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低声的商量很久,最后薛姨妈担心的说:“宝蟾那个蹄子靠得住吗?要是你嫂子抓住什么把柄,咱们家的脸面都没了。”

宝钗则是给母亲打气:“妈妈别担心。我冷眼看着我这个嫂子一根肠子,她自然想不到宝蟾竟然会倒戈咱们。而且宝蟾是个有胆子没心机的。她们这些做奴婢的,都是些见利忘义,眼大心空的人,哪里还计较利害关系?反正事情败露了都在宝蟾身上。那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好坏和咱们没关系。”宝钗想了想,对着薛姨妈说:“就要劳烦妈妈,对着宝蟾好一些。好好地太抬举抬举宝蟾。到时候嫂子必然生气。宝蟾断然不会忍气吞声,到时候有他们闹的呢!”

薛姨妈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多亏了你,想出这个叫他们狗咬狗自相残杀的主意来。也不知道当时是冲撞了什么,竟然娶了这么个搅家精来。”

宝钗看着时间不早了,就嘱咐薛姨妈安顿了。她服侍着薛姨妈躺下,想了想,对着母亲低声的说:“哥哥的事情还是别叫姨妈知道。那边老太太还生气呢。别是老太太一生气发话不叫姨妈插手。姨妈碍于老太太的面子,就是心里想管也不好出手了。”薛姨妈忙着说:“你放心,我预备着叫人给你舅舅写信。他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呢。”宝钗想了想:“也好,我叫他们去写信。”

等着宝钗出去,她对丫头文杏说:“你去看看这些天是谁在外面呢?把人叫来,我有事情吩咐。”

小丫头文杏忙着去前边了,很快外面管事的进来,宝钗隔着院门低声的嘱咐了些话,管事的领命出去了。

夏金桂第二天带着宝蟾回来了,谁知夏金桂一回来竟然满脸喜气洋洋的到薛姨妈跟前道喜了:“给老奶奶道喜。昨天宝蟾这个丫头一直作呕了,浑身没力气。我问了,她说身上两月没来。于是请了几位大夫看了,都说是喜脉。我想大爷的官司必然能顺利解决,到时候双喜临门。”薛姨妈听了夏金桂的话,还没表示,就听着夏金桂一叠声的吩咐起来:“从今天开始,宝蟾就是大爷正经的姨娘了。你们把老奶奶后边的房子立刻整理出来,一应的装饰都要好的。立刻叫人去给亲戚们送信,选好日子摆酒席。一来给宝蟾贺喜,再者也算是给大爷冲喜了。”

薛姨妈住在正房,后边是三间小房子,则是宝钗的住处,谁知夏金桂一张嘴就给了宝蟾,最绝妙的是夏金桂根本没给宝钗安置新住所。薛家的下人们听着夏金桂如此说立刻过来恭喜宝蟾,然后乱哄哄的去报喜,去找工匠糊裱房子。

薛姨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怎么和商量的不一样呢?按理说宝蟾有身孕,夏金桂肯定会暴跳如雷。谁知他竟然欢喜起来,还大大的抬举宝蟾。这么一来薛姨妈的小恩小惠就根本上不得台面。

薛姨妈结结巴巴的:“这,蟠儿人还没回来,不如等着他回来了再说。”薛姨妈想拖延一阵子,谁知夏金桂却是眼珠子一瞪:“怎么?想来老奶奶是嫌弃宝蟾是我带来的,担心抬举了宝蟾,今后我就添了臂膀。要是宝钗是香菱那个丫头,你们必然比我这会还巴结呢。还是看我不顺眼,连着我娘家的人都另眼相看,时时刻刻小心提防着。”夏金桂看一眼宝蟾:“是我这个做主子的连累你!可怜你跟我一场,落得如今的地步!”

宝蟾立刻当着薛家上下的面哭起来:“奴婢一身都是奶奶给的,他们凭什么气不过!那个狗娘养的,只敢背地里下黑手,搬弄是非,也不怕老天降下天雷来,把你个狐狸精打出原形来!大爷啊,他们是合起伙来要致死你啊,还想叫你绝后啊!”宝蟾哭天抢地,满嘴里乱骂。薛家的下人看在眼里,心里暗笑。

薛姨妈脸上涨得通红,支支吾吾的:“同喜,同贵你们快些把宝蟾扶起来!”谁知宝蟾干脆是坐在地上,蹬腿挥手,边上的人不敢强拉她,顿时薛姨妈的正房里乱成一团,呜呜渣渣的,连着外面都听见了。

宝钗本来躲在屋子里,可是听着薛姨妈这边实在是闹得不成体统了,只能过来。“嫂子也该约束下自己的人。妈妈为了哥哥的事情已经是难过的几晚上没睡好了,哪里还禁得住这么闹腾?眼前还是先——”宝钗没说完,就见着一道黑影向着宝钗过去了:“你个没人抬举的,自己也不照照镜子,还站在这里说别人呢!我是个丫头出身不假,但是我也是清白女孩子家,跟着大爷也是过了明路了,又不像有些人放着尊贵不要,就想着勾引男人!”

