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语身上的睡裙是蚕丝的质地轻且柔软她受伤的那条腿这会儿搭在他肩膀上舌吻的水声被被子滤掉一层时高时低地在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响起。想叫停但声音不太成句伸手只抓到他的头发。

床头放了好几盒安全套分别是几种不同的牌子拆和没拆的都有。

几分钟后周灵昀撑起身被子因为他的动作滑下一半在被子里闷过他的体温也高得异常深色的双眸目光灼灼温知语被他得眼神盯得心口都发烫她抬手把他唇上的水液抹掉手臂勾上他的后颈仰头去亲他。

她主动送过来的吻周灵昀给她的反应只会更激烈他一边继续手上套满的动作一边二话不说压着她吻回去温知语因为他突然的力道低哼一声从亲吻里分神偏头喘了口气。

男人的下颌贴着她的侧脸她突然的不嫌弃让他有点意外嘴唇亲昵地磨着她的耳垂喘息里都是笑意:“今晚怎么这么乖。”

这话听起来像是受宠若惊好像她很难伺候……她没有吧?

明明每次都很配合。

温知语花几秒钟反思了下不接受他的说法把话还给他:“你也很乖。”

周灵昀听懂她的潜台词还是笑:“这算夸奖么?”

“……”

温知语说:“搞不懂你这什么癖好。”

“不喜欢?”

周灵昀抬眼看她很深地顶一记似乎感受了下语气还挺无辜的:“好像不是?”

他半湿的头发被撩往后眉眼都黑像这样不着调的时候就会显得很故意。

温知语确实没有不喜欢也不介意被他说破她手指抵在他肩膀上推了下说:“我要在上面。”

周灵昀轻轻挑眉被她这句话刺激得胀起来开口的时候反而稳住了:“好。”

他搂着她翻了个身让她坐起来就这么顺从地躺下。一只手掌控在她腰上护着

适应过太满的第一下之后温知语试探地轻动。

她身上的睡裙还穿着隐蔽的地方被挡住两个人都看不见传递上来的感觉只会更刺激。

这种节奏对男人来说其实是种折磨但周灵昀没催她他腾出只手从床头拿过烟盒咬了根在嘴里点燃打火机丢回去还是没动就这么仰躺着一手扶着她稳住放纵地任由她探索另一只手修长冷白的两根手指夹着烟偶尔抽一口在唇边过一遍就吐掉他没烟瘾但烟圈吐得很漂亮抽烟的样子也很性感。

一根烟半抽半燃地燃掉一半男人本身就是喜欢掌控的性格配合地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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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玩掉半根烟干脆利落地锨灭之后周灵昀启唇吐掉唇边的一口烟搂着她的腰坐起身在她耳边轻笑了声随即腰腹往上用了点劲说:“怎么这都找不到不就在这儿么?”

......

结束之后温知语身上的睡裙换了一套。

两个人躺在床上情欲消弭之后男人的怀抱温热舒适刚洗过澡他身上都是干净清爽的苦橙叶气息很好闻的一点凛冽苦意。

这会儿被他抱着温暖熟悉这段时间萦绕的闷堵情绪奇异地沉寂下去心跳变得平缓宁静。

温知语脑袋抵在周灵昀肩膀脑袋思绪慢吞吞地放空了会儿想到那天在餐厅听见的那段话她抬起头“你——”

周灵昀闻声低眸视线对上他这会儿眉眼松弛温和懒洋洋的看人的眼神很温柔。

这人平时看着什么都无所谓但其实理智又精明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心气也高不像是会采取暴力的人。

他那么聪明不可能不清楚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如果周灵昀就想打他一顿呢?

意识到这一点温知语想问的话就卡了一下——罗旭是挺欠揍的是谁动手似乎也没什么重要。

温知语眨了下眼随口换掉话题:“你今天回来的吗?”

周灵昀应了声嗯嗓音带着事后的慵懒散漫他仰靠在枕头上抱着她那只手长指有一搭没一搭地顺她的长发“给你打电话那会儿刚到。”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呼吸渐渐平缓温知语困意涌上来还没闭上眼睛听见周灵昀在耳边叫了一声:“bb。”

嗓音低磁懒散温知语耳侧的皮肤麻了一下温知语没应声但重新抬眼看他。

周灵昀笑笑凑近在她唇上亲了下说:“最近有点事情要做这个月会比较忙。”

他这段时间大多时候都没在京宜知道他有事忙温知语也没多问轻轻点了下头说:“好。”

一个字好像有点冷淡

两个人唇几乎贴着说话的时候轻轻的摩挲。

“见不到面温知语bb会想我么?”

