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 76 章
场地中所有人都目光呆滞地看着萧浩明,有人木僵着手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萧袅袅方才还捂着脸目光愤恨,此时听清了自己爹爹说的话,同样也僵在原地。
定西军统帅身患重病一事,事关重大,放在任何朝代刚开始都是想方设法密而不发,以免扰乱军心,可今日萧浩明却被逼到亲口承认此事。
毕竟是跟了杨粟多年老将,帝王心即便再硬都无法无动于衷,他开口道:“此事……你为何不在军报中说。”
萧浩明开口,话音沙哑沧桑:“皇上明鉴,定西军中之前出了奸细,我不敢将这等重要之事写于军报,所以要熬到回京亲口跟皇上说。”
众人皆默然。
若不是因为此事,大概萧浩明也只是与皇帝私下说明,几年筹谋后物色人选做好交接,平稳卸甲回京治病。只是今日之后,一切都不好说了。
顺天府府尹王大人此时额角留下两行冷汗来。
萧浩明的出现打得顺天府措手不及,师爷反应还算灵敏,开口反驳道:“就算你可以解释临阳王府令牌一事,那雁王又该怎么解释这块木牌的问题?”
对啊,师爷不就是拿着木牌做证据掀起的波浪么?
众人又齐刷刷看向杨湛。临阳王府令牌被人遗落,再被萧府的人捡到据为己用,这倒也勉勉强强合理。师爷轻哼道:“这块木牌呢,总不能说是人在边境捡到,送回京城的吧。”
杨湛眼底浮现嘲笑意,稳稳地用手勾了勾腰间一根细带子。
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他从里衣扯出一块同样的令牌来。
他似笑非笑看着师爷问道:“你说的,可是本王这块平安符?”
众人定睛看去,杨湛手里的那块竟然与师爷呈上御前的那块一模一样。
师爷眼睛不停在杨粟桌子上的两块木牌巡视,数十次之后,才猛然一惊,本就青白的脸色立马褪成了死灰色。
他浑身颤抖,竟跪不住逐渐瘫倒在地。
“哎呀究竟是什么问题啊,急死我了。”边上有女眷垫脚想去看。
萧凌梦收回自己目光,摸至自己腰间。
果真空了。
当初在荒山和尚给她的那块木牌,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
她的那块看着像是崭新的,木头成色还润泽。若是如皇帝所说,杨湛身上也有一块平安符,是他少时娘亲还在世的时候替他所求。如今十多年过去,那块平安木牌成色定是老旧褪色,木牌也难免磕磕碰碰,上面会有或多或少的划痕。
单单看一块很难想到,但若是两块一模一样的平安符拿在手里一起看,谁真谁假则不言而喻。
杨湛将桌子上的木牌重新拿回来塞于腰间,转身垂眼看了看地上跪着不停喊冤枉的三人,冷淡道:“此事我只有一事不明,你们制作假牌时,是怎么知道本王的这块后面写得什么字?”
“或者,我应该要问,是谁告诉你们去制作这块木牌的。王大人,你作为顺天府府尹,怎会知道的这么多。”
“雁王爷明鉴!”王大人高喊道:“此事确实与我无关。是我手下的法曹参军老苟和师爷前些日子拿着这块木牌,说这是之前在荒山上捡的,还说那日看到你在荒山上逗留,我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才赶紧来御前禀报,定不能让他们平白污蔑王爷名声,不然我也不会选在校验日来打扰各位啊!”
