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天热,没聊几句,就忙着往家赶。
住这茅屋久了,今日添置个物件,明日修整点茅草顶,还真收拾的焕然一新。
宋眠打量着茅草小院,就见原先那些破败的屋顶被换成新编的茅草,干净整洁,看起来很漂亮。
廊下挂着一串火红的辣椒,一串肥嘟嘟的大蒜,看着就很漂亮。
院中那缺胳膊少腿的破木凳子,也换成新的了,崭新的木桌上面涂着清漆,露出木材原本的纹路和颜色。
上面放着一个窄口圆肚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束田间地头摘的野花。
甚至还有一只啾啾鸣叫的小鸡。
“这鸡哪来的?”宋眠好奇问。
说起这个,文兰就忍俊不禁:“池哥儿拿一块麦芽糖,和村里孩童换了一只鸡一只鹅,说是要养大炖肉给姐姐吃。”
宋眠捉起小鸡摸脑袋,看着它用嫩黄的喙啄自己,痒痒的,挺有意思的。
“好可爱。”她没忍住亲了亲。
“要不我们再养只小狗吧?”宋眠道。
谁还没做过田园梦了,大肥狗、小鸡、夕阳、烟囱,这些组成一幅很美的画卷。
“可以啊,还能用来看家。”宋赴雪笑着应声。
他端着炭盆,把烧过的煤渣倒在门口铺成一条小路,这些煤渣很结实,踩不坏,不容易扬尘。
宋眠看着炭盆,满脸若有所思。
这时候的煤炭和炭盆都比较原始,煤炭和着煤土混在一起烧,炭盆也是敞口的大盆子,又浅又宽,这样好烧,但真的很费煤,再根据需求在上面放铁丝网、支架等,像他们就放的鏊子做馅饼。
她突然就想起来蜂窝煤和煤炉了,煤炉特别省煤,家家户户都用得起,可见真的很有用。
宋眠望天,她记得煤炉大概的样子,如果能做出来试试,就更好了。
“爹,在哪能定制陶制品,我有点小想法,想试试。”她问。
放在以前,给下人吩咐一声,什么事都办了,但现在,他俩都是两眼一抹黑。
宋赴雪摇头,笑:“你还不如问邻居,他们懂得要多些。”
宋眠咬牙,拿虚无缥缈的事去问有些不太好。
她想着先自己做出些许章程,再去找人问,要好上很多。
想做就做。
好用结实的陶制煤炉不好做,但用泥巴糊弄一个,还是很简单的,宋眠不记得具体构造,但是物品燃烧需要的条件就那几样,通风和氧气,整体来说,和土灶还是很像的。
她先去邻居借了铁锨,一说要做活,宋小树和孙二丫就挽着袖子出来了。
“你哪能做这些粗活,让我来。”
雄赳赳气昂昂的过来,两人一脸懵:“干啥?”
宋眠望天,不知道做什么都能冲过来,看来他俩对她是真好。
“挖点黄泥,我想做个东西出来。”
宋小树当时就擓着箩筐去挖土,附近要垒土灶、火炕,都是去那边挖土的。
看他去了,宋眠知道他办事牢靠,直接回家去做蜂窝煤,她不是很会,但万物可和面,她直接把煤块和煤土砸碎混在一起,然后加水开始和面。
以她做馅饼和面的经验来做蜂窝煤。
把砸碎的煤炭堆成个小山山,在中间挖个窝,往里面倒水,开始和面……和煤。
“你这是做什么?”宋赴雪一脸懵地过来,帮着用棍子搅合煤饼。
“改良一下呗,我觉得这样太费煤了。”煤也很贵啊,他们需要省钱。
宋眠回了一句,感觉棍子有些不过瘾,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一横,直接用手开始弄。
“这是做什么?”宋赴雪大惊失色。
宋眠用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叹气:“等出来你就知道了。”
如果能行,可以做点模具出来,一按压就能用了。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纯手搓,她就做出一个圆滚滚的煤块,再用木棍戳上几个洞。
宋濯凑近了看,歪头:“这是什么?”
宋池用手指戳了戳,留下个指印,顿时害羞地收了回去。
“唔,戳坏了。”
宋眠摇头失笑:“没事。”
第一个做好,第二个就简单了。照着差不多的大小来做,戳洞的时候,用第一个印着戳。
很快就做好了五块。
宋眠摆在空地上晾着,她有些不确定的想,这么热的天,一两天应该是够用了。
刚把蜂窝煤做好,宋小树就和孙二丫抬着一筐子黄土回来了。
宋眠再次开始和面……和土。
她想了想,又往里面加了点麦秸,增加韧性,免得刚做好就坏掉了。
她特意回去看看土灶的样子,又根据记忆中煤炉的样子开始摔泥块、糊泥做煤炉。
好在有做馅饼的经验,玩起泥巴来,也挺顺手。
宋小树和孙二丫目瞪口呆地盯着看,很是不理解她到底在干嘛。
先把黄土压成一个大饼,再圈成桶装,加底座、留风口,宋眠根据记忆中来回修葺。
“这?”宋赴雪见她一直回去看灶台,慢慢地看出门道来了。
“你这是做一个简易灶台?”他问。
宋眠点头,笑着道:“差不多意思,但只能用来烧煤,感觉这样把火聚拢在一起,接触空气的面小了,应该会很省煤,我想试试。”
她话音刚落,孙二丫就满脸崇拜:“眠眠也太厉害了!”
