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温存
梁疏璟听到她这番话,终于费力睁开眼,只是这次难得眼底失了以往那片静寂。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替江愿安拂去了下巴上垂着的泪珠。
“好,但...能不能先不哭了?”
江愿安心中的委屈来的更甚,泪水糊了满脸。
梁疏璟哪见过她哭成这番模样,只知她聒噪,未曾想落了泪更是聒噪了。
“我知道,我知道,快不要哭了,不怪你。”
“对啊!本来就是你的错!”
梁疏璟黑了黑脸,任由她控诉,却很快又注意到她衣袖间的药渍,还有泛红的手背。
“手上是怎么了?煎药的时候被烫着了?”
江愿安终于收起了眼泪,低头看向自己那片泛红的手背,忽然想起方才那名被押下去的婢子。
“对...不对,我要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从那婢子那问出什么来,方才我端来第一碗药时,她不由分说便上来将药打翻了,如今被押下去审问了。”
梁疏璟见她转身便要走,心中极不放心,一把将她扯住:
“我同你一起去。”
他心底一沉,费劲心思想寻的人,果然还是自己跳出来了。
幽暗的地牢内,方才那名被押下来的婢子如今已不省人事的昏在一旁了。
领头的侍卫见是江姑娘同璟王殿下,急忙上前禀报:
“殿下,江少卿,这婢子无论如何都不肯交代是受何人所使,王上已下令赐毒酒了。”
不肯交代?江愿安皱了皱眉。
不行,她还不能死。
“且慢,我与璟王还有话要问她,你们先退下吧。”
侍卫有些许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江愿安上前晃了晃她,所幸昏的没那么彻底,很快便睁开眼。见到是江愿安同梁疏璟二人,如同见了活阎王一般,连连退后,口中重复喃喃道:
“我不说...我不说...不要杀我...”
她这般不肯透露幕后主使是谁,定是被人拿捏了把柄罢了。
“我不杀你,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不能说是谁派你来的?你这般忠心耿耿,究竟是被威胁了什么?”
婢子听到这话才亮起眼睛,慌忙爬至江愿安跟前,两手死死扒住她的裙摆。
“殿下,江大人,我求你们救救我的家人...只要他们能平安活下来,我为你们做牛做马也愿意!”
还是和家人有关么?江愿安似乎明白了她为何如此不愿牵扯出幕后主使,
“那我答应你,保证让你的家人平安,不过作为交易,你也要告诉我究竟是谁派你来做这些事的,一五一十全部讲清楚。还有,你叫什么?”
婢子声泪俱下连连点头,
“奴婢唤长音,本是东昭人,入宫后便到了景阳宫钰贵妃跟前服侍,几日前她托人将我悄悄送至西域宫内,先是命我给殿下下毒,后又再三嘱咐奴婢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璟王活着离开西域...奴婢这才胆大包天妄图残害璟王性命!求璟王殿下就看在奴婢如今已知错的份上,放过奴婢吧!奴婢的家人如今都被押在窑洞做苦力,奴婢恳求大人,为他们寻一处安身之地吧!”
长音跪在地上,连连朝二人磕头,失声痛哭。
梁疏璟却仍心存怀疑,后宫的心机之深,他并不是未从娘亲口中了解过。假使要有人设计钰贵妃,也不过是多吩咐一句话的事。
“你要如何证明,这一切是钰贵妃所为?”
闻言,长音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根做工细致的簪子来,同她沾满血迹尘土的手格格不入。
“还请大人将这根簪子收好,这是先帝钦赐给贵妃的,贵妃让我日后用这根簪子赎身,是长音仅有的证物了。”
江愿安从她手中接过那根簪子,不料一旁的梁疏璟又冷冷开口:
“你既已知自己犯了何等罪过,还敢妄自求饶,你是觉得本王真的会放过你么?”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惟求殿下能放过我的家人,千错万错都是奴婢一人之错,与他们毫无半分关系!”
见她这副模样,江愿安在眸光在阴暗中不由闪烁了几分。但也并未言语,默默随着梁疏璟的脚步离开了地牢。
路上弦月高悬,她将那根簪子拿至月光下细细观察,那根簪子镶瑙贴金,一见便知不是常人能有的俗物,钰贵妃让她用这根簪子赎身,只怕到时候宫人只会认定这是她偷来的赃物,将她乱棍打死。
只是转念一想她可怜的家人,想来如何也于心不忍,开口问道:
“殿下,当真不打算放过长音一家么?”
“她既有胆子答应钰贵妃做此等险事,想必后果她自己也清楚的很。”
江愿安摇了摇头,
“那少卿以为如何?”
江愿安没有正面回答他这句话,如今手上虽多了根簪子作证物,但回京后想找钰贵妃对峙,怕是也难得很。
“啊...全凭殿下做主,我便不插手了。”
月下的她眼中更狡黠几分,下一秒像是就要露出不好惹的满嘴獠牙来。
梁疏璟并未将长音的事情放在心上,且不谈人证带不回东昭,连物证是否真的可信,也无从知晓。
“手背上的烫伤现在如何了?还严重么?”
江愿安乖乖将手伸至他跟前,所幸药汤事先放凉过了,现在手背上只有几处还泛着轻微的红肿,倒是没那么严重。
梁疏璟反复检查她的手背,确认不算严重后才放下心来。
“少卿现在也算是本王半个救命恩人了。”
“那殿下打算如何报答我这救命之恩呢?”
她毫不客气的问出来,嘴角挂着坏笑,一双圆圆的杏眼紧紧盯上梁疏璟。
“少卿既已问出口了,看来是想好要本王如何报恩了,那便开口吧。”
江愿安却是想实打实的好好敲诈他一把,
“哎——我只是暂且想到了而已,万一我日后又改主意了呢?”
“那你也道来听听,让本王想想究竟可不可行。”
“你还要想想——!?”
梁疏璟悠悠点了点头,将手背至身后自顾自走了,剩下江愿安在身后愤愤不舍追着他。
不过,一切早就已经有迹可循了,从西域被下锁心草之毒开始,再到原本境内培育的石菖蒲皆被虫害,最后不得不向东昭国求助,包括偏偏挑中她和梁疏璟二人来西域,莫非说沈问策真是新帝即位不问后宫之事,否则单凭钰贵妃一人之力,真能将这一切都做到滴水不漏么?
这般看来,幕后主使定不止钰贵妃一人,还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可是,令江愿安不解的是,他们同梁疏璟究竟是结了多深的仇,便这般想索梁疏璟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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