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若嫁了出去,祖母又没精力管事,她一个孤女势单力薄,所有能护她的人都不在眼前,她该怎么办呢?
骆珩思来想去,他只好勉为其难,代替姑母的位置,当她在骆府唯一的靠山。
柳玉瞻有些听不懂骆珩的话。
负责?负什么责?她的摔伤吗?他这话就很让人浮想联翩。
“哼,小瞧本姑娘,谁说我就一定会摔伤了,你瞧着吧。”
柳玉瞻几下就爬下了树,朝着骆珩得意地挑眉。
两个人摸着黑回了骆府。
……
卢夫人大老远就能听见她儿子与那个丫头追逐打闹时的说话声与笑声,她整个人脸都绿了。
再看到骆珩穿得与府中奴仆一般无二的时候,她心中的怒火直接到了顶峰。
是柳玉瞻先发现卢夫人的,她就站在小径中央,像一尊大佛,凶神恶煞的,柳玉瞻当即停下脚步,后面的骆珩就这么直接撞了一下,差点弄得人仰马翻的。
骆珩在自己母亲面前没少装孝子,可是伪装的再好也有露馅的时候,譬如今日。
他连忙将手背过去,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成何体统!”
卢夫人留下怒气冲冲的四个字,转身离开了,刘媪站到了二人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刘媪朝柳玉瞻伸手:“请吧,柳娘子。”
柳玉瞻没有看骆珩,低着头跟着刘媪走了,骆珩则被自己的奶娘张媪带去了另一条回自己房间的路。
骆珩换好了衣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张媪满眼慈爱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这可是她的奶儿子。
如今骆珩长得比她高,比她壮,也不枉她耗尽自己奶他。
她将骆珩一直佩戴着的玉佩重新为他佩戴上,一边戴一边说:“珩哥儿怎么能不带着这块玉佩呢,这可是老夫人和骆大人为你求来的,珩哥儿以后无论在何处,可都别忘了这玉佩,只有这样的锦衣华服,可这种成色的玉佩,才能配得上珩哥儿的身份。”
“阿母,我刚才的衣服去哪了?”
骆珩转头,他刚刚穿的粗布衣衫已然被丢在一边。
张媪道:“这种衣服不符合珩哥儿的身份,以后切不可再穿了,更不可以跟那种乡野丫头跑出去胡闹,今天夫人可生了好大的气了,她可是生你养你的母亲,又为了你的学习到处奔走,珩哥儿怎可如此伤夫人的心?”
骆珩不敢反驳张媪的话,只露出了一丝丝不经意的不耐烦。
他换完了衣服,还要去向母亲请安呢。
从前他就是晨昏定省一刻不落,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柳玉瞻被母亲带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必得去看看。
骆珩想到他年少时,从伙伴那里弄回来了一只蛐蛐,他满心欢喜地拿回家玩,可当天就被卢夫人发现了,卢夫人当时的表情跟刚才发现他与柳玉瞻在一起时一模一样,那表情实在太令人深刻了,这么多年过去,骆珩忘却了许多小时候的事,可唯独忘不掉那个表情,那件事也一直烙印在他心里。
至于那只蛐蛐,它没能看到第二天的阳光,当晚就被卢夫人下令碾死了,卢夫人还说了四个字:“玩物丧志。”
……
柳玉瞻跟着刘媪来了卢夫人面前,听话地跪坐在她面前。
卢夫人并不打算与这个丫头废话,她知道柳玉瞻伶牙俐齿,就像她刚进府的时候一样。
未免徒增不快,她直接眼神示意刘媪,刘媪收到了命令,直接吩咐仆妇拿来了一只一尺长的木板,等候下一步命令。
柳玉瞻用余光看到了那个一尺长的木板,她咽了咽口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不过她还以为卢夫人要对她使用杖刑呢,原来只是打手板,有点像她小学时候班主任的体罚。
