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风卷着雪花穿过弗尔兰的长街,街口卖热红酒的老妇往炉里添了把柴,火星子噼啪炸开时,她压低声音对买酒的年轻少女说:“这已经是第三起了——是东边那裁缝铺的小女儿,说也是去了狩猎会,再没回来。”
少女的手指捏皱了钱袋:“可领主说,她们或许是被皇帝选入宫了……”
“入宫?”老妇用漏勺搅了搅沸腾的酒,“上回巡夜队在林子里捡到半块带蕾丝的袖扣,那肯定是被野兽吞吃了。”
奥佩莎的皮鞋碾过白雪时,正听见这段对话。她裹紧披风,目光扫过街角贴得歪歪扭扭的告示——狩猎会失踪名单。
她走到热红酒摊前,掏出了几枚钱币:“夫人,一瓶热红酒。”
“好。”老妇点点头,拿出瓶子替奥佩莎装酒。老妇忍不住多看了眼奥佩莎,“夫人,愿您被神庇佑。”
奥佩莎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谢谢。”
狩猎会上离奇失踪了许多年轻女子,仿佛人间蒸发,粗略计算,大概有十几名,上至富商,下至平民,都有女孩失踪。现在全国上下都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
女人们不敢轻易出门,男人们在夜晚也会握紧手中的武器,街头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压抑。
奥佩莎时间不知道没去狩猎会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进不去皇宫,也不可能希望亨利来找她。眼下唯一的机会就是靠卢多维克教会画师的身份,把画集宣传至皇宫。
也许这次失踪事件与她影响世界线有关,她不能再拖下去了。
主线始终停滞不前,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因为影响世界线而被卷入其中,再也脱身不能。
“还不走?”
前方,辛德瑞尔停住了步子,望向正发愣的奥佩莎。
“来了。”奥佩莎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拿着装满热红酒的瓶子加快了步伐——这几天狩猎会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辛德瑞尔便自主担任起了她的“侍卫”,只要出门就是寸步不离地跟着。
自从狩猎会后,她店里的订单和客户锐减,算是放了个小长假,她正好能趁着这段客流少的时间跟卢多维克商量着画集的事情。
本来是不想让辛德瑞尔跟着的,毕竟与她的主线任务有关,她当然不想让辛德瑞尔知道自己暗自牵线的事情。
但辛德瑞尔知道这件事后,神色顿时黯淡的像头野兽:“是觉得我不好用了,还是只有我不够?”
“当然是为了能让你能休息一下啦。”奥佩莎怕他又开始发疯,连忙拉住他的双手尝试用关怀来解释,“你看,你又要缝制,又要修改稿子,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头的,我心疼。”
好不容易说动了一些,辛德瑞尔却又想到了什么,靠近她,周身泄着杀意:“像之前那样的话,我会刺瞎他的眼睛,割下他的双手。”
奥佩莎吓出了一身冷汗,生怕不让他去后他自己尾随过来,把她好不容易才整来的画师弄残废,便只能让他跟着。
街上相比之前冷清了许多,走很久才能碰到几个低头匆匆经过的人。
踏着雪快速经过几条街后,他们到达了密语店门口。
“卢多维克先生。”奥佩莎快步上前,行了个礼,“早安,等许久了吧?”
“夫人早安。”卢多维克的肩头落满薄薄一层雪,他轻轻拂去落雪,微微一笑,脱下帽子致礼,“并没有等多久。”
“看你,身上都是雪了,唇色都像敷了层白粉,还说没等多久呢。”奥佩莎赶紧拿出钥匙打开店门,招呼卢多维克进去,“快进来,我特地买了热红酒,喝一杯暖暖身子。”
卢多维克依旧谦逊:“真是麻烦夫人了,为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在如此危险又寒冷的天里出门。”
奥佩莎在里面找杯子,背对着他说道:“什么话,是我麻烦你了,你坚持不收报酬,我也只能这样招待你。”
卢多维克站在门口笑而不语,视线慢慢挪移至一边,那个走路无声,站立不动,冷冷打量他的辛德瑞尔身上。
见到辛德瑞尔那张脸的瞬间,卢多维克是惊诧的,甚至有些怔愣,本礼貌的表情也有了一丝裂隙。
那是一张何其美丽的脸,几乎和他在教会里见过的神像一般完美。
他画过无数有关于神的画像——画师们都爱将神美化,拟成世上最美好的形象,即使他们从未见过神的真容。
但在见到辛德瑞尔的那一刻,似乎神的面容有了具象,美到雌雄莫辨,那便是神无性无形的标准形象。
画师是需要寻找美的,他们永远会追随给予他们灵感的神。
美神!
