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供应水牛乳的农户是散户,住处只供自己一家三口,没有多余。
秉持着打秋风就要打个彻底的主张,四人今日大概并不回归墟。闻越自觉此时不宜回家,纵然谁也没做错,但此事余波未了,此时归家难免触景伤情,遂吩咐展骏去农庄里寻几间厢房。
展骏早就料到似的,闻言一点头:“已经准备好了,小少爷现在便过去,还是过会儿再去?”
闻越挑眉:“庄子里还有什么别的吗?”
吃的玩的,能让人心情好些的。
展骏会意,直接看向闻越身后两位姑娘:“有柿子,要尝尝吗?”
关云铮不巧正吃了颗相当苦的莲子,闻言立马咬着舌尖答应下来:“吃,哎哟这莲子苦死我了。”
走在关云铮身后的江却伸手,关云铮不明所以:“怎么了大师兄?”
江却看了眼她手里的莲子:“不是说苦?给我吧。”
关云铮把捧着莲子的手往怀里一收,笑嘻嘻的:“谁吃不苦,给你还得多出一个人吃苦。”
江却一愣,小师妹已经和好友手拉手地跟上闻越的步子了,察觉身后没动静还回过头来催促:“师兄,你还不跟上可没有好的柿子吃了。”
走在最前面的闻越也跟着回过头,笑着调侃他:“是啊,要是来晚了,我们可不会给你留啊。”
被催促的大师兄无奈,只好抬腿跟上。
关云铮身上似乎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说不上来,但他直觉此刻的她和方才有些不同。
说她走出来了、没事了也并不恰当,但模样看着确乎是卸下了某种重担,脸上的轻松神色并非作伪。
江却幼时很会看人脸色,领着连映乞讨时看一眼便能得知下一位过路人会否伸出援手,若是伸出援手,又会给些什么东西。给铜钱和给吃食的人天然长着两种相貌,漠然之人与拿流民撒火之人更是天差地别。
他总是早早就看懂脸色,遇上漠然者便缄口不言,遇上撒火之人便退避三舍。
运气好时一日内既能碰见给吃食和给铜钱的,运气差时除开遇不到好心人,遇到烂人的时候也多些。他看人脸色的本事也就在日复一日的乞讨中变得愈发炉火纯青。
只不过后来在归墟待了十几年,这项技艺变得逐渐生疏。没有运用的场合,幼童时因为带着连映而强打精神锻炼出来的技艺,自然被抛诸脑后。
毕竟本就是记性不大坚牢的年纪。
走在前头的两位师妹脑袋挨在一块,在说悄悄话,江却回过神来,又担心听见师妹们说的话,放慢脚步的同时把视线投向远处的麦田尽头。
闻越是个走路不老实的,在最前面走了没几步就折返回来,凑在两个师妹身边问:“柳相走时说苏修士会敲打严骛,也不知今日快过去,敲打了没有?”
关云铮心说这话形容得严骛活像个木鱼,思及此忍不住笑了声,对上楚悯的视线如实说道:“老说敲打,我现在觉得他像个木鱼。”
闻越一愣,随即发出惊天爆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悯也没忍住,甚至身后的江却听见后都笑出声了。
关云铮默默又给自己投喂了一颗莲子,为自己嘴上缺德的行为在心里敲了两声木鱼,哦,不是严骛这个木鱼。
闻越笑着笑着,肚子却相当不给面子,“咕噜噜”响了几声,不比方才笑声的动静小多少。
他一脸后知后觉的懊恼:“晌午都过了,我这才想起来。”
关云铮咀嚼莲子的动作一顿,糟了,她也忘了。
比起“这世上原来真有人能忘记吃饭”这件事更让她感到震惊的,是这个人居然是她自己。
吃货人设塌了。
一旁的楚悯思索着:“那柿子不能吃了?”
江却在后头“嗯”一声:“柿子寒凉,饥饿时不能吃。”
确实,鞣酸容易刺激胃粘膜,空腹吃对胃不好。关云铮一边漫无边际地想,一边继续吃莲子,嚼着嚼着忽然意识到她现在其实不是空腹——都吃了一把莲子了。
闻越也像是才意识到此事似的,看向她继续吃莲子的动作,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她还以为闻越要说她并非空腹可以吃柿子之类的话,结果闻越看了她半晌来了句:“少吃点莲子,待会儿饭吃不下了。”
楚悯也连连点头。
好吧,关云铮放下莲子,又是被师门溺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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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邕毕竟还没死,看关云铮的意思也不打算让他如此轻松就死了,故而殷含绮也没多做什么,让手下随意把他套进麻袋里丢到季家门口就打算走人。
平心而论,此人如果完全落在她手里,只被抽取记忆和阉割怕是不太够,虽说对这种由于自己不举而折磨女人的男人来说,最残酷的惩治手段可能就是阉割,但阉割过后的男人对其他健全的女人只会手段更狠毒。
从前皇宫中宦官盛行时,三不五时就得有宫女被折磨致死丢出宫外,再随便找个由头说是在宫中惹怒了贵人,被贵人打死的。
皇宫大门不是给凡民设的,那殿前台阶也不是给凡民走的,宫中诸事的真相,自然也不是凡民配知道的。究竟是宦官虐杀还是贵人惩戒,宫外的可怜父母哪里会知晓呢?
殷含绮本想吩咐两个门派中人稍微盯着点季家,又忽而想起季邕连闻逍的眼线都瞒过了,于是拧起两道细眉,打消了将此事假手于人的念头。
她转身欲走,季家大门却传来些动静。
一帮子家仆随从鱼贯而出,围着季邕咋呼起来。
那股恶意像引魂香阴魂不散的味道般,附在她的脊背上挥之不去。
殷含绮忍无可忍地转回身,几步走上季家门前石阶,把那群尚在咋呼的仆役吓了一跳。
季邕是个打小就心想事成的公子,哪怕家不在朝安,也算得上镜溪城的小霸王,家里人对他向来无有不依,是以现在没了底子又没了面子,差不多要糟烂透了。
他不加掩饰地用充满恶意的目光盯着殷含绮:“我总有办法闹到众人皆知,到时哪怕她想明哲保身,我也势必要将她拉下水,怎么说也认识了这么多年,想来镜溪城的人也都知道我同她从小情投意合……”
殷含绮忍无可忍,一扇子把他周围仆役全部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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