宝蟾的话就像是投下一刻核弹,把宝钗些天装出来的体面撕得粉碎。做个毫无底线的泼妇就是爽啊!看着宝钗脸上五颜六色的,夏金桂甚至有些同情宝钗了。她咳嗽一声,示意宝蟾不要太过分了。薛姨妈则是捂着心口,眼泪汪汪的。本以为宝钗会一走了之,或者干脆撕破脸和宝蟾夏金桂大闹一场,谁知宝钗只原地低着头站一会,然后委屈的看着薛姨妈:“妈妈不用为我伤心,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还真是抗核打击脸皮啊!夏金桂对宝钗的承受力(厚脸皮)由衷佩服了!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难怪人家能拆散草木前盟呢。

“好了,宝蟾没读过书,是个浑人!姑娘别生气。你们扶着宝蟾下去休息。这里还有要紧事情商量呢。”夏金桂叫人扶着宝蟾下去,轰走了看热闹的下人。她忽然变脸,直接对着薛姨妈:“大爷的事情老奶奶预备怎么办呢?可派人去看了?派去的是谁?”

没等着薛姨妈说话,宝钗先开口:“昨天晚上本想着叫我哥哥的奶哥哥去平安州看看,但是他正巧病了。我叫柜上的钱来去了。只是家里境况艰难,如今打官司行动都要拿银子——”

“说到银子,我也正想问问呢,大爷走的时候柜上的银子还是有的,何必一上来就盯着我呢。我来就是通知一声,我们夏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吹来的,我又没教唆着自己丈夫杀人,我的嫁妆——也没剩多少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要不要我拿出来账本来,上面可是一笔一笔的记得清清楚楚,都是你们甜言蜜语的哄着我拿出去了。如今要我出钱,我可没钱。也别和我说陪嫁的东西了。宝蟾这个大活人都搭进去了,怎么你们还要卖了我不成?”夏金桂直接摊牌,面对薛家母女这样没底线的人,只能更没底线,你只要稍微有一点修养,一点道德,就会被她们抓住然后狠狠的攻击你。

薛姨妈和宝钗一口气堵在心口,她们的算计,昨天晚上计划的好好地,谁知一招没出,竟然被夏金桂把所有招数都堵死了。

看着夏金桂要翻脸,薛姨妈赶紧打圆场:“蟠儿是我的儿子,我岂能不管他呢。只是家里艰难,一时间难以筹到那么多银子,怎么蟠儿的奶哥哥病了?我就剩下这一个靠得住的人。这可怎么好呢?”夏金桂冷眼看着宝钗,她竟然毫无波澜。在薛家这段日子,夏金桂没闲着,她把薛家上上下下的情况都摸清楚了。宝钗号称是会管家,不仅帮着打理家里的生意还把薛家上下管理的井井有条。其实在夏金桂看来,宝钗就是纸上谈兵,不仅没做生意的眼光,更没有管家的雅量。

她会的不过是小恩小惠,互相挑拨,拉一边,打一边,制造矛盾叫奴才们自己斗去。薛蟠的奶哥哥,就是薛蟠奶娘的儿子,算是薛蟠的铁杆心腹了。但是宝钗却不声不响的拿着小恩小惠拉拢。听薛蟠平日口气,这个奶哥哥没什么胆子,是个软弱的人。宝钗大概是软硬兼施,叫薛蟠的奶哥哥置身事外,干脆请病假了。薛家的管事是个有城府的,必然是看见薛家势头不妙,干脆要下手捞一笔。他和宝钗大概有什么秘密协议。

不过薛姨妈对薛蟠的奶哥哥还是很信任的,这会忽然听见人忽然病了,也很意外。宝钗忙着说:“这样的事情还需要派个老成的去。不如叫钱来就是了。他是咱们家老人了。妈妈不放心,多派几个人跟着。至于银子的事情——”宝钗看看夏金桂,无奈的说:“只有叫人想办法了。”

薛姨妈无奈的叹气:“也只能这样了。咱们家还有些底子,少不得拿出来。咱们家的本钱铺子是不能动的。”看,还是有钱的。竟然放着亲生儿子不管,去算计儿媳妇的嫁妆。真是舍命不舍财!

夏金桂一翻白眼:“我先去看看宝蟾。家里的事情,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对了妹妹的好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就在这几天了。你还是安心的搬到老奶奶这里。女人嫁了人,回来就难了。你们母女两个抓紧时间说说体己话。我也好给宝蟾收拾房子。”说完夏金桂看也不看薛家母女两个,一摇三晃的走了。

见着薛姨妈暗自垂泪,宝钗忙着安慰母亲:“哥哥一定会没事的!”谁知她话没说完,就见着夏金桂又回来了:“贾家来人了,等会你们可要——”夏金桂做个手势,这时候周瑞家的已经进来了,而且贾琏也跟着来了。

薛姨妈顿时紧张起来,比薛姨妈更紧张的则是宝钗。周瑞家的进来,似笑非笑的给薛姨妈行礼问候:“我们太太听见说姨太太家的大爷似乎出事了?太太不放心特别叫二爷过来问问。”

薛姨妈忙着一叠声的叫贾琏进来,谁知贾琏却是叫人在院子里搬个椅子来,自己站在院子里不肯进屋。夏金桂看着贾琏这个做派心里好笑,贾家的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贾琏别是来悔婚的,薛蟠进去了,贾家怎么会要宝钗这个累赘呢。别是薛家母女见着宝玉没指望了,干脆把主意打在贾琏身上。贾琏就是脑子进水了,也不会这个时候上别人的圈套啊。

夏金桂笑嘻嘻的出门,站在廊檐下:“是琏二爷来了,失礼,失礼。我家大爷不在家,就不方便招待你进来喝茶了。你们把上好的茶叶拿来,给琏二爷泡茶。今天来是什么事情?我们家姑娘的好日子就要到了,我想着虽然不能大张旗鼓的办,可是总也不能悄无声息的。因此我想找时间进去和你家奶奶商量下。可巧,你今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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