卢多维克的眼睛登时亮了,伸手要做吻手礼:“你好,想必你是夫人的女儿……”
他话未说完,他便感觉脸上抵上什么玩意,视线天旋地转。下一瞬,他又感到嘴唇子寒的要命,眨眼一瞧,自己的嘴黏在了门框的伤,和凝结的冰亲密相吻。
卢多维克:……
一道冷硬的物什抵上了他的脖颈。
锐利,尖细,泛着银光。
金发少年逼近他,轻轻用力,用刀背控制住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发声说话,阴暗的瞳里溢满警告。
他回看了一下店里,确认奥佩莎没回头后,重新转对卢多维克。
“做你该做的。”他的声音充满嫌弃,低沉到卢多维克听不出来这是个年纪青涩的少女,“动别的想法,我会替神判你入地狱。”
卢多维克的大脑此刻正经历着一场荒诞的走马灯——他本打算风度翩翩地套近乎,谁能想到话头刚起,脖子上就架刀了。
喉结被刀背压得发疼,他盯着眼前这张漂亮得像画里走出来的脸,想解释些什么,又限制于人无法开口,只得艰难地点了点头。
“咦……杯子哪去了?”店内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混杂着奥佩莎嘟囔的声音。
辛德瑞尔长指一舞,挽了个漂亮的刀花后将匕首入鞘,一眼都不看他直接走进店里。
他随手打开一个抽屉,拿了三个杯子放在台上。
杯子放的稍有力度,代替了辛德瑞尔的语言。
奥佩莎回头,挂笑走来:“哦,谢谢!”
做完事,辛德瑞尔照旧回到柜台里,那个独属于他的角落,拿起书,坐在木椅上开始阅读,进入事不关己状态。
卢多维克双手紧扣,有些局促地站着,眼睛不时瞟过那边的辛德瑞尔,还在后怕刚才的遭遇。
他突地想起今早烤焦的面包——闻着算是香甜,却难以入口,简直像极了辛德瑞尔。
“坐啊,先生,站着干嘛?”奥佩莎眨眨眼,表情尽是被排离在外的无辜。
卢多维克干干地扯着嘴角,拉过奥佩莎身边的椅子打算坐下。
臀部刚挨着椅子板,左侧方突然射来一簇极为锐利、阴恻恻的,直戳他后脖子的视线。
卢多维克一怵,默默将椅子往旁边拉了拉。
刺感消失,他才敢慢慢坐下。
奥佩莎把倒好的热红酒递给他:“给,快热热身子。”
卢多维克伸手,后方那冰针般的戳刺感再度出现,他立马笑靥如花,手刻意抬高,让那暗处的眼睛瞧见自己没碰到奥佩莎:“啊,谢谢夫人。”
如坐针毡。
卢多维克前一夜熬夜作画,等待在门外的时候便一直背痛腰酸,一直期待坐着。
而他现在——宁愿站在门口跟雪花一座。
他对神发誓,他作为画师虽画过无数女子,现下对奥佩莎的独特创意而感兴趣,但他绝对是将一切奉献给神的,绝无二心,更不会对一个面貌未知的有妇之夫产生兴趣。
如果,那位面带不悦的美人能够听见他内心无声的抗辩。
画师欲哭无泪。
奥佩莎正在介绍着自己目前所售卖的衣服和道具,卢多维克一心两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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