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车队行至属京近郊。
前方旌旗招展,一队衣冠鲜亮的官员早已候在十里长亭处。
为首的中书舍人身着绯色公服,手持诏书,朗声宣旨:“陛下有旨:麟海水师统领萧夜瞑剿寇有功,扬我国威,特遣臣等在此郊劳,迎将军凯旋!”
声如洪钟,回荡四野。
陆昭若闻声轻掀帘帷,后方万婉宁也急不可待地挑帘窥看。
只见萧夜瞑即刻翻身下马,率麾下亲兵整齐行礼接旨。
仪仗队钟鼓齐鸣,军士们个个昂首挺胸、甲胄鲜明。
道旁早已聚满了围观的百姓,赞叹欢呼之声不绝于耳。
万婉宁看得心潮澎湃,眼中灼热的看向萧夜瞑。
一身戎装立于众人簇拥之中,身姿挺拔清阔,正受着朝廷如此隆重的礼遇,恰似话本里走出的英雄人物。
而陆昭若却静默地望着眼前盛况。
依前世所知,此番面圣之后,他便会受封为麟海水军都统制,官居正四品。
她清楚记得,前世他是在两年后才被特擢此职,以二十三岁之龄成为大属最年轻的水军都统制。
而这一世,整整提前了两年,他年仅二十一便登此高位。
她更想起,前世他于二十五岁时亲率“虎翼水军”远征七海,历经十载鏖战,终大破倭寇主力。
官家龙颜大悦,破格钦封其为诸海侯,授总制诸海舟师大都督,更赐“平倭剑”,许先斩后奏之权,可斩叛、谍、寇、乱……
可那时的萧夜瞑,却未能归来受封。
史载,决战之时,敌舰垂死反击,“火龙出水”击中船艉,火油裹挟碎木爆裂四溅,化作漫天火雨。
他纵身跃入怒涛,生死不明。
大属史官最终将“萧夜瞑”三字刻上忠烈祠冰冷的石碑。
直至十年后,他才重返属京,身边伴着一位救他性命的渔女。
至于那女子是否已成为萧夫人,当时的陆昭若已无从知晓了。
因为,她早已在那一年,死在柴房之中。
这一世,不知他远征七海、决战瀚波的宿命,又将始于何时?
陆昭若蓦然惊觉。
重活一世,匆匆竟已近一年光阴。
一旁的陆伯宏亦望向萧夜瞑,目光灼灼,敬仰之情溢于言表,俨然已将其视为心中楷模。
诏书既接,仪程礼成。
中书舍人含笑退至一旁,抬手示意。
萧夜瞑翻身上马,率其亲军为前导,朝廷仪仗与陆家车队随后,一行车马旌旗招展,浩浩荡荡却又秩序井然,沿着宽阔的官道,缓缓向那巍峨的属京城门行去。
越近城门,人烟愈盛。
道旁围观百姓熙攘,争相踮足眺望,欲一睹凯旋将军的风采与天家仪仗的威仪。
喧哗赞叹之声如潮水般阵阵涌来。
车队仪仗行至巍峨的城门下,原本熙攘的人流早已被维持秩序的军士疏导至官道两侧。
人群中不时发出低低的惊叹与议论,却无一人敢逾越雷池,冲撞队伍。
城门上下,披甲执锐的守城禁军军容整肃,鸦雀无声。
眼见萧夜瞑的帅旗与朝廷仪仗渐近,把守城门的军将率先抱拳躬身。
其身后众军士随之而动,并非齐声呐喊,而是整齐划一地“铿”一声,以拳抵甲,无声地行了一个军礼。
萧夜瞑端坐马上,于万民注视与同袍的肃敬之中,神色沉静地缓缓入城。
阿宝早就扒在车窗边,毛茸茸的脑袋挤开帘子,一双碧绿的猫眼滴溜溜地转,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一切。
它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咕噜声,默默念叨:“萧吾耘,我来了,你等着,这一世我可不准你再**。”
冬柔跟在马车旁步行,忍不住侧首对车内轻声道:“娘子,我们进京了。”
陆昭若目光透过轻晃的车帘,沉静地望向那越来越近、仿佛要压下来的巨大城门洞。
青灰色的城墙砖石厚重,其上旌旗迎风猎猎作响,守城兵士披坚执锐,肃立于垛口之间,气象森严。
她静静望了片刻,眸光沉静如水,心中却波澜微起:“终于到了。面圣在即,但愿一切顺利,能得一道诰命……往后,才算是真正立住了脚跟。”
谵芙君却垂眸不语,指尖悄然收紧,将衣角攥出一片细碎的褶皱。
愈近城门,她心头愈沉。
重返安国亭侯府,便意味着重回那仰人鼻息、如履薄冰的日子。
反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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