这些她就想不到。
宋眠腼腆一笑:“就是个想法,不知道结局。”
她是盼着能好的。
宋赴雪看看她捏的泥炉子,又看看做的带孔的煤饼,他觉得有点意思。
“我感觉能成。”他肯定点头。
“等干了试试。”宋眠回。
几人望着一坨泥在这里放着,都有些懵,但好东西就是有不一样的气场,宋枕戈也过来看了看,很感兴趣的样子。
几人正聚在一起聊天,宋眠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了,昨晚和她爹商量好,要教给他们做水煎包来着。
“二丫、小树哥,晚上来我家吃饭,我教你们做水煎包,如果能学会,我们两家可以结伴做早点生意。”宋眠笑着道。
孙二丫眼睛瞬间就亮了,她早就想学点东西,也去卖早点,但自己在村里长大,没什么见识,也不懂做生意,有宋眠带着,学了卖桃,手里沾了钱,就总是念着想再赚钱,她看过两天宋眠做馅饼的样子,早学会了,虽然没想着抢生意,但也盼着宋眠能指点她一二。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果这事儿能成,我给你包个大红包。”孙二丫简直高兴坏了。
她一蹦三尺高,有些不敢相信,恨不能抱住宋眠亲两口。
“都是近邻,客气什么。”宋眠弯着唇笑。
赵婶子一家帮了他们这么多不说,他们家人多势众,为人又和气,拉好关系就是一个很好的后盾。
宋小树也连连作揖,喜得跟什么一样。
“先回去休息,等晚上要吃饭的时候,我喊你们。”
宋眠说完,见他们回家,先去厨房用老面头把面发上。
这时候没有酵母,都是用自家留的老面头,还是很好用的,只不过流程比较长,要先把老面头敲碎泡发,再放一点面,先发出来做引子,再把需要的面量都放进去,这才是真正的发酵。
把面弄好,这才安心回茅屋去了。
在大梁朝的生活越来越好,她心里干劲满满,如果煤炉能行,就去做陶制品的地方定制几个煤炉,这样家里能用,去卖馅饼也能用。
如果他家不是罪臣,没有这么多限制,她甚至能卖煤炉,很实用的民生用品,把庆和镇铺满,也能赚不少银子。
不过顺德帝也就六年好活,她到时候也就二十岁,倒是正好的年岁。
宋眠逐渐习惯了在古代的生活。
她趴在床上,把墙中藏着的钱匣子拿出来,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数,微凉的铜板在手心里薄薄一片,分量不重,却格外让她欣喜。
先前攒的银子拿去撕布做衣裳,大伯娘整日里的忙,她这回攒的银子要留着置办冬日所需的东西。
要买很多棉花,做棉被,这些都比较费钱,不过也就今年是第一年比较可怜,家里什么都没有,往后就轻松些了。
宋眠数完铜板,又把钱匣子放回去。
她躺了一会儿没睡着,就睁着眼睛发呆,没有空调,也没有手机,也没有图书馆,她就成了咸鱼。
一条摆烂的咸鱼。
到底累了一天,她还是睡着了。等睡醒后,就见太阳都落山了。
晚霞漫天,照在人身上,也增添了几分漂亮的色彩。
宋眠伸了个懒腰。
她弯腰走出茅屋后,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看自己晒的煤炉有没有干裂,好在里面有麦秸,看着还行。
“这煤块好像干一半了。”
她好奇地用手捏了捏。
宋池也跟着用手捏了捏。
“不好捏。”他鼓着脸颊,有些嫌弃地看着自己变得黢黑的手指。
她伸了个懒腰,见文兰在做饭,连忙过去帮忙,笑着问:“今天晚上做什么菜?”
其实吃来吃去都是老几样,番茄、豆角、茄子、芹菜、黄瓜这些,来回换着花样吃,偶尔她再买点肉回来,是很家常,很让人舒服的生活。
“凉拌个黄瓜,再炒个茄子焖豆角。”
文兰笑着回,她脸上的结痂已经翘皮,她知道自己脸上会留疤,有些遗憾,更多的是轻松,貌美的罪臣遗孀很危险,但她根据相面,从眉骨划到嘴角,这样的破相,会克夫,一般人不敢碰。
宋眠点头。
她接过铲子,示意她休息一会儿。
出去赚钱的人很忙很累,但在家里的人,未必清闲。
洗衣做饭听着简单,但那些细碎的工作,很耗精力,也很累,还有老人小孩要照看,都要操一份心。
就连宋枕戈也没有闲着,家里屋顶的修葺,都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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