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潦草的死去,我想死得有价值,什么样才是有价值的消亡。】
【我想,大概是被你温柔对待的时候。】
--徐书望。
/
她下意识想看清他的眉眼,她想看看他的眉眼是不是盛满悲伤。
刚刚激吻的痕迹还健在,她却想到一句话,性不低俗也不庸俗,徐书望坦坦荡荡。
林眠再次睁眼,熟悉的布局出现在眼前,她伸手摸了摸早已泪流满面的脸。
周遭尽是喧闹声,她低头,薛巧接连发了三条消息。
薛巧:“你不记得了?”
薛巧:“高二下学期,你转去邻市前的一个周末,你和徐书望被一个神经病撞了,徐书望当场死亡。”
过了几秒。
薛巧:“抱歉,我不该提这件事。”
...
徐书望从沉睡中醒来,头疼开始加重,他闪烁眼睫,眼泪坠入枕间。
他努力看清眼前的一切。
【又是梦么?】
动了动手指,耳边传来监护仪刺耳的声响。
【多少次了。】
滴滴滴...
不多时,值班护士跑来,大声呼喊,“21号床的病人醒了,快通知家属。”
有个小护士疑惑,直言出声:“刚刚有人进了这个病房,我和阿云还以为是家属呢。”
值班护士瞪了眼说话的小护士,“胡说什么,家属在国外出差,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
护士照例巡查一通,随后跟在医生身边例行询问。
“还记得住自己的名字?”
摇头。
“今年多少岁?”
摇头。
“你除了哥哥以外还记得什么人吗?”
还是摇头。
徐书望试图看向窗外,却发现外面一片漆黑,床头柜搁着随手记的笔记本,他伸手去拿夹在里面的便签。
便签已经发白了,上头一个字都没有。
医生护士没待多久,也就五六分钟。
出去的时候,小护士小声问起值班护士那氧气管怎么掉了。
医生回头:“估计是患者无意识的时候把氧气管拔掉的。”
门一开一关。
病房重回安静,须臾。
徐书望缓缓坐起身,神色淡然的看着进门的人。
他打了个手语。
徐书望:【是你拔的。】
徐书望:【想我死?】
徐文安倚靠在门口,没有说话。
他的表情很冷淡,没有情绪波动,就连徐书望激动的寻查真相再到接近真相,他也没反应。
毕竟这一切他都掌握在手里,接下来的事情他都考虑好了。
徐书望的拇、食、中指捻动着,他站起身,低看着徐文安,小指向下一倒。
徐书望:【林眠没有死,对不对?】
“林眠就是你害死的,你除了害死爸妈还害死了她。”徐文安抑制住情绪,继续开口,“我从国外回来,就是为了拔掉你的氧气罩,让你再也不能醒,可惜啊,没能如愿。”
徐书望冷笑,把刚刚十七发来的双木盲技的职选人员名单转给他。
--叮咚。
徐文安低头,看清那张图片内容,身份证上明眸皓齿的少女脸上洋溢着笑容。
她太好看了,所以在大学时拍摄的身份证照即使到了二十九岁还是依旧未变,而身份证旁边是一张个人简历。
徐书望:【爸妈不是我害死的,是你。】
徐书望将想说的话输入显示框,冰冷的AI女声在空荡的病房里响起。
徐文安的眼神一下就变了,他没有动,就靠在门口看着他。
徐书望:【而你,骗我,导致我和她分别十年。】
徐书望的双眸呈现猩红,他再次迎上他的目光,看不出他的情绪,也不必去猜他这么做,是真心还是假意。
如果他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徐家的孩子,是杀人犯的小孩,也不是徐文安的弟弟,那他相信徐文安会无条件对他好。
妈的,放屁,徐文安才没有这样好心。
他自私、阴暗和他比,有过而无不及。
徐书望:【我的寿命只有十年,而你让我独自等待,承受痛苦。】
徐书望看向那瓶墨水,那是徐文安在十年前替林眠交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用这瓶墨水和便签写下那些话,却无法送到她的手上,他甚至以为林眠和他在那场车祸中,都死去了。
徐书望:【我甚至还没有好好跟她告别。】
就差一点,他就能抱紧她。
可是,这一切都被徐文安毁了。
一定还有办法。
他至少知道她还活着。
徐书望攥紧手机揣上便签,踉跄起身的同时输液针被他带得剥离弹开,他用瘦削的手推开徐文安。
随后,大步朝外面跑去,这般黑沉的天色他经常一个人去看,去感受。
徐文安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还剩半瓶的药水,他踏进病房,将剩下的药水倒进洗漱台,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给林眠打电话。
林眠看着人来人往的航站楼,停下脚步,垂眸看了看来电人,接起,“徐文安?”
徐文安抵靠洗漱台,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他的眉眼是发自内心的轻松,“是我。”
林眠摩挲大衣口袋里的便签,想到他或许还在国外,她尽量从繁杂的思绪里抽离,“我们可能得你回国再约了,我现在在苏南。”
徐文安听了,皱眉,“怎么回来了?”