嗓音还是懒散似乎随口一问但他这样子就挺违和的温知语没忍住轻弯了下唇状似思考两秒学他懒洋洋的语气:“看心情吧。”

-

年前最后一个选题工作顺利收尾社新部工作量回归正常水平。

周日这天温知语收到安琪的消息约她见面。

两个人碰面的地方在城中那家烤肉店。

天气冷店门口挂了透明的挡风帘店里人多说话声在烟雾里嘈杂烟火气很浓。

吃完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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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从店里出来,两个人沿着街边走,距离过年不到半个月,人行道两侧的树都挂上了红灯笼,在冬夜里显得喜庆。

上次过来吃饭的时候安琪兴致很高,今天却少见地沉默,猜到她有心事,温知语留给她组织语言的时间。

两个人不快不慢走了一段,一直没听见她开口,温知语偏头看她,主动开口打破沉默:“最近工作不顺利吗?

安琪从沉溺的思绪里脱出来,她没立即接话,像是走累了,忽然停下来,过了会儿才开口:“我打算离开京宜了,小鱼。

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个消息还是太过猝不及防,温知语短暂地愣了愣,跟着她停下来,犹疑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罗先生的家人前两天找我了。

安琪停了一下,说完后一句:“她妈妈告诉我……我被廖家收养是因为一颗和廖先生高度匹配的肾。

“......

冷风呼啸,温知语沉默下来。

安琪看着街头的路灯,说:“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医院。

那年安琪做完移植手术住院,病房太闷,能下床之后她被医生允许在室内走动。有天,隔壁的病床送进来一个满身伤的少

年,脸上手上都是血,少年昏迷了三天才醒,醒来之后也不说话,不睡觉的时候就盯着天花板。

廖先生换完肾之后刚醒,廖家上下注意力都他那边,除了送饭的阿姨,没人顾得上安琪。病房里每天除了医生早中晚各来一趟,夜里病房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少年没有生气,呼吸也随时像会断掉。

安琪很害怕,但又觉得他可怜,所以她主动跟他聊天。

病床上的少年并不搭理,他不说话,连医生也不回应,沉默得可怕。

安琪本来就是闷不住的性子,渐渐地也学会了自说自话,本意是想和他聊天,但她很少有这样的肆意说话的机会,说多了也带了点倾诉的意思,也想让他多点活下去的念头,所以安琪说到孤儿的那段时间,过得很辛苦,也有觉得活着没意思的时候,但是最后也还是挺过来了,说她和温知语在暖幼的那间仓库......

乱七八糟说了很多,但直到离开的那天,少年一次也没有搭理过她的话。

少年伤得这样重,但半个月以来,却也从来没人来看望过他。

以为不会有机会再见。

但世事无常,廖先生去世之后她会被赶出廖家。

再次见到是在一家地下酒吧,她也没想到,这么几年过去,居然一眼就认出了他。

不再是当初躺在病床上死气阴沉的少年模样,青涩从他眉眼五官尽数褪去,男人坐在人群簇拥的沙发中央,一脸冷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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睥睨着台下性边缘表演的男男女女。

她是临时顶替才进来的,在酒吧工作将近一年,已经很熟练了,今晚端酒的手却莫名抖了一下。酒杯砸到地板上,中央沙发的男人扫过来一眼,只一眼,和看杯子,酒,路边的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

后来安琪没能再下到那家地下一层的酒吧,也没再见过他。

直到一个多月后的某天,她下夜班从酒吧里出来,在门口看见一辆停着的黑色轿车。男人靠在车边抽烟,身影匿在黑夜里,忽然朝她偏头看了眼,主动开了口:“送你?”

那晚之后,安琪跟在了罗锡身边。

她也在他的带领下,进入了表演的队伍。他有那方面的爱好,但从来不亲自动手,连观看也是冷漠。但安琪,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每一次挥鞭每一处痕迹,都是他给予。

他为她破例很多次。

他这样的人,能做到这个地步。

安琪以为他是爱她的。

直到他的母亲找上门。

恩华罗家的儿子,恐怕在医院碰见的第一面,听个名字就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一个**的供体失去利用价值之后又变成了势单力薄的孤儿,听话漂亮很好处理,主动送上门,男人不介意多玩玩。

“我一直以为从他口中说出的那些羞辱的话是情趣,原来...”

安琪苦涩地扯唇笑了下,眼泪终于忍不住成串滚下来:“……我是真的跪在他面前。”

-

安琪离开京宜那天,温知语腾出时间到高铁站送她。

她们在安检区外告别。

这几天安琪回想了好多,想起来重新和温知语碰见之后,她当时那么在意她身上的那条疤,“我好傻啊小鱼,你当时都那么担心我了,我还一点都没有意识过来。”

不是没想过告诉安琪,但那时候只是猜测,没有定论。

“抱歉,安琪,”温知语轻声说:“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或许会比她现在通过这种方式知道要好受一点。

安琪摇头:“不是你的错,都一样的。”

从她爱上罗锡的那一刻,结局早就已经注定。

高铁班次即将检票,两个人拥抱分别。

“京宜的冬天太冷了,总是阴沉沉的,雪好像也下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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