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但是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趁着雨点子落下来之前,秦铭把晚饭已经做好端进了屋,院门也上了锁。
屋里实在太暗,秦铭不顾奶奶的念叨,还是点上了灯。
“这收麦没参与,恐怕到时候咱们家分的口粮也会少很多。”秦老太太看着碗底的玉米面糊糊,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家里的工分本就全指望她,她又受了伤,秦铭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或许秦铭说的对,与其等着年底紧紧巴巴分那些粮,不如提前打算,寻其他路子。
而且照这几日的天气来看,今年的收成恐怕不会太好,那到时候他们分到手的粮只会更少。
他们这里地处北方,吃的最多的就是小麦、玉米、高粱。所以每年收麦子的这一个月对他们来说尤为重要。
只希望这雨只是下一阵就停,不要影响今年的麦收才好。
几乎所有人都是跟秦老太太一样的想法,但是天不遂人愿,这雨一下便不停了,直到第三天上午,天还是阴沉沉的,天上落下的雨点子虽然小了些,但是还是密密麻麻地下着,这种雨最难停。
这下不光是地里没收回来的麦子,就算是已经收回来的,若是因为连阴天不能及时摊开晾晒,堆积时间长了也会开始发霉发芽。
因为一直下雨,秦铭也没空出去,也因下雨的缘故,山路湿滑不好走,秦霞一直没回娘家,生瓜子也就暂时没了信。
“奶奶,我去趟卫生室,您的药没了,我再去拿点。”
看着外面一时半会儿停不了的雨,秦铭从放杂物的小屋里找出斗笠,还有一块叠放整齐的塑料布围在身上。
“路上慢点!”
村卫生室就在村大队旁边,跟村小学也挨着,路途不远,都是秦铭上学走惯了的,秦老太太也就放心让他出门了。
以前麦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下过雨,但是没像今年这么大,持续时间也没这么长。
还没到村大队,秦铭就看见大队外面围了不少人。议论纷纷,都是在担忧今年的收成,这些麦子,从去年冬天到今年夏天,忙活了大半年。在农人眼里,粮食就是命。
但是现在他们却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还带着潮气的麦子慢慢霉烂掉。
“唉……”叹了口气,秦铭摇了摇头去了旁边的卫生室。
村卫生室坐诊的是位赤脚医生,姓唐,也是本村人,因为从小跟村里的赤脚郎中学了些土医术,又去镇卫生院学习了大半年,就成了村卫生室坐诊医生。
“你奶奶好些了吧?”唐大夫也是站在窗户前看着旁边大队院里的情况,见一个小人披着塑料布进来,看见是秦铭,脸上担忧之色稍微褪去一些,多了些和蔼。
在唐大夫之前,樱崖村的赤脚郎中是秦铭他爷爷,秦老爷子一辈子行医,多年来秦老太太耳濡目染的,也认识些草药,这也是秦家院子里草药的由来。这些都是秦老太太卧床之后,跟秦铭闲聊时说的。
“唐叔,奶奶好些了,腰已经不疼了,就是还不能下地。”
“那就是不错的了,像她这么大年纪的,好多都是摔倒了就只能后半辈子躺着了。”
唐大夫说话直,可能也是因为面对的是秦铭这个小孩子,以为他听不懂,说话便没什么顾忌。
“唐叔,就是药没了,您看再给开点吧。”
“好。”
取完药,,秦铭披上塑料布准备回家,看见唐大夫又站在窗户前望向旁边大队的院子,试探着问了句,“唐叔,大家都围在大队里干啥啊,下雨天也不回家。”
“嗐,还不是这雨给闹的。”
这村卫生室平时就唐大夫自己,村里人要是没病没灾的一般也不会往这里凑热闹,所以唐大夫可能也是闲得无聊,听秦铭随口问,他也没不耐烦,而是扬了扬下巴,继续看着旁边的院子道:“听说去年咱们这里没事,但是远处些,稍偏南的几个邻县却是遭了雨灾,连着十几天的连阴天,麦子是收上来了,但是没好天晾晒,都发了霉,就算是没有发霉的,也都长了芽。直接就是绝收啊!没想到今年就轮到咱们这儿了”
一边摇着头唏嘘,唐医生还扶了扶脸上茶色的眼镜框。
“唉……”随和着叹了口气,秦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心中其实纠结万分,其实他有个法子,是之前在一本杂书上看到的。可他没有亲自实践过,只能算得上纸上谈兵。而且他只是个八岁孩子,人微言轻。
出了卫生室门,秦铭还是没忍住,揣着奶奶的药,他凑到大队门口,听到里面大家伙正吵吵嚷嚷的,村里几位话事人都在,村书记刘发明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他不说话,冷眼瞅着已经吵翻天的众人。
周队长蹲在屋檐底下,头上的帽子紧紧攥着,头上稀稀拉拉的白头发更加明显。
“队长,咱们咋办啊,村里能找到的塑料布都盖上了,可还是不够,您看看能不能去上面申请申请,先给咱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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