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桂看看薛家这个房子,难怪能留下来呢。这是个两进小院子,虽然小但是好在院子宽敞,依旧是有游廊,后院还有个小小的亭子和一个小池塘。只是小池塘年久没人打理,已经干涸了。“你们赶紧把后院先收拾出来,老奶奶等着住进来呢。至于别的,再慢慢的收拾好了。”夏金桂吩咐完,转身要走,不防备被人拉住了袖子。原来是薛姨妈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你做什么去?”

真是难得,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薛姨妈这副样子呢,以前不管是她做慈爱长辈样子,还是做心力交瘁拖家带口老寡妇样子,可是眼里总是带着最深的冷清和算计。现在的薛姨妈,以前王家的小姐,怎么成了流浪猫了?可怜兮兮,哆哆嗦嗦的。

“我自然要带着宝蟾回去。这个地方虽然清理打扫了,可是这么多年没人,太潮湿阴森了,别人还罢了,宝蟾怎么办呢?你们薛家就剩下这点骨血了,真有个闪失可怎么办呢?”夏金桂刚才把房子上下仔细打量一圈,心里立刻认定薛姨妈肯定藏私了。薛家虽然败落了,但是没她说的那么惨,账面上是穷的入不敷出,但是薛姨妈手里肯定有不在账面上的东西。

这个院子的确很久没人住了,但是房上却没一根杂草,那些房梁柱子什么虽然油漆斑驳,可是没一根房梁、柱子、檩条都是好好的,没有糟朽的痕迹。根本不是薛家嘴里说的,被遗忘在角落里面的房子,而是经常被打扫的。看起来两进的院子,但是后院的墙上分明是有个被后来堵上小门。这房子不止有两进,后边只怕别有洞天呢。

按着薛姨妈哭穷的程度,这么个院子,在京城地段最好的地方,闹中取静,还整整齐齐的,一般租出去一年下来也有两百上下的房租。薛姨妈是个连着五十两银子都不想拿出来请客的人。她会白放着一年两百银子不要?

夏金桂心里拿定主意,薛姨妈必然藏着后手呢。她这会装可怜,一来是薛蟠犯了人命官,贾家和王家都撒手不管了。她就是手里有银子,奈何没靠山,必然是心慌的。再者,宝钗已经飞上高枝了,她身边没了出主意的人。因此薛姨妈才会露出惶惶不安的样子。还有就是,示弱装可怜,不是她拿手的把戏吗?真真假假,真是天衣无缝。

夏金桂要是年轻没准会一时心软,但是夏金桂早就换了芯子了。可怜敌人就是坑害自己!夏金桂拿着宝蟾说事,薛姨妈期期艾艾的抹眼泪,哭自己命苦。夏金桂眼珠子一转:“这个容易,还请老奶奶在不远的地藏庵委屈几天。我已经叫人她们的主持说了。你老人家也不用自己掏香火钱,只管安心的住几天。我呢,还有事情。我还一肚子委屈呢,嫁个男人还叫人骗了,本想找个依靠,谁知风雨都是他带来的!我真是命苦啊!”用魔法打败魔法。你装可怜,我就哭自己命运坎坷。

听着夏金桂捂着脸在哪里干嚎:“……我的命真苦啊,被人骗了嫁个男人不成器!婆婆小姑子一条藤的害我,挤兑我,拿着男人的屋里人说事,拐着她见外男,还要给我扣屎盆子!金的银的都被骗了,连着陪嫁丫头都被——”夏金桂越说声音越大,因为搬家薛家的人手不够,还请了不少的工人。这会正乱哄哄的,看着众人停下手里的事情,都等着听八卦,薛姨妈只能无奈的哼着:“好了,我们薛家对不住你的!你带着宝蟾走吧。”

哼,自从发疯之后,整个人精神好多了!夏金桂得意的哼一声,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回到夏家,夏老奶奶早就等着女儿呢。见着宝贝女儿回来了,她立刻松口气,催着摆饭,预备洗澡水:“我一直等着呢。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他们薛家再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就料定他们不会轻易放手,我要回来,她们还装可怜呢。她们坑别人的时候,可曾可怜过别人?宝蟾不用站着了,你歇着去。”夏金桂打发走了宝蟾,屋子里已经摆好了饭。“都是你喜欢吃的,骨头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一声吩咐立刻炸的酥脆拿来给你吃!”夏老奶奶心疼的看着女儿:“可怜我的宝贝,这些天真是受折磨了。这会可要补一补!”

“我没事,这几天家里的生意可还好?”母女两个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说话。“好,别看皇上三番两次的下旨要整饬吏治,可是送礼的一点没少,还多了!”说着夏老奶奶拿出个账本:“咱们家卖出去各种鲜花,很快那些收礼的就拿来换银子了。扣掉一成手续费,他们也很乐意呢。这下更方便了,早上做个一万两的鲜花佛塔,中午就送回来了。还只是六部的郎官收的东西。像是那些好几万银子的鲜花,上面镶嵌着珠宝,送出去十个,回来的只有不到五成。还都是珠宝品相一般的,那些珠宝品相好的,就像是扔进了深水潭,一点声音都没有。”

“到了三品以上的实权,谁也不稀罕银子了。你想想,一万两银子是那么大一箱子,若是变成珠宝呢。随便戴在那个丫头的头上,别人未必能认得出来。铺子里的账册可是要仔细。”夏金桂嗤笑一声,她忽然想起黛玉,自己这个回收“高档烟酒”的铺子,账面上的数字已经很可观了,林如海在盐政上那么些年,夏金桂不敢想了。也不知道林妹妹是什么主意呢?潞王这边盯着,可是太上皇那边——