林眠没把明天约了高中班主任的事和他说,现在连她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说:“有点事。”
徐文安转身从洗漱间出去,拉上病房门,往外走,“刚下飞机?”
林眠嗯了声,她已经坐上出租车往市中心走。
“行,那我们改日再约。”
挂了电话,徐文安拿着车钥匙下楼。
另一边的徐书望走了一会儿,冷汗浸透短袖,苏南十二月份的天儿冷得没边,他却开始冒汗。
他的脚步虚浮,却始终逼迫自己不断往前。
一路上有人发现他的异样,上前询问,都被他虚弱且枯木般的模样吓到。
再来他无法说话,只能对他们报以微笑,他的笑却把人吓跑。
林眠你骗我,根本没人会真心对我好。
“谁骗你了?”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他抬头,怔愣地对视。
“多笑,不要学你哥打架,跟地痞流氓一样,不学好。”
少女拉着他的手往前走,眼睛却和长在糖葫芦摊似的,他温和的笑,掏出钱给她买了两串。
她推辞,“我又不是没钱,你把我当啥了,我还能用你的钱?”
徐书望摇摇头,执意把钱塞到老伯手里,选了两串最大的,都给她。
“徐书望,你也吃。”少女举到他面前。
徐书望摇头。
“也对,你不乐意吃甜的,那行,我多吃点,到时候抹你嘴上。”
徐书望后知后觉她说了什么,脸唰地一下红了。
“干嘛,真当我不会做啊?”她看着他羞涩的模样,说着就要缠上他。
徐书望是真怕她摔着,一手虚扶,脖颈微扬躲避。
他勾唇轻笑,而她作怪地圈住他的脖颈。
徐书望:【我这样算对你没有节操吗?】
少女嗔怪地笑了声,随即认真道:“你是我的小狗。”
又突然说,“不是,徐书望,你少看贴吧上的傻逼词。”
徐书望:【哦,知道了。】
...
所有的回忆像走马灯落到他眼前,徐书望蹲下身,无法想象她的世界没有自己。
十年啊,这个世界的他们明明是一对。
可到头来,一个失忆,一个被迫“离开”
/
痛苦的记忆使得徐书望的耳朵开始重复且杂乱地鸣叫,他捂着耳朵,步履蹒跚地往广场走。
广场有实时直播,他去到那里,是有机会被投上大屏幕的。
城市的道路被跨年夜热闹的氛围侵占,广场的两条路都封闭掉,供以外来旅客欣赏苏南的打卡点。
徐书望被无数人推搡,他耗尽力气也没办法进入里面,所以只得改变策略往外走,他想走到外围,再找辆车让司机开车绕全城。
人为爱能做到什么地步,他大概可以去死。
而他也不知道,他无法正常行走,是因为徐文安在他的输液瓶加了一种排斥反应的药。
不知是命运使然,车鸣声响起,徐书望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他伸出手想去触碰,却突然想起靠近自己的路人,看到他如今的样子而露出惊讶的神色,他在林眠下车且看过来的瞬间,往回走,走过街道,停在不远处。
光线滑过,徐书望偏头,一辆熟悉的车辆袭来。
砰地一声,他被撞飞,再重重砸到地上。
林眠被声音吸引,往那边看,还未看清,无数路人朝那边涌去,外围的警员当场出警。
她止住脚步,接起林兼修的电话,掉头往家走。
徐书望透过人群的缝隙,半抬的手想要捕捉那道离去的身影,眼泪顺势滚到地上。
他听到徐文安在一边装模作样的哭,另一边将他的发病史递给警察看。
证明他是病情发作,自己撞上来。
而他是他的哥,唯一的亲人。
徐书望:【林眠,我是你的舔狗吗?】
徐书望,你是我的小狗。
他攥紧那张便签,殷红的鲜血浸透,将临摹的少女画像显现。
徐书望温柔至极的看着,随后闭上眼。
张冬青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林眠走过街道,张冬青就迎上去。
“眠眠,你先别激动。”张冬青搂着女儿的肩膀,像小时候一样揉揉她的肩骨。
林眠很平静,她意外从第二次穿越剥离,醒来后就买票准备回来。
一个人静静坐了一夜,等到国内时间的早上十点,她给父母打了通电话,问了三个问题。
“我和徐书望是什么关系?”
“我为什么会出车祸?”
“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
林兼修当时什么都没说,只问她是想起了什么。
林眠什么都没说,她只是将刚才的三个问题又问了一遍。
林兼修试图引导,“眠眠,你的情绪不对,答应爸爸妈妈不要激动,把情绪平复再说。”
林眠喘了口气,锁下机票。
回程的机票一点都不好买,她加了一万块才拿到机票。
苏南的天是物理攻击,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在张冬青的陪伴下回到家。
住了五六年的两室一厅充斥家的味道,可林眠却觉得陌生,看到匆匆赶回来的林兼修更是陌生。
“书望那孩子的离开是意外,这不能怪你,眠眠,”林兼修走到林眠身边坐下,他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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