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约定好要去看刘泽,天刚亮陈大虎便将车停在沈奉今家楼下,接上全副武装的郁明天。
“窗户打开。”沈奉今将他送出来,和陈大虎点头示意。郁明天一声不吭坐上副驾,闭上眼睛吩咐,“味太大了。”
“得嘞。”陈大虎开一点窗缝,“最多开到高速口啊,上高速不能再开窗了。”
“嗯。”郁明天放倒座椅,他整个人恹恹的,浑身透露出“别跟老子说话”的美感。
“成了?”陈大虎在车里裹得像个球,他等红灯时拿了俩核桃在手里盘,配上一脸横肉,活像一尊混迹江湖的笑脸佛。
“屁。”郁明天怎么躺都不舒服,索性拿出橘子慢慢扣皮,“我也不知道。”
“说开了?”
“嗯。”郁明天先把一片橘子皮放进口罩里,把脸闷上后才开口,“所以很尴尬。”
“有什么可尴尬的?”陈大虎打开车载广播,晨间交通广播的男女主持正在播报路况,“不就是好跟不好,你想谈你俩就好,不想谈你就趁早搬出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所以你还想谈对吧?”
“嗯。”郁明天回答很快,“我昨天亲他了。”
“倒也不必说如此详尽。”陈大虎无语,“然后呢?”
“回家,吃饭,睡觉。”郁明天一一列出。
“睡的荤的还是素的?”
“素的,不是你这什么问法?”
陈大虎耸肩,他停在早餐摊前,“俩肉夹馍加蛋加肠,再拿俩豆浆和烧饼。”
“要我说,”等饭的功夫,陈大虎继续说,余光看到郁明天怀里抱着个东西,“你从哪变出来的饭盒?”
“沈奉今准备的。”郁明天捏出一只水饺丢嘴里,“你吃吗?”
“我服你俩了。”陈大虎不知道他俩在搞什么,“我真服了,不是……沈奉今当你小学生郊游吗?”
“嗯?”郁明天嘴巴塞得满满当当,费老大劲咽下去,“他说路上不能饿到,还让我给你分点。”
“行。”陈大虎胳膊搭在窗户上,他接过老板找的零钱,“你就每天给他打电话就行,你那节目不是还得录?小别胜新婚,你一天八个电话打过去,磨磨他。”
“你干过啊?”郁明天看他似乎胸有成竹。
“当时惹我老婆生气,我就这么哄的。你俩情况虽然不一样吧,但招数肯定是通用的。”陈大虎肯定,“斩不断理还乱嘛。”
“行。”郁明天表示受教了。
等陈大虎把早餐拿进车里,郁明天的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喂。”电话立时接通,郁明天也没想到这么快。
“上高速了吗?”沈奉今一手牵狗,站在树下。
“还没有,在买早餐。”
“不要乱吃东西。”
“好。”郁明天接过陈大虎的肉夹馍,“吃的肉夹馍。”
“嗯。”沈奉今简单回答,双方静默,郁明天扒拉塑料袋的声音传来,“路上注意安全。”
“好,到了给你说。”
“嗯。”
郁明天挂断电话,神采奕奕望向陈大虎,“你觉得我俩和好几率大吗?我这样打电话可以吗?”
“别问我。”陈大虎脸上挂一副冷酷的墨镜,“不和好只是你们的情、趣。”
疾驰的车辆划破黎明晨晓,消失在公路上。
车程五个小时,中午到宣城。这里相比南城更加干冷,风割在脸上,夹杂落地便化掉的小雪。
幸亏听沈奉今的,出门多套一件毛衣。郁明天跳下车,小跑去丢垃圾。
“地上滑,你慢点。”陈大虎停好车走来,手里提着给刘泽准备的衣物,“他上次说腿冷,我买了对护膝,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瞿俊说还得等一会儿,让咱进去。”门卫消极怠工,陈大虎熟门熟路进学校,后面缀着个冻得打哆嗦的小尾巴。
郁明天在雨雪天走不快,他腿疼。磨磨唧唧跟在后头,祈求瞿俊办公室最好在一楼。
周末体育生加训,瞿俊得在这守着。操场下雪打滑,学生们都在室内体育场,里头两三个值班老师。
瞿俊握着电话出来,朝这边招手,他黑壮不少,还是很高的个子,郁明天也抬手。
“来了。”瞿俊接过包袱,“学生马上下课,你们在办公室等吧。明天你怎么瘦成这样?发色好帅。 ”
“嗯嗯。”郁明天摸摸头发,雨雪化在他眼睫,鼻头和脸蛋白里透红,像一头刚从风雪中捞出的小兽。
瞿俊打开小太阳,“开我车去吧。”
“行,你把东西先放上去,不知道雪会不会下大,高速封了可咋办。”
“走下道呗。”瞿俊带上门,“我一会儿过来,抽屉里有零食,你拿给明天吃,看那小脸瘦的。”
郁明天坐在瞿俊工位上,陈大虎拿电壶烧水,“他们办公室不错吧,学校刚整修过呢。”
郁明天往窗外瞧,原本一中的老校区已经拆完填平,建起教学楼和游泳馆。树没砍,郁明天还记得最北边的老树,“那次我们看电影,还记得吗?”
“哪次?爱情童话啊。”
“不是,在操场看苏乞儿。”郁明天走过去,顺着窗缝指,“葛庭腿受伤那回。”
“啊,葛庭。”陈大虎提壶倒水,“唉,葛庭。”
“怎么了?”郁明天瞧他神色不对,“葛庭咋了?”
“不知道呢。”陈大虎捏着纸杯,随便找地坐下,“你们一个两个的,退学上瘾。”
“什么意思?他也退学了?”郁明天惊诧道,“为什么?”
“他奶奶病重,爸爸又在工地出事,家里就剩下葛庭了。”陈大虎摸兜,郁明天适时递上自己的烟,被陈大虎退走,“你那细烟我抽不惯。”
“好吧。”郁明天将烟含在嘴里,没点。办公室小太阳尽职尽责工作,和外头彻骨的寒冷冰火对冲,几片雪花从窗缝飘进来,落在陈大虎手上。
“没再见过葛庭,这孙子跟你一样一样的,一走几年屁都不放一个。”陈大虎嘟囔,“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爸没能挺过来,没到过年就走了,奶奶也在第二年去了。”
温暖的小屋隔绝风霜雨雪,别人的命运在三言两语间带过。郁明天的左腿靠近暖灯,他的视线平静地投向灰白色天空,远处白杨于风雪中矗立,太阳未曾在宣城升起。
“等久了吧!”小雪有愈演愈烈的架势,瞿俊进屋时肩上落下薄薄一层白霜,他赶紧关住门,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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