“怎么不吃了?莫非是厨房做的不合胃口。我叫他们重做去。”夏老奶奶叫夏金桂神不守舍,忙着伸手摸她的额头。

“没事,忽然想起别的事情。咱们家派去平安州的人捎信回来了吗?那边的官司怎么样了?”夏金桂决定还是显赫薛家划清界限,正好薛蟠进去了,宝钗则是已经出嫁了。就剩下薛姨妈一个人好对付。

“正要说呢,谁知竟然混忘了。那边消息说了,薛家的人到了那边并没尽心。其实那个苦主,家里艰难,他母亲就他一个儿子,谁知没成亲呢就没了。薛蟠这个小子真是无法无天,那个苦主是个跑堂的,因为多看了跟着薛蟠一起的人几眼,薛蟠就生气了。随手操起来一个粗碗就扔在人家头上。结果偏生巧得很,一下子就打死了!现在苦主的娘要一千两银子,还要全套最上等装裹发送。谁知薛家的人只咬死了只肯出五百两。听说薛蟠在监狱里整天挨打!”夏老奶奶神色复杂:“本来我心里生气,但是听见他那么惨,忽然想起他们家风光的时候了。真是造化弄人!”

“跟着薛蟠的是谁?怎么薛家回来的人一字未提呢?一下子就打死了。娘想想,这里边是不是透着蹊跷?不行,我叫他们再仔细打听着。”夏金桂思量下,发现整件事透着古怪。

“正是呢!大活人随便一个碗就打死了。我想薛蟠虽然没轻重,可是他是个酒囊饭袋,没练过武功,平日里养尊处优,哪有那么大的力气。随行的人,他虽然混可是也不会这么没头脑。是了,别是薛蟠被人做套了。至于薛家的人,我想不外乎是,那个派去料理的家人暗中贪污了银子,等着人家要赔偿拿不出来了。或者——你那个小姑子看着不言不语的,其实心眼子多着呢。薛蟠只是个纸老虎,咋咋呼呼的。她才是个能狠下心的。好在她已经嫁人了。要不然我可要担心了。”夏老奶奶多年守寡,拉扯大女儿还能盘活夏家的生意,看人眼光很毒辣。

“妈妈就放心吧——她已经嫁人了。还名不正言不顺的,贾家的那个宝贝蛋,还指望着他能振兴家业位列三公?她一辈子也就混吃等死罢了。”夏金桂嗤笑一声,宝钗的确不好对付,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明天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别高兴太早了。对了,那边叫你办的事情可有眉目了。咱们家如今正在微妙的时候,你打量着家里现在生意好,是因为你不辞辛苦筹划经营?还不是人家给你个机会。”夏老奶奶提醒夏金桂不要得意忘形。

夏金桂一激灵,老娘说的没错!“我竟然差点忘了。我先去找宝蟾。这个丫头虽然有野心,可是没什么城府和眼光。正好叫她在我那个婆婆身边。她必然是藏着一手呢!”夏金桂把薛姨妈现在住的那个房子古怪之处说了。

“薛家当年可是把持了整个丝绸瓷器茶叶的海外生意。当年王家,也就是你婆婆的娘家,管着浙闽粤出海的商船,外面运进来什么木材香料,洋布料,葡萄酒什么的。咱们这边就把生丝,茶叶,瓷器卖出去。那个生意可不是谁都能染指的。一般商人想把手里的东西卖到外洋,就要通过薛家的商行。薛家八房,掌握着外洋贸易。你想想那不是珍珠如土金如铁么?不过薛家也就是王家的外围护卫罢了,真正占大头的事王家。他们家现在仍旧是既富且贵。”夏老奶奶说起王家和薛家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王家那样有根基的富贵人家怎么把姑娘嫁给个商人!原来是这样。”薛家原来是白手套啊,大概是王家想把薛家绑住,或者间接的控制王家,就把女儿嫁过去了。

“那是王家一贯做派。王家本来是靠着贾家才弄到关海关的差事,他们把一个女儿嫁给了贾家,后来又在小一辈里嫁过去一个女儿给贾家。他们家的女孩子都是这个路子,若是婆家发达了,他们自然巴结上去,若是婆家不如意,或者是嫁过去的女孩子不得意,他们就装着没这个姑奶奶了。”夏老奶奶喝几杯酒,始和女儿说故事了。

荣国府,宝玉这些天浑浑噩噩的,正确的说,应该是自从兰园那天,宝玉就失魂落魄整个人三魂没了两,别人说话,他也听不见,给他吃就吃,给他喝就喝。贾母和王夫人见着心肝宝贝成这副样子哭的什么一样,太医请了无数,总是没什么效果。

贾母和王夫人正深恨宝钗,谁知宝玉却忽然清醒了,身边服侍的人赶飞跑去告诉老太太和太太。等着贾母和王夫人赶过来,宝玉已经坐起来了。“我的儿,你身上还虚着呢,还是先躺下!”王夫人见着宝贝儿子终于正常了,长舒一口气。她的后半生总算是有保证了。

贾母上前仔细打量,见着宝玉眼睛清亮,心里放下大半:“是谁在宝玉跟前伺候的?他这些天都吃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麝月战战兢兢地过来:“没什么,依旧是每天吃药。也没外人来。今天早上二爷睁开眼说饿了,叫我们不要大惊小怪的。”贾母稍微放下心,疼爱的搂着宝玉:“都是他们不好,你心思单纯,从小去哪里都是不少下人跟着,谁知这次还是被人算计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生气,但是何苦糟践自己的身体。你一定是恨那些人,不要着急,我慢慢的和她们算账!”贾母眼里露出凶光,连着王夫人都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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