样子,“果壳,可以做铃铛。”
寂未从没听过这种东西,“为什么要做这个?”
“前堂的铃铛声音太响,我怕吵到你。”他记得那天铃铛响了一下,这人就被惊醒,他怕她睡不好。
寂未掀起眼皮盯了他半晌,“那铃铛是驱邪避煞的。”
宋朝愣了下,垂眼看着那些果壳,有些无奈,“这样啊。”
那看来是白费工夫了,那铃铛不能换,她肯定睡不好。
她捕捉到对面人脸上那一丝的失落,以为他是遗憾这些东西没用了,开口补充,“放到后院吧。”
他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抬头看向她,她却已经转身往屋里走。
像是意识到什么,宋朝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好。”
“对了,我今日想出去买些东西。”他紧接着道。
方才在前堂,庄渐意发现了一个新送来的盒子,上面说是给寂未的生辰礼,他这才知晓她生辰将近,想要给她准备个惊喜。
前面的人停住脚步,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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