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宛丝毫不顾及形象的恶语威胁,面目扭曲的模样让冯斯疾双手收紧成拳。
冯斯疾的气血翻涌冲到天灵盖,他按捺住弄死张宛的冲动,咬紧腮帮子道:“你不后悔。”
张宛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无所谓地笑了一声,靠回贵妃榻去,眼神居高临下地扫过来,“当然不会。你不会因为记恨本宫,就放任张洲竹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逍遥在外。
“所以不管本宫怎么对待李绮,都影响不到你即将对他所做的一切,毕竟你爹冯翊君死在他的手里。”
张宛好整以暇地欣赏冯斯疾愤怒到青白发紫的脸色,心里无比畅快,觉得福寿宫里的空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新过!
之前所受的气,如今算是一一讨回来了!
等李绮的斩首一过,再想法子弄走焦兰,丽妃已死,整个后宫就都是自己的。
张洲竹这头狼不在,没人能再阻挡她夺权,届时就算不依靠与陛下那点儿微薄情分,她也可以好好活命!
张宛捋着自己的香发把玩,一面冷漠无情地对冯斯疾下逐客令:“还不快滚?”
她张狂的嘴脸和态度,让冯斯疾想起李绮在黔洲对他说的话:“要怪就怪你太善良了,好人没有好报,只会被人拿来利用。”
竟被她说准了。
倘若自己狠一些,从未有什么清官之名,更没有什么好人的模样,张宛在与何暮合力商计怎么对付李绮的时候就会多思量几分,违背与他的约定会是什么下场。
可是张宛不怕。
张宛比谁都要清楚就算违背他,他也有着一副圣人的心肠,凭借这个他就不会轻易放过张洲竹。
就是死,就是付出所有,他都会为民除害追究张洲竹到底。
如此一来,他就成了张宛手里的刀,无论她擦不擦拭,他都可以杀人。
不仅张宛不怕,李绮也不怕。
李绮更清楚他的为人脾性,无论怎么对他,他总会原谅,总会付出,总会事事为她考虑周全。
她和张宛一样,也清楚就算背叛,就算对不起他,他都……
难怪李绮总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欺骗他。
冯斯疾不愿意再想下去了,他只觉心血猛然凝滞,窒息般地卡在心口,他高大的身形一晃,看着张宛可憎的面目,骨髓都要翻滚起来。
“冯大人,请吧。”陈姑姑摊手作了个‘请’的姿势。
冯斯疾深深看了眼张宛得意的眼神,怀恨咬牙转过身。
他卡在宫门下钥的时辰出宫。
宫门口的侍卫看见冯斯疾,喜滋滋地搭话,夸赞道:“大人这么勤奋啊,为了丽妃娘娘的案子忙到现在?”
冯斯疾快要走过的脚边一顿,拧头回来看那个红衣侍卫:“你说什么?”
宫门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晃晃悠悠,来来回回的光亮散在冯斯疾的眉眼,忽明忽暗,衬得他眉目阴沉,郁戾之气团团萦绕。
侍卫呼吸一滞,从未见过冯大人这副模样,他后脊骨屡屡发寒,“呃……就,今日皇后娘娘都说了,宫里都知道了,大人抓获丽妃娘娘一案的凶手,功不可没……”
见冯斯疾的眼神越来越黑,侍卫的手脚莫名发凉,不敢再往下说。
冯斯疾淡淡瞥他一眼,走向拴在远处的马,策马奔去。
等声音去远了,侍卫才抬起头来,看着月光下渐渐消失的一人一马,松了口气。是错觉吗?今晚的冯大人不似以前那么随和了。
侍卫念头一转却忽然想通了,上值到这般时辰,能有几个随和的?没有人加值还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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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狱。
月上中天,白纱一样的月光将冯斯疾和马儿的影子拉长,投铺在地面。
刑狱门外亮着数不清的火把,将浓墨的夜色烘得白昼一般明亮,拿着火把的是一队数量众多的人马,为首的人一男一女,距离远,看不清。
冯斯疾驱马近了,有人立刻警觉地看过来,看见是他,松了口气回头给那为首的两人说了句什么。
两人转过头来,明亮的火把照在他们身上,冯斯疾这才看清是何暮与陈护。
冯斯疾没有下马,坐在马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陈护,半晌后讥嘲一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我以前的一条狗。”
陈护握紧腰间的佩刀,杀气腾腾地看过去:“我们预料得没错,你果然想来带走李绮。”所以才在这儿等着候着,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冯斯疾不接他的话,转而道:“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说完他想到什么,陈护被困在刑狱里什么都做不了,能把他捞出来的只有何暮配合他那些部下。
与何暮的父兄相比起来,陈护所犯的事小多了,他是最好捞的,先捞他出来,再合力去捞父兄。
她做事很有计划,循序渐进的一点儿都不着急,之前装死让李绮放下戒心的阴招估计也是她想出来的。
冯斯疾的目光落在何暮身上,她穿得素,不着任何首饰,素色的衣裳衬得她身形纤瘦,平日里弱不禁风的模样很不起眼。
火炬的光芒照亮她眉眼,将她的野心和狠劲儿映照得一览无余。
能从一个庶女爬上来安安稳稳的活,靠的不只是何章敬袒护;父兄都入狱,却可以凭借一己之力稳住偌大一个何府不散不倒,靠的也不只是一个堪比嫡女的身份。
冯斯疾的讥笑慢慢收起,冷脸对她:“看来所有人都小瞧了你。”
因为小瞧,才能放任她长得这么蛮。
若不是因为小瞧,就凭李绮的脾气,她在京都这么多年,绝不会留何暮的活口。
何暮挑眉笑得骄傲,指着被她们的人堵得水泄不通的刑狱大门,威胁道:“你想带走李绮,只要你敢闯进去那就是劫狱,这些人会毫不犹豫的捉拿你。”
这些人都是陈护的大理寺兵,以及刑狱的狱卒。
何汝成官拜刑部,刑狱狱卒也都是他们的。
大理寺和刑狱,是这么多年来李恪一直没能沾染的地方,这儿是完完全全的,只属于陈护和何氏的权势。
冯斯疾紧紧捏着缰绳,粗粝的绳子已经把掌心磨出血痕,火辣辣的疼,他面上却微微一笑:“你多虑了,我之前在亡父的灵位前发过誓,是不会徇私枉法包庇任何人的。”
冯斯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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