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脸,秦铭环视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周队长身上,“周叔,我记得我爷爷说过,早些年邻县也有在麦收时遭遇雨灾的。他们都是把麦子摊平晾开,通风,然后再用草木灰吸湿。”
“你详细说说。”周叔听完秦铭简单的叙述后,眉头松了不少。
“先把受潮的麦子分给家里有土炕的,优先烧火用土炕烘干。再有就是把麦子分散到各家各户去,我记得会计大伯刚刚不是说牛棚里还有许多干草料吗?堂屋够大的便在地上铺上干草,再铺上麦子,尽量开窗开门通风散气,大家有蒲扇的用蒲扇,蒲扇不够的就用簸箕,使劲对着摊开的麦子扇风通气,还要不时翻动。家里屋小地窄的就把麦子领回去在地上堆成小堆,把灶坑里的草木灰掏出来,用透气好的破布裹好埋在麦堆里,用草木灰吸去潮气。现在村小学放假了,教室空着没人,可以把桌椅板凳先收拾了,地上铺上麦子,派人去勤翻腾着些。村大队也有三间屋,也能放下些。要是还是堆放不下,牛棚里的草料都倒腾出来了,牛棚里也能暂时放些麦子。”
众人听着,竟然没有一个出声的,村书记的焊烟都忘了抽,嘴里不停咂摸着秦铭刚刚的话。
“对了,我记得大队卫生室旁边的棚子里还有些石灰,爷爷说了,石灰能吸水,把石灰堆放在教室跟村大队的屋里,也能吸走一些麦子里的水汽。”这石灰是他刚刚大队卫生室出来时,碰巧看见的。
噼里啪啦说完,秦铭发现周围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他突然惊觉,自己才八岁,赶忙又开口找补道:“这些都是爷爷还活着的时候跟我闲拉呱的时候说的。当时他就担忧,咱们县跟邻县挨的近,气候差不多,他们遭了雨灾,怕是咱们也会遭此一劫,所以就……”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觉得秦老爷子的方法可行!书记,您觉得呢?”摆摆手示意秦铭不用解释,周队长扭头看向一旁的刘书记,又站起身看向周围的众人。
“刘书记,这秦家小子前段时间还在村里上树爬墙,撵鸡斗狗的,您不会真的信了他的说辞吧?”说话的是王老婆子的儿子王二全,他娘刚刚被秦家臭小子驳了面子,他这当儿子的怎么也得给他老娘找回这个面子来。
“就是,他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毛还没长齐,他知道种庄稼是怎么回事吗?就瞎指挥,甭听他的,我还是觉得去借塑料布,先盖上再说。”
“塑料布?现在全县和周围几个县都在下雨,你去跟谁借塑料布?”周队长瞥了眼说话的青年,不咸不淡地反驳道。这些人光是嘴上说的轻巧,塑料布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再者说,刘书记说得对,塑料布不透气,那新收的麦子本身没有经过晾晒,又淋了雨,若是一捂,不坏也得坏了。
“就按秦家小子的法子,大家都行动起来!”
一直没出声的刘书记放下烟袋锅子,清了清嗓,下了定夺。
有了书记这句话,众人也就不敢再白文。
“大军,你去跟着安排一下,登记好各家各户领回家的麦子数量,一定要确保收下来的麦子都能保住。”刘书记这话是冲着周队长说的,原来周队长的大名叫周大军。
秦铭见众人都忙活起来了,自己也赶忙披上塑料布,揣好药往家去。
经过这一番折腾,秦铭回到家时已经不早。秦老太太坐起来在窗户旁边张望了好几次,终于看见一个小小的影子窜进院子,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奶奶,药买回来了。”秦铭一边把身上的塑料布挂在门口滴水,一边冲着里屋的奶奶喊道。
“知道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天上的雨一直下不停,各位叔叔大爷们都聚在大队商议怎么办,我就过去听了听。”秦铭心虚的解释道,他冲外面的说辞是:那解救受潮麦子的法子是他爷爷教授的。可是秦老太太这么精明的人,又是跟秦老爷子几十年的老夫妻,可不是三言两语可以糊弄过去的。
算了,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知道了再想法子解释吧。总归现在秦老爷子入了土了,谁也不能把他叫起来问问是不是真的,只要他秦铭一口咬定是秦老爷子说的就行。
“想出法子了?”
“嗯,有法子了。”
听见有了解决法子,秦老太太也就没有多问,想着自家孙子年纪小,恐怕问也问不清楚。
“奶奶,吃饭吧。”
灶上熬的是锅骨头汤,上次秦霞回来的时候买的。两根猪腿骨,秦铭剁成小块,一直在院子的井里用木盆和绳子吊着保凉。但是现在天热,他昨天就闻着味道有些不太新鲜了,今天就索性都炖了。刚好为了炒瓜子买的香料还有,放了些八角香叶桂皮的,就把那股子不太新鲜的味道给盖了下去。
汤炖了一上午了,奶白奶白的,撤了火,往里面撒了把嫩嫩的小青菜,又放了些盐,其它的调味品一概没放。
先是给奶奶舀了碗汤,又捞了几块骨头盛在盘里。今天的主食是玉米煎饼,隔壁刘婶给的,她昨天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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