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将灼灼伤着了,那可是天大的罪过!”
“不若咱们将这水缸一道抬走?”
“那也需得舀些水出来。”
……
一群小厮围绕在她的瓷缸周围窃窃私语,最终达成了共识。
姜灼璎便见着有人用葫芦瓢开始从她的缸里舀水出去。
“咕噜咕噜咕噜!”
她躲在水草下朝这些人吐着泡泡。
她可是二皇子的鲤!
这些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
姜灼璎一直躲在水草下边儿,恨不得将自己的整条身子都塞进那沉石的缝隙里。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多少有些不安。
如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
但很快她便发现了这些人并不想伤害她,只是围着瓷缸想将它连带着这缸一同带走。
这定是那二皇子吩咐的,可又要将她送到哪里去?
姜灼璎有些焦急,她不想离开这间屋子。
在这里她能听到关于她母亲死因的最新消息,若是离了这里,她日后不就难以接触到这些消息了?
姜灼璎急得绕着缸壁转圈,可无论她有多心急,也无法改变自己要被送走的事实。
她仰头望着天花板的变化,从室内到室外,从屋顶到天穹……
她默默估算着此处的距离,好在没隔多久她头顶的云朵便暂停了移动。
“总算到地儿了,赶紧将灼灼放回去吧!”
这尖尖的嗓音明显是跟在那男人身侧的太监的。
放回去?
姜灼璎心道不妙,她在瓷缸里往上冲蹦,又原地砸回了水面。
就这么几个来回,她也只是尝试一番,不知道那太监能不能看懂。
她不愿“回去”!
她就想待在这瓷缸里!!
“哟,瞧灼灼都等不及了,赶紧着赶紧着!”
姜灼璎:“……”
赤鲤‘咚’的一声落回了水里,也不再往上蹦跶了。
至今姜灼璎也未想明白,为何她偏偏成了一尾赤鲤?
哪怕是只狸奴,又或者是只鹦哥儿也成啊!
成了一尾赤鲤,她压根儿就出不了声,只会‘咕噜咕噜’地吐泡泡。
且活动范围也极为有限,只能在这有水的地界儿……
她在生无可恋中顺着流水,‘咚~“的一声砸进了更深的池水里。
楚一心笑眯眯地拍了拍手,身侧立马有人呈上来了一托盘,那盘中盛着的便是曾属于她的夜明珠和水鸭。
姜灼璎眼见着跟前的太监将那托盘中的物件儿一股脑全倒进了池子里。
“这回灼灼应是高兴了。”楚一心满意地颔首。
他转头对着身侧的人吩咐:“再去多搜罗些灼灼喜好的物件儿来,凡是那亮闪闪的、能在水里浮着的都成,就是个头得大些,得让灼灼吞不下……”
姜灼璎的耳边萦绕着太监细柔的嗓音,她仰头观察这周遭的环境。
此处应是在后院的水池里,她前方便是正房,后方虽被假山巨石遮挡着,但也能隐约瞧见一排后罩房。
这水池于她的身形来说也是十分的宽阔,池边有竹有树,夏日还能遮阴,池中想来修建的人也是费了心思的。
姜灼璎随意游了游,又潜下了水底……
池底亮晶晶的一片,她算是知晓为何方才那太监会说出那话了。
这池底除了寻常的鹅卵石以及砖石,另外还镶嵌着好几颗夜明珠以及各色的琉璃东珠。
姜灼璎惊诧不已,这些东西,比起她妆匣里的那些宝贝也不遑多让。
二皇子对这尾绯鲤,起码在身外之物上是绝不吝啬的。
“缘宝楼的掌柜前几日来禀报过,说是铺里又有了一批从塞外来的玉石,你去取来,让灼灼先挑挑。”
姜灼璎:“!”
她听到了什么?
“是,小的这就去。”
缘宝楼是洛京城中极为有名的首饰铺子,她以前也曾是缘宝楼的常客,这背后之人竟是二皇子?
姜灼璎忽觉有些不对,她来此处好几日了,无论是这宅子的装潢,还是二皇子这个主子的衣着,皆是极为低调不起眼的。
这二皇子的心计如此深沉,难道是在故意藏拙?
之前她听得的传言便是二皇子才疏学浅,碌碌无为,又不得圣宠。
如此一个无能的二皇子当真能经营得出风靡洛京的缘宝楼嚒?
楚一心带人离开后,没多会儿天上便下起了毛毛细雨。
姜灼璎左右望了望,发现这池里还特意在水面上建了一个池中亭,看这大小,难不成是给她挡雨用的?
姜灼璎也不再犹豫,摆着尾巴去躲雨……
她才刚游到亭中,不远处的石板小径尽头便出现了一颀长的身影。
是二皇子,他竟未撑伞?
男人一手提着食盒,就这样在淅淅沥沥的朦胧雨中朝着她走来。
祁凡身上着的是一件象牙白的长衫,外着同色纱织广袖罩衫,在雨中更显缥缈。
姜灼璎看得呆了,这二皇子实在太过古怪,淋着雨来给她喂食儿?
她猜测得没错,男人停在了池边,又俯身坐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指尖敲了敲食盒。
木头制成的食盒盖发出了‘噔噔~’的声音。
“过来。”他的音色在雨声中听起来有些许模糊,但依旧能听得清。
姜灼璎所在遮雨用的小亭子本就在岸边。
她没用早膳,腹中也有些饿意,既然这男人如此有诚意,她没做过多的犹豫,也就缓缓游着到了他的跟前。
男人眼中总算透出些微笑意,他抬手打开了食盒。
姜灼璎的视线由此转向了他的手,手掌宽厚,骨节分明。
陡然这么一瞧便会觉得,这人顶着这么张脸,有这么双手也是应当。
可她也不知瞧见了什么,忽地视线一凝……
这二皇子手掌上的厚茧,跟手背似是泾渭分明,几乎不像是同一个人的手。
男人慢条斯理地用食盒的盖子遮住瓷匙,以此保证瓷匙内的食物在姜灼璎进口之前不会被淋湿。
一条火红的赤鲤就这样靠在池壁,一口一口将亲自喂到它嘴中的食物吞下肚……
姜灼璎饱了,她转头扎进了水里,又朝着祁凡摆了摆尾,这是她在道谢。
尽管冒雨来给她送食这种行为有些古怪,可她也从中得了好处,是应该道谢的。
看她离开岸边,祁凡也并未多言,只是将食盒重新盖好放在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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