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舒的话让梁惊重新振作起来,但他并未找丹瑛帮忙。

当晚的事情,梁惊并未告诉别人。大抵是自己心里也憋着一口气。

飞舟又在苦新海上漂了三月,飞舟再次回到了庭舒所说的埋骨之地。

攻上飞舟的海妖修为愈发高深,弟子们受伤的越来越多。

所幸丹修也算半个医修,手上的弟子们不至于没有得到救治的地步。

名门弟子,若是落得个不治身亡,恐怕会被唏嘘好多年。

此前那些原本觉得丹门弟子毫无用处,还拖累了自己的青云台弟子们也都放下了怨念。

飞舟还在行进。

弟子们没有庭舒提醒,就连丹流都没有看出其中的猫腻,他们自然觉察不出来。

飞舟一直在原地打转。

“谢安琼是想困死我们。”

庭舒将自己的血滴入海中。

血将入海的一瞬间,飞舟下成群的鱼妖全部跳出了海面,争抢那一滴鲜血。

胜出的鱼妖,在鲜血入喉的片刻,身形便大了一圈。

鱼妖的身体还是鱼的样子,身下却长了四肢。有的如婴儿一般,有的已经有成人的样子了。

它们就像是溺水之人不断挥舞着四肢,渴望等到有人拉自己一把——将自己拉到飞舟上,然后被自己拆吃入腹。

庭舒发笑。

她低头看着底下那些恶心又繁密的东西,“丑态尽出。”

一旁丹流听见她骂人,有些诧异。

“指桑骂槐?”

“师兄觉得呢?”庭舒问。

丹流挑眉,“看来我猜的没错。”

的确没错。

庭舒展颜一笑。

鱼妖的修为越来越高,几乎日日都会有好几只翻上飞舟。

每次有鱼妖上船,弟子们就一阵鸡飞狗跳,闹得丹流头疼。

而庭舒这几日却是明显心情愉悦了很多。

围在飞舟边的鱼妖已经越来越多,多得连海水都看不见了,多得无边无际。

起初看起来还能叫人恶心的吃不下饭,后来反倒习惯了。

庭舒在鱼群中去找刚刚那条夺得了自己一滴血的鱼妖——它的鳞片更加具有光泽了。

“师兄你猜,苦新海中,究竟有多少鱼?”庭舒忽然问。

丹流答不上来。

至今没人能说出苦新海究竟有多大,何况海中的鱼?

庭舒却指了指海面,道:“这么多。”

庭舒嘴边含笑,意气风发。

仿佛那不是鱼妖,而是自己的下属、士兵。

庭舒双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她仿佛正在迎接自己最渴望的东西的到来。

“它马上就要来了!”

庭舒终日苍白的脸终于显现出了红色,仿佛是一件死物,终于在此刻活了过来。

她的心如雷鸣轰动,仿佛看见了海的尽头。

自从第七峰重逢,这是丹流第一次看见庭舒这样的神色。

也是在此刻,丹流才终于明白了,庭舒期待多年的……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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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

屋内被抱进来一个满身血污的弟子。

弟子的左臂已经不见,看袖子的惨状,应当是被生生撕扯下去的。

屋内人倒吸一口凉气。

在片刻的怔愣后,赵恪率先回过神,“先救人!”

一语落,屋中的丹修弟子全部围了上去。

单月神色复杂,她看向赵恪,发现赵恪也在看着她。

赵恪冲她摇头。

以往,每当单月惹祸,赵恪总是这样摇头,告诉她“没事。”

但此时此刻,赵恪的眉头也紧锁着。

十几个丹门弟子围着伤者,屋中血腥味浓厚。

不知过了多久,在得知受伤弟子再无性命之忧之后,单月拉着赵恪出了屋。

还是那个角落。

以往在这里钓鱼的时候,梁惊和单月总说这里是钓鱼的宝地,如今这里也是鱼妖最容易爬上来的地方。

单月把自己师傅留给自己报名的阵法拿了出来,这才不至于让鱼妖毫无顾忌地上船。

“你还没想出办法吗?再过几天,我们根本没办法再抵抗下去了。”

“那些妖兽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金丹——昨日已经有金丹后期的妖兽出现了!”

他们已经明白了,鱼妖的修为会随着他们在苦新海上的日子变得更加高深。

——不,不是变得。

是随着在苦新海上越久,越来越多修为高深的妖会慢慢聚集过来。

已经不只是鱼妖了!

这几日弟子们已经不只是受小伤了——那个左臂被扯掉的弟子甚至不是最严重的!

丹门弟子终究不是医修,不过是一知半解,赶鸭子上阵。受了轻伤、内伤,丹药还能治,真半步跨进了鬼门关,丹修根本就救不了!

在这样的日子里继续过下去,他们都得疯!

单月已经被折磨够了!

她越说越激动,憋了好多天的脾气没忍住,全当着赵恪的面撒了出来。

管事这些日子,赵恪说的话比得上平日他一个月的话了。

此刻,赵恪面对着单月,却又变成了一根木头似的。他不说话,任由单月揉圆搓扁。

好久,单月慢慢平复了情绪。

她擦干眼泪,因为自己没理,也不敢抬头去看赵恪。

“抱歉,师兄……”单月把头埋得很低。

她没听见赵恪回她。

良久的沉默后,一只手抚上了单月的头。

赵恪问:“这些天,你害怕吗?”

“……”单月有些不想回答,“当然.”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别扭。

赵恪收回手,说:“这些天若非你和梁师叔,我的日子恐怕要更难过。阿月,我该感谢你的,但一直没找到好时候跟你说。”

这些日子以来,凡是遇到难以对付的妖兽,都是赵恪、单月还有梁惊去处理。

梁惊去,是因为他的身份在哪里,处在后方并不合适——他自己也不想一直被人保护着。

单月和赵恪去,则是因为他们二人是当之无愧的,飞舟上所有人中,最强的两个人。

向红把单月教的很好,几乎传授了毕生所学,就算是自己不会,也要给单月找名师大能。

但她把单月保护得太好,迟迟不肯放手——在赵恪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外出历练的时候,单月还被向红留在青云台做霸王。

单月几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害怕很正常。

“对了,梁师叔呢。”赵恪终于想起了梁惊。

梁惊与单月今天一起对付一只上船的海兽。

单月回来了,梁惊却不见了踪影。

单月摇头。

她的两只眼睛还是红的。

“今天把那只妖扔下去之后,他就心神不宁的——应当是回屋里休息了吧。”

赵恪缓缓点头,面色却有一些凝重。

半晌,他忽然捧起单月的脸。

单月一惊,赶忙往后缩:“欸欸欸!大师兄你——”

赵恪将两滴挂在单月脸上的泪滴擦干,随后收回手。

“我们去看看梁师叔。”

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单月脸色绯红。

脸上的泪赵恪没给她擦赶紧,单月用医修把剩下的水滴擦干,这才去追赵恪。

赵恪的步子很大。

单月跟着他,不知是自己走得太急的缘故,自己心里面竟然觉得有些慌。

等要走到梁惊屋门的时候,单月加快了步子,超过赵恪,先到了屋门口。

“梁惊!梁惊开门!”

单月拍门也拍得急。

赵恪走上前,制止了单月的行为。

两人站在门前,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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