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宁洛苡只觉身轻如燕,耳畔风声呼啸,一阵天旋地转过后,眼前景物疾速倒退。待得她回过神来,发现宁司鸢正带着她于茫茫夜色中穿行。她们分明是在疾驰,可每一次宁司鸢足尖轻点枝桠,须臾间便会出现在数丈之外。“发生了何事?”

“有人靠近。”宁司鸢语气肯定,也不知是她暴露了,还是宁洛苡被人盯上了,总而言之,她们的身份都不易暴露。

宁洛苡回望那渐行渐远的客栈,那灯火阑珊处已是一片模糊。但风中却隐隐传来,“跑了,快追!”这样的声音。宁洛苡自认为轻功已经算得上是五境之下的佼佼者,但与此刻的司鸢相比,犹如天壤之别。“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逐鹿已不安全,我们必须连夜离开去往矿山。原本我和祖母约定去矿山,只……”宁司鸢。

宁洛苡闻言有些激动,“祖母和堂哥竟然被抓去了矿山!难怪我一直打听不到关于祖母他们的消息,还一直期望他们能够逃出帝京。”

宁司鸢正想向她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便见宁洛苡恍然道:“堂姐可知长公主被云荒的人带走了?”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宁司鸢身形微震,带着宁洛苡快速掠上一座孤峰。

皓月当空,清辉洒落。

宁司鸢因刚刚走的匆忙,发丝尚未来得及束起,此时微风拂面,随风飘舞,却更添了几分不羁与柔美。月华之下,她的双眸紧紧盯着宁洛苡,深邃似海,似藏着千言万语。“你说母亲还活着?”尽管她已经很努力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但声音依旧有些颤抖。

宁洛苡微微一怔,旋即像是明白过来什么:“那日我逃至关外,想去闻昔阁找景晏,我混入胡人的商队中,途经雪狼河畔时遇到另一支队伍,十二匹汗血马拉着鎏金车舆,轮毂上铸着云纹吞日兽,气派非凡,队伍的后方跟着一个黑袍人,踏雪无痕,所过之处,痕迹皆除——”

“可有看清是何人?”宁司鸢问。

“是武痴玉青道。”月光恰在此时刺破云层,照见宁洛苡瞳孔里未散的惊悸:“那日他们的马车在经过商队时…我听见马车内传出女人一连串的咳嗽声,当时只觉得那声音听上去有些熟悉,但没多想。后来,这支商队与我们的商队均在雪狼河畔附近歇脚,夜里侍女端出一盆血水倒掉还扔了块沾了血的锦帕……”言罢,她将一条染血的帕子,送到宁司鸢的面前。“这条手帕,是当初我们一块学刺绣时,你专门为长公主绣的,所用针法和图案都是最简单的,自是一眼便能认出。”

宁司鸢的眼眸在触及锦帕时,微微一凝,丝帛上细密的磨损痕迹需经年累月的摩挲方会至此。宁洛苡的声音轻若叹息:“自你…离世后,长公主便日日将它贴身收藏,就连近侍想拿去清洗都不允许。”

十三年光阴在宁司鸢眼前流转,母亲日日对着这条褪色锦帕垂泪的画面,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五指骤然收紧,素白锦帕在指间皱成一团,骨节因用力而泛白。“云荒……”她寒声迸出这两个字。

宁洛苡见状忙伸手按上宁司鸢的手腕:“堂姐切莫动怒!那日我见云荒众人神色惶急,对马车中人执礼甚恭。后来…后来我听侍女们窃语,说长公主的伤…是她自己执刃所为。”

轰——

宁司鸢体内的真气如决堤的洪流般奔涌而出。刹那间,她周身三尺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宁洛苡被这股威压逼得连退数步。

“自尽?!母亲竟然选择自尽……”宁司鸢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眼前忽而浮现母亲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和亲手结束父亲生命时,眼中噙着最深的绝望与最决绝的爱,“原来母亲…在决定亲手杀了父亲时,便没打算独活…”

宁洛苡瞳孔瞪大,内心大为触动。记忆中的大伯与长公主,永远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相敬如宾,连对视都恪守着礼数。可此刻她才惊觉,那些看似疏离的举止下,竟藏着这般浓厚的深情。

宁司鸢猛地抬头,眼中寒芒如电:“即刻启程,去云荒!”

天机落樱城,淮安居舍乃城中百年老肆,坐落于繁华之中。此时天字号房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

一位小公子褪去外衫,摘掉玉冠,青丝如瀑,瞬间化作了一位明眸皓齿,风华绝代的妙龄女子。她轻移莲步,趴到木榻上。

“玉师叔,可以进来了。”

屏风后,脚步声响起,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拎着药箱走了进来。叶桑峪趴在木榻上,道:“那日,师叔是如何得知肖衍在草堂秘径围杀我的?”

“那日,老夫迟迟未等到殿下,便觉得事情不太对,于是我回城打算潜入草堂一探究竟,谁知路上听到路人议论草堂秘径的事情,并且提到了殿下……”话到此处,玉青道不禁一声长叹,“万幸老夫去的还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叶桑峪半眯着眼,“那日师叔若是去了草堂,怕是你我都要留在天启了。”

玉青道将药箱放下,而后来到木榻旁,用刀割开叶桑峪肩上的衣料,查看其背上的箭伤,箭镞入肉,周围肌肤已现黑紫,显然箭尖上含有剧毒。

玉青道眉头紧锁,神情凝重道:“此箭竟有剧毒,幸好公主及时服下龙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龙涎乃是从龙岩花果实中提取的汁水炼制而成,可解天下奇毒。而龙岩花生长在火山多发地带,百年开花结果,然而成熟只在火山爆发岩浆过境的一瞬,采摘艰难不说,更有生命危险,是极其罕见的稀世珍品。

“公主请忍耐一下,会有些疼痛。”玉青道从药箱中取出刀片加热切开箭镞周遭皮肉,再用精钢钳子娴熟地将箭镞自伤口中夹出。

叶桑峪紧咬牙关,强忍着疼痛,不发一声。

接下来止血上药一气呵成。药液滴到叶桑峪的伤口处逐渐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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