王大人一番话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仿佛方才不是他差人来禀报,气势汹汹地带着下属过来,明摆着是冲着杨湛来的。
只是事情一下子翻转,师爷和老苟成了空口污蔑人的角色,他自然就舍弃他们对皇室效忠,将话说得漂漂亮亮。
“我们王大人这张嘴,不愧是能从小捕快一直当到顺天府府尹,维护京畿治安啊。”杨蓟在边上不咸不淡的拍手鼓掌,总是未语人先笑的临阳王,一改平日里那副风流倜傥的纨绔模样,目光冷意乍现,看着场中不断为自己求情的王大人。
王若晴见自己父亲临阵倒戈这般快,方才高傲仰起的头都恨不得折叠下去,一小步一小步的挪,挪到了与萧凌梦不远处的角落。
只是女眷也都不是什么好相于的,御射得了第二的那位姑娘斜眼看了看王若晴,嗤笑一声不阴不阳道:“哎呀,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做爹爹的这般会说话,难怪晴儿妹妹嘴巴也这般快呢。”
“你!”王若晴刚想反驳,却看到萧袅袅依旧高肿着的面庞,红肿的眼眶,再看看自己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的爹爹,终于哑了火。
她不敢与人争锋相对闹起来,只得朝萧袅袅那边挪去几步,扯扯她袖子,轻声问:“袅袅姐姐,你说太子会不会替我们说话啊。”
她刚问完,只听太子开口道:“随口污蔑皇家子嗣,王仑你好大胆子,来人,将他们押进死牢,等待问斩!”
“啪嗒。”是玉簪子跌落地上碎裂的声响。
谁也没想到太子开口就是下死牢,竟比皇帝还狠,王大人拼命磕头道:“皇上,我们并不是冤枉啊,我们还有证据!”
几人大概没有想到情况转变的如此快,老苟还不在状态,王大人
“太子!”程弘业忽然起身,上前行礼道:“王大人方才路上与我说了另外一事,我心觉事关重大才放人进来,还望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对对对!”师爷急忙从地上直起身子,急切说道:“我们还有证据,证据就在雁王爷自己身上!”
“所以到底是什么?”太子有些生气,脸黑如煤沉声道:“你们若是有证据,为何不一起拿出来,非得一件一件往外丢么?”
至此师爷都有点紧张,颤抖着一双手伸进在怀里掏来掏去,豆大汗珠从他脑门淌下,终于又掏出支短矢来。
“这是什么?”李贵妃给皇帝嘴里塞了颗枣子,疑惑问。
师爷将短矢往前递去,高声道:“此物为当初在荒山追杀雁王爷那人的武器,被此短矢伤到的人身上,必定会留下同样的六角痕迹!”
王大人知道今日他若是不助力师爷走过这一关,三人就一起要掉脑袋,于是在地上砰砰磕了好几个头,说道:“皇上太子明鉴,雁王爷当初知道自己木牌丢失,他也许就已经重新找旧木头制作一枚也大有可能。此人一向狡诈,皇上万不可被迷惑住啊!”
两块木牌放在一起只能看出谁新谁旧,无法看出他们用得木头究竟距今有多少年,若是找到旧木商人再做一个也说得通,但如果此事为真,那么雁王杨湛此人着实心思深重,在场所有人都差些要被骗过去了。
太子犹豫了一下,转头也对杨粟道:“父皇,不如我们听听师爷接下去究竟还会说什么,若是他们编造污蔑,也定能让他们认罪伏法,只怕是……”
他后半句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只怕是雁王提早布局,知道自己平安符丢失那日就会有今日一难,做了个假的混淆视听。
这个想法确实不无道理。
只是皇后皱眉道:“只是他们方才说的几件事,都情有可原,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皇家颜面,也要放任不管么?”
杨蓟也在台下喊:“是啊,这三人今日就是居心叵测!到底是谁让他们进来的!此人也定是一伙儿的,父皇!”
“王大人正是与微臣联系之后,微臣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所以让他们在外边等着。”程弘业见临阳王咄咄逼人,上前大方行礼:“王大人与微臣不算深交朝臣们都知道,承蒙王大人觉得微臣是个正直人,所以找微臣商量对策,王爷,你觉得此事微臣何罪之有啊!”
太子皱眉道:“程大人平日里都住小院中,日常简朴节省,就算当初给他分府邸,程大人都将宅子转手给了更需要土地的林尚书,他寒门出身代表天下寒门之子,始终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皇弟你无缘由就乱职责别人的习惯,怎得还不改?”
“行了。”杨粟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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