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惨白的月光勉强照出院中建筑轮廓。
梁今越屏息凝神,循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摸去。
西边杂草更加茂密,几乎没过膝盖。
山崖壁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如同蛰伏的巨兽。
声音似乎就是从崖壁下方某个角落传来的。
“哇哇……哇哇……”
梁今越握紧了刀柄,朝着声源处逼近。
就是这里,声音几乎就在脚下。
她猛地拨开面前半人高的杂草,佩刀出鞘。
月光冷冷地洒落下来,照亮了崖壁下方一小块空地。
空荡荡的。
眼前的地面除了几丛更加茂盛的杂草,什么都没有。
没有狐狸,没有鬼影,更没有人,就连那哭声都消失了。
四周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以及风吹过荒草发出的的沙沙声。
“什么都没有?”
回到屋内,梁今越跟她们说了外面的情况。
桐桦和采苓抱在一起,一脸惊惶。
梁今越摇头,眉头紧锁:
“我连石头底下都翻了,什么都没有,声音在我靠近时就消失了,周围也找不到任何痕迹,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不会真的是狐狸的冤魂索命吧!”
赵桐桦脸色更白了。
云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索个屁!老娘连鬼影子都没摸着!别让我逮着是什么人搞的鬼!”
一连好几日地睡不好觉,云岫的此刻的情绪异常暴躁,在狭小的空间里踱步。
这一闹,众人也没了继续查卷宗的心思。
夜色已深,赵桐桦强打精神安排众人休息。
云岫对那屋子怨念深重,死活都要和梁今越挤在东屋。
容彧去了没法住人的杂物间。
没办法,杂物间总比闹妖怪的房间要好得多。
梁今越躺在床上,听着身边云岫没心没肺的呼吸声,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回放着今日的种种,见过兄长的胡商,突然消失的怪叫……
线索纷杂,却像一团乱麻,找不到线头。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不知过了多久,天光微亮。
梁今越被院子里的动静唤醒。
她起身,看到赵桐桦已经在灶房忙碌。
梁今越走出去,只见赵桐桦正小心翼翼地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芋头端到堂屋的小桌上。
“梁同年醒了?”
赵桐桦招呼道,或许是吃了药,她看起来精神比昨日好些,
“快来尝尝,王姨送的芋头,我煮了一大早。这么多我一个人哪吃得完?放坏了就太糟蹋乡亲的心意了。大家一起吃吧!”
这时,云岫也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东屋晃了出来,采苓也醒了,跑到梁今越旁边。
几人围坐在小桌旁。
赵桐桦热情地招呼:
“都尝尝,都尝尝,这第一茬的芋头,最是甜糯!”
梁今越拿起一个,吹了吹,咬了一口,确实味道不错。
见她吃了,容彧也拿起了一个,小口地吃了起来。
云岫大概是饿了,也不客气,拿起一个剥了皮,大大地咬了一口。
“嗯,还不错……”
云岫嚼着芋头,含糊地评价道。
她三口两口就解决了一个,伸手去拿第二个,
“这个怎么这么小?能有味吗?”
她顺手丢进嘴里,嚼了两口:
“咦?怎么脆脆的?”
话音还没落,她突然猛地瞪大了眼睛。
“嗬…嗬嗬……”
云岫的脸色瞬间涨红,手中的小芋头滚落到地面,双手猛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师姐!”
梁今越大惊失色。
“师妹”
“师妹?”
云岫突发恶疾,采苓被吓得小脸煞白。
赵桐桦也吓得魂飞魄散:
“云娘子!你怎么了?!”
云岫痛苦地弯下腰,双手死死卡住自己的脖子,如同离水的鱼。
“我的嗓子……我的嗓子怎么了?”
难道是芋头有毒?
可她们全部都吃了啊,梁今越脑中一片空白,蹲下身,一把将还在掐着脖子的云岫背到自己背上。
“师姐你再坚持一下,我带你去找大夫”
她背起云岫就朝院外冲去。
赵桐桦看着她们冲出院门,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要瘫软在地。
梁今越在昨日的走过的路上狂奔,几个早起的行人不明所以,跟着她一起狂奔。
终于,那熟悉的“济世堂”招牌出现在视野,梁今越的身后已经跟了一长串的人。
“路大夫!救命啊!”
她嘶声喊道,背着云岫冲了进去。
然而,堂内只有那个叫小豆子的药童,正拿着鸡毛掸子打扫药柜上的灰尘。
听到动静,她惊讶地转过身来,看到梁今越背后挂着一个披头散发,神情狰狞的女子冲进来,吓得差点把鸡毛掸子扔了。
“我师父……师父他出诊去了!昨天晚上去的现在还没回来。”
小豆子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心地看了一眼云岫,小脸也白了:
“我们这里不看……这种病的。”
说完这话,他的表情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呜呜,师傅怎么还不回来,他见到能附到人身上的鬼了。
“快看看她!”
梁今越将云岫小心地抡到前面,声音都在发抖:
“她突然就嗓子说不出话了!”
云岫:“噫噫呜呜”
原来是活人啊,小豆子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有些失望。
他上前掰开云岫掐着脖子的手,示意她张嘴。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云岫的咽喉部位。
“唔……”
云岫被他碰到,痛苦地呜咽一声,身体像脱水的鱼一样猛地一弹。
小豆子害怕地迅速缩回手,松了口气,他转身跑向柜台后。
“用这个”
小豆子将手里的东西塞到梁今越手里,
“让她含着慢慢嚼。”
梁今越愣了一下,因为小豆子拿的是刚切好的姜片。
但此刻也顾不上质疑,她将塞进云岫口中:
“师姐快张嘴。”
云岫下意识地张嘴。
辛辣刺鼻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爆开,直冲天灵盖。
“呕!”
云岫被激得浑身一哆嗦,干呕了一声。
向来不爱吃姜的云岫这辈子都没一次性吃过这么多的姜,她想她估计很久都不想看见这玩意儿了。
喉咙间的堵塞感减轻了,这会儿云岫嗓子还是哑的,但和之前相比好了不少。
“得救了!”
梁今越又惊又喜,看向小豆子。
小豆子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怎么了,这位娘子是误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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