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小宦的手段惨绝人寰，印蕴和梁去华都精审讯，只肖几眼就能辩出小宦死前还遭过虐待。
梁去华问印蕴，“真不是你？”
“我昨儿在睡觉啊，”印蕴翻看小宦尸首，在尸首上翻看到熟悉的手段痕迹，心里就有了答案，“真不是我，梁掌印你怎么这么不信卑职呢！”
被泼一头脏水的滋味不好受，在梁去华面前也没有秘密可言，索性摊手，“死了就死了，再给你训一批就是了。”
她习惯性地仰抬下巴，看谁都是斜眼睨的，这回倒是少见她坦然，想撇清干系。
梁去华多看印蕴一眼，她仍不服气，他便说：“我信你，你回去吧。”
印蕴略点头，退身离开胡同巷，转入另一道巷，她打个手势，吕千户跟上来，听得印蕴冷声吩咐：“把边悯绑到印府来。”
早早地就去了胡同巷看吊死的小宦，此时天才刚亮，日头晨光朦胧，红光破晓。
一切都宁静。
唯府里刑声扰耳。
“你跟谁过不去，你要跟我过不去！”印蕴连刑具都来不及找，取了自个儿刀鞘来，把边悯架在条凳上，拿刀鞘杖刑边悯。
抬手下刀鞘，打在边悯臀背，声声震耳，裹挟着一声比一声沉的闷音。
光打，打不出气，印蕴反而越打越气，打到最后砸了刀鞘，上手打，边悯半边脸尽是她留下的痕印。
打得用力，边悯疼，印蕴也疼。
“我没有和你过不去……”边悯被刑得厉害，头一回见印蕴发这么大的脾气，什么手法都不用了，可劲儿打他。
边悯耳鸣目眩，背上辣痛到几近没有知觉，想必背上的肉都被打烂了，他撑着力气，一下跌地上，跪在印蕴脚边，虚弱无力，“我真的没有和你过不去。”
“你犯病了，要去吊死那几个小宦？”印蕴轻而易举踹开边悯，她蹲下去，掐他脖颈，“你知不知道梁去华很中意这一批，他们死了，我拿什么交差？”
“我没吊死——”
巴掌再来。
眼前白茫茫一片，边悯意识断线，昏死过去。
“蕴哥儿，您收着点吧，再抗揍也不是这样您这样式儿的揍呐，”吕千户讪讪。
“还不是他自己贱，”印蕴依旧话中带怒气。
“您就没想过他做什么无缘无故要去吊死那群人？”
“为什么？因为他吃药吃多了，脑子吃坏了！”
“您不知道，属下貌似知道。”
印蕴顿住，转身看吕千户。
吕千户咂了下嘴，一手挡半边脸，凑上前，“定然是边公公看见您调训小宦，心里妒忌，阉人嘛，口是心非的多，有情难表的更多。”
印蕴突然提起唇角，吕千户还以为说中印蕴心思，正高兴，突如其来也挨一巴掌。
耳鸣震得什么都听不清，眼前晕黑，待那刺锐耳鸣渐渐缓和，边悯总算有了点方向，拨开脑里那片黑，第一个涌入意识的，是脖子扭得好酸好涨。
边悯才发现自己扭着头趴在地上。
眼前皂靴逐渐靠近，停在眼前，靴尖抵他额头，翻起他头颅。
“能不能活？”印蕴道。
边悯立刻点头，颤颤答：“能。”
印蕴撩袍坐进一旁圈椅，“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吊死小宦。”
边悯搭落眼皮，“我没有。”
“哼，贱骨头，要挨打才老实，”印蕴取回来刀鞘。
刚要打，边悯爬起来跪她脚边，“别打我了，好疼。”
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背上血流不止，看起来无助得很，印蕴差点真以为他就这么悲惨，他实在演技可嘉。
硬的不行，只好上软的，印蕴丢开刀鞘，扶他起来，“你就是挨打挨少了。”
印蕴按边悯肩头，把他转向，摁在圈椅中背对自己，腰臀微微弓起，呈一个羞耻难言的姿势。
她稍动手，他就察觉到她在他身上摸索什么，埋头一瞧，她双手绕到腰腹上来，解他革带。
边悯懵了一瞬，想明白怎么回事，当即慌慌张张转过来面对印蕴，背伤触碰椅背，眉头皱紧，喉腔喷薄湿漉漉的气息。
他反应可爱，抚平印蕴心里一丝微不足道的焰气，她膝盖抵上椅面，把他逼到圈椅里缩着。
阴影笼罩边悯，边悯不知哪来的胆气，直勾勾盯着印蕴，语气却没有太坚定，“我真的没有。”
“边悯，我把你舌头拔了，手筋抽了，你保守菩提的秘密，从今以后我们算从来没认识过，好不好？”印蕴垂颈下去，鼻尖触上边悯的眉心。
“不好，我不会泄密，你不要这样刑我，”边悯忽然伸手，压着印蕴后颈，逼她再抵一些。
印蕴不紧不慢转动眸子，蔑视边悯，蔑视他肢体下藏不住的心思，她刚抬手，他就把侧脸转给她。
巴掌过来，边悯下意识闭眼，却没等到狠痛的掌掴，而是轻柔的抚摸。
“我不怪你，只是你要告诉我，杀了小宦，该怎么收场？”印蕴缓慢揉着边悯左脸，左脸被她打得夹紫乌，看着叫人怜爱，可她说的话却一点都没怜爱他，“我不会给你兜底。”
“我算了行程时间，虐杀的罪名只能按在梁去华头上，”边悯抿唇止话，瞟印蕴几眼，欲言又止。
印蕴扬起唇角，双唇贴上边悯那干涸夹血的唇瓣，舔他唇上血腥，顺道撬一撬他的双唇，探入更深的境地。
他感受不到这个亲吻里的任何情愫，只有印蕴天性本能的色恋。
亲吻深侵，舌尖交融泛起水露，粘腻潮湿。
边悯忘了痛，委屈也忘了，只晓得把脖颈抬出去，呈给印蕴。
印蕴越靠越近，把边悯逼到圈椅最离，身前气流是热的。
恍然间，印蕴抬起眼帘，好像心有灵犀，边悯亦是这时候睁开眼，瞧见印蕴双眸，立即瞥向斜下方。
唇分离，流连着酥麻的感觉。
印蕴用拇指按了按边悯唇瓣上余留的水渍，“梁去华那边自己解决，我不会帮你说话。”
边悯胃里不大舒服，但还是乖乖点头，“我知道了。”
他想了想，又问：“你什么都不会说吗？”
印蕴注视他漆黑的瞳孔，不知道他到底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她也不想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
印蕴放开边悯。
边悯平息胃中痉挛，靠在椅子里小憩，余光发现印蕴往浴房去了，走得很快。
他眯了眯眼，从圈椅里出来，一瘸一拐往床榻边去，从小柜子里翻出一把短匕首。
这是印府，一切都是印蕴的地盘，有印蕴的身影，特别是榻上没来得及收的寝衣。
边悯不敢上榻，但他知道印蕴一时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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