她还以为卢夫人是什么恶毒反派呢,刚刚弄得那么严肃,结果抓她回来就是打手板,如此滑稽,也许卢夫人也没她想的那么坏。
卢夫人冷冷道:“给我打。”
仆妇收到了命令,卷起袖子,抓起柳玉瞻的小手,扬起手中的木板,重重地打了下去。
“嘶——”
虽然只是打手板,但这婆子虎背熊腰的,力气不小,还真有点疼。
“啪,啪——”
这么一声声打下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
骆珩来到母亲的院子时,屋里已经打上了,他听着里面的啪啪声,不免头皮发紧,快速跑进去,呼,他松了一口气,原只是打手。
卢夫人的房间很大,中间还有一道珠帘隔开空间,卢夫人就端坐在珠帘的左边,骆珩想了想,去了珠帘的另一边同柳玉瞻一样跪坐在地上。
木板击打皮肉的声音还在持续,骆珩只要一抬头,就可以隔着珠帘的缝隙看到一点点柳玉瞻被打的场景,可他不敢去看,他怕自己一看就会忍不住阻止母亲残忍的行为,他不能阻止母亲,他还是个孝子。
他如果很强大就好了,他经常这样想。
如果他也像骆歆那样,有自己的官职和府邸,那他的那只蛐蛐就不会死了,柳玉瞻也不会受他母亲的责罚。
他若有了品级,那么即便是他母亲,也没有权利处置与他有关的任何人任何物,他一点都不强大,所以骆歆与卢夫人蔑视他,这是一种来自于最亲近之人的蔑视。
他母亲是故意的,就是让他过来看着柳玉瞻被打,如果他真的上前阻止,那就说明他们的关系真的不一般,卢夫人是在测试他。
骆珩知道,在卢夫人的眼中,柳玉瞻就好比今晚他身上穿得那件衣服,粗糙,破败,一文不值,配不上他。
被打的整个过程,柳玉瞻没有朝骆珩的方向看过一眼,连一个求救的表情也没有,毕竟打手板而已,真不算什么大事。
她也没有因为骆珩的沉默而恼怒,她本就不喜欢骆珩为她求情,不喜欢因为这件事让他们母子不合,更不喜欢对旁人有过多的期待。骆珩一旦开口,反而会激怒卢夫人,会将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弄得复杂,柳玉瞻不喜欢复杂。
这声音总算停了。
柳玉瞻从那仆妇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搓了搓,还是疼的,这个老婆子足足打了她几十下。
骆珩这才终于鼓起勇气,微微抬起头,透过珠帘的缝隙去看她脸上的表情。
卢夫人道:“你可知我为何要罚你?”
“因为我犯了错。”柳玉瞻淡淡回。
卢夫人有些意外柳玉瞻这次竟然不跟她顶嘴了,其实她心底里隐隐有些怕这丫头,怼起人来能叫对方哑口无言,难得啊,她竟然会乖乖听她的训斥。
“那你犯了什么错?”
“不该偷偷溜出府,不该拉上骆阿兄,更不该让他穿成那个样子,夫人,玉瞻真的知道错了。”
该怂就怂,要不然她肯定没好果子吃,入府多时,她也该学着圆滑些,不能在这个时候与卢夫人硬碰硬。
“你们出府到底做什么去了?”
“逛庙会!”
“放河灯!”
两个人异口同声后,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好吧,他们之间的默契度为零。
“哼,我从没听过在这一天去逛庙会的,而且,逛庙会需要带一个这么大的人偶去吗?你们这是想吓谁啊?”
刚刚他们用来吓小陈氏的东西被下人们扔在一边。
柳玉瞻知道再瞒下去肯定没好处,不如直接说实话:“我们其实是去了李家!”
“李家?哪个李家?”
“就是之前来骆府向骆欣姑母提亲的那个李家啊。”
“你们去那里做什么?还穿得不伦不类!”
“我就是想教训一下那个小陈氏嘛,谁让她上次赏花宴的时候欺负我来着,我不出了这口恶气,我这心里难受,晚上连觉都睡不安稳,而且还能帮姑母嫁进李家,百利而无一害嘛!”柳玉瞻说完这些,她仔细观察着卢夫人的表情,发现她果然消气了许多。
“我自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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