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纹岂会一样?这是哪里搞错了么……”

关懿触到纹路那刻,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

多年来,他背负着父辈遗愿,到处寻觅寻己剑的踪迹,其间历经多少波折都未曾动摇,却从未想过会碰上这般匪夷所思的情形。

“莫非是剑魂附着在你身上了?”关懿回忆起郑苗鸯遇袭那晚凭空出现并破解了锁魂玉邪术的剑气,挠了挠头,语气里满是困惑:“哎!我现在也弄不清楚了!”

郑苗鸯凑近半步问:“剑魂附身?这究竟是何意?”

“眼下也只有这两种解释,要么是寻己剑主动认主,甘愿将剑魂附于他身;要么就是……”关懿顿了顿,突然拔高了音量,话出口时自己都吓了一跳,“正如墨影一样,他便是寻己剑的转世!”

“你疯了!小声点!”郑苗鸯惊得心头一跳,慌忙捂住关懿的嘴。幸好此时铺内只有他们四人,并无其他客人。

她松开手时仍心有余悸,压低声音嗔道:“这可不能胡说八道的!传出去怕是又要引来杀身之祸!”

关懿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摊开手辩解:“我这也只是随口推断,我记得父亲提过,当年藏剑的那户人家,根本不姓游。”

“那户人家?”沈卿樾一直静立在旁,闻言终于开口,“这与寻己剑的下落有何关联?”

“说起来也是一段渊源。”关懿缓缓道来:“当年我们关家能寻到寻己剑的线索,全靠那户人家相助。他们与我父亲是旧交,来往甚密,我记得那户人家……姓沈!”

姓沈?

沈卿樾猝然抬眸,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你还记得,沈家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关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一愣,眨了眨眼反问:“你认识?我父亲说,当年本约好次日去沈家取剑,没成想头天夜里,沈家就遭了仇家灭门之祸。大火烧了整整一夜,整个府邸都化为焦土,寻己剑也自此下落不明。”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我至今想不通,那位沈叔叔待人素来温和宽厚,当年还主动提出要将剑赠予我们,这般好人,怎会遭遇如此不幸?”

“你口中的沈叔叔,可是名叫沈长明?”沈卿樾的话卡在喉咙里,嘴唇翕动着,眼底已泛起水光。

“你怎么知道?”关懿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上下打量着沈卿樾,满脸困惑,“慢着,你这反应该不会是!可你明明姓游啊……”

“沈长明……是我爹。”沈卿樾强压着翻涌的悲恸,尾音里裹着未散的哽咽。

关懿十分意外,连忙放轻了语气安慰:“不好意思,不小心让你回忆起伤心事了。当年那场大火,大抵是场始料未及的意外,谁也没法提前防备……”

沈卿樾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沈家也就剩我一个了,若不是我师父游方收留我,细心照料我,我早成了荒坟里的一抔土。”

杨冽颜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尾,指尖动了动,想拍肩安抚又怕唐突,终究只是沉默地立在一旁,用安静的陪伴作无声的支撑。

他继续道:“莫寻渊说,他那晚分明瞧见有人摸进了沈宅。我总觉得,爹娘他们不是遭了意外,是被人暗害的。”

郑苗鸯眸光一动,轻声揣测:“莫非……那些人是冲着你家的寻己剑来的?”

“我也是这般疑心。”

沈卿樾垂眸,指节无意识地收紧,“这些年我顶着‘游知味’的名字活下来,就是怕仇家找上门。日子久了,也习惯了。”

游方师父待他,胜似亲父,这份恩情他刻在骨血里。可那仇家究竟是谁,他寻了这些年,半点踪迹也无,只能这般隐姓埋名,将“沈卿樾”三个字藏在无人知晓的暗处。

“我下次把剑带给你哈!”关懿抬头看了看天色,“我得回去了,不然要被批呢!”

沈卿樾不知坐了多久,久到身后那人终于按捺不住,清冽的声音不疾不徐地飘来:“你师父去哪了?”

沈卿樾心头猛地一跳,倏然回眸,撞进杨冽颜沉静的眼眸里,那眸中映着竹影与晚霞,清浅得看不出情绪。

他竟全然未察觉身后有人,且看这情形,对方怕是已陪了他许久。

沈卿樾定了定神,声音微沉,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师父出游至今未归,连归期也未曾提及。”

“没有半点回信?”

“没有。”沈卿樾轻轻摇头,“他向来随性,出游从不定去处,我也不知该往何处寻。”

话语间,落寞如轻烟般萦绕在他周身。

杨冽颜望着他挺直却略显孤寂的背影,沉默片刻,忽然冒出一句:“你倒是把自己照顾得不错。”

沈卿樾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话听着不似安慰,甚至带点莫名的别扭,可落在他耳中,却奇异地驱散了几分落寞。

他抬眼,直勾勾地盯着杨冽颜,“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杨冽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偏过头,转移话题道:“此处闷得慌,出去逛逛吧。”

这可是杨冽颜难得主动发出的邀请,沈卿樾眼睛一亮,心头的阴霾瞬间被雀跃驱散。他立刻起身跟上,脚步都轻快了几分,连带着语气都带了点不自知的撒娇意味:“你还没回答我呢!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安慰我呀?”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侧,竹影落在两人身上,交叠又分开。沈卿樾见她不答,又往前凑了凑,“你说嘛……我听着呢。”

杨冽颜抿了抿唇,停下脚步,侧过脸看他:“你做饭好吃。”

“真的?你觉得我做的饭好吃?”沈卿樾满目星光,语气里满是雀跃。

杨冽颜看着他眉眼弯弯的模样,心头莫名一软,转头回去脚步往前迈步,小声“嗯”了一下。

这下可好了,沈卿樾的嘴角是完全压不住了。

路过一家店时,沈卿樾径直走了进去。

杨冽颜顿了顿脚步,抬眸一看,“宝饰坊”三个鎏金大字被日光映得发亮,笔锋遒劲,边角还嵌着细碎的银纹,一看便知是城中有名的首饰铺。

她素来对这些珠翠首饰不甚上心,更何况是与沈卿樾一同进店,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沈卿樾没回头,却似察觉到她的迟疑。

店内熏着淡淡的檀香,货架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簪钗、玉佩、璎珞,珠光宝气映得屋内亮堂。他并未四处打量,目光扫过货架便径直停在一支玉簪前,那簪子与杨冽颜常用的那款样式极像,只是玉质更显温润,顶端还嵌着一颗细如米粒的珍珠,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不过片刻,他便付了银钱,转身时手里已多了个素色锦盒。

杨冽颜仍站在门口,身影被勾勒出一道纤细的轮廓,眼神里带着几分疏离与试探,像只警惕的小兽。沈卿樾没有勉强她进店,只是迈着长腿走到她面前,指尖轻轻掀开锦盒。

“送你的。”

他目光落在她发间,自然地掠过那道不甚明显的裂痕。

杨冽颜的目光落在簪子上,心头莫名窜起一丝异样的情绪,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却又被她强压下去。

她垂眸盯着锦盒里的玉簪,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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