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秋觉得自己的呼吸要凝滞了。

所以他……真能看到?

祝秋嘴唇抖了下,还是觉得不应该啊。

第一天神力冒出那么大的火苗,许冽舟都没反应,怎么现在突然就能看见了。

不会是因为她没来得及补好评,神力又衰退,能量低,凡人也能看见了吧!

完了完了完了,她还能在这里呆吗?

她要不要现在立刻订票,去别的深山老林朋友家里住几天躲躲,避避风头啊!

祝秋想了想,决定打退堂鼓。

明明是她先来的这里,做生意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她可不能把自己辛苦一周得来的劳动成果拱手相让,得想个像样的理由搪塞过去才行。

“藏什么,汤圆有问题?”许冽舟又问了一遍。

汤圆是不可能有问题的,祝秋心虚干笑,脑袋闪过一个小光点,开始搪塞:“我没有藏啊,我只是手突然抽筋,可能上周太忙,卸货卸久了,手臂有点酸。”

说完这个理由,祝秋又有了点骨气。

上周卸货闹的她累得要命,以至于头两天营业完,晚上睡觉手怎么摆都不舒服,至今小臂都还残留着些酸痛。

“手酸。”许冽舟低声重复。

那天听房东说,她是拎包入住,大型器具不需要采买,而现有的食品原材料储备都很丰富,的确是花了不少功夫。

他皱眉,顺手把碗轻松抽出来放台面,指腹不经意间轻柔摩挲着她的腕骨,垂眸看她的眼睛,问:“现在有没有缓解一些?”

祝秋没工夫理他,尽管小臂的酸软在渐渐消散,她的注意力依然跟着汤圆边上的神力走。

剩下的三颗汤圆晃动几下,紫雾团趴在上面随之扭动,最终和她遥遥相望。

祝秋:“……”

真服了。

刚才还那么兴奋,现在懒洋洋地趴在上面补觉,神力它是什么意思。本来控制不住它就烦,现在还要担心许冽舟是不是能看见。

脑袋里飘出一张“黄豆人前微笑,人后翻白眼”的表情包,她看了眼许冽舟。

这人还在凝着她,固执地在等她的回答。

算了,看见就看见吧。

“嗯嗯,不酸了。”祝秋敷衍回答,手一抽,趴在料理台前,当着许冽舟的面,手掌覆上碗顶,顺着碗面的圆弧滑下来。

这次收回神力,她不知道它能在身体里老实多久,因为她根本就控制不住,但至少现在,她决定关上神力几天,让它好好反省。

许冽舟悬着手沉默片刻,撑在台子边,问:“你一般什么时候卸货?”

祝秋撑在台子上,大快朵颐地吃汤圆,声音闷闷的:“周一和周三。”

心里记下卸货的时间,许冽舟点头,承诺道:“好,明天开始,我会跟你一起卸货,那些东西我来搬,如果方便,你还可以和我说一下进货渠道,之后我也能帮你分担了。”

原本还闷闷不乐的祝秋闻言,抬头,汤圆都忘了嚼。

花生馅拉成细丝,掉落进纯白牛奶里,晕开淡黄涟漪。

许冽舟朝她稍低头,没用她手心里攥得起褶的纸巾,而是重新抽了一张,轻拭嘴角多出的花生馅:“没骗你,我们共同经营,应该是分工合作的对不对。”

祝秋觉得一定是天气太热,把许冽舟给热糊涂了。

从她差点掉下楼开始,许冽舟就变得怪怪的。

她又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样的怪。

习惯不来……

心里酥酥痒痒的,好怪的感觉,长那么大从来都没有过的。

她低头避开他的触碰,耳朵还是红的,小声嘟哝:“你是不是被夺舍了啊。”

纸巾再次悬在半空,许冽舟眼底飘过淡淡的失落。

如果他的兽耳现在能冒出来,祝秋肯定能看见一对折起来的耳朵在抖。

祝秋倒吸口冷气,忽然后退一大步,如临大敌:“你刚才去菜市场的时候,是不是走后山那条大路了?”

许冽舟一愣,迟疑点头。

祝秋捏起拳头做出准备干架的架势,就差跑出去抄起扫把再进来,猛地往他身上拍了。

祝秋:“我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我劝你最好现在从许冽舟身上下来!”

许冽舟:“……”

后山大路有条岔路口可以上山,而山上有做坟场,所以她真以为他被夺舍了?

他突然苦涩起来,想和小室友不那么生分好难。

他靠近一点,她退后;他想对她好一点,她觉得他在不安好心。

不过想想也对。

是他太唐突,不该这么着急的。

他没再往前走,而是退回原来的位置,尽量露出刚开始,两人在废弃工具房里相遇时的神情,配合她演:“嗯,我回来了。”

祝秋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弄的没反应过来,反倒是迟疑了起来,但许冽舟的眼神好像是沉了些,没那么直接了,心脏也没有像冒泡泡的感觉。

啊,正常了。

保险起见,祝秋还是想彻底除一次他身上的脏东西。

“你头发上好像有花瓣。”祝秋迈了两步,回到他跟前,踮起脚想看,“是刚才在市场大树下蹭的吗?”

许冽舟猜到她想干什么,于是弯腰,毫不遮掩地看向她的眼睛:“可能是吧,那麻烦小秋室友帮我吹一下了。”

神力清除鬼神之类的东西很轻松,只需要一点点就够了。

趁他不注意,祝秋的手掌悬浮在他发顶,飞快地轻轻一挥,淡紫雾气晃过,旋即被全部收回体内。

伴随一阵柔风,卷毛随风翘起,再落下。

“好了,干净了。”祝秋象征性地点点他的脑袋,假装真的在拍灰。

“嗯。”许冽舟站起身。

强忍的克制终究藏不住熟透的耳朵与乱撞的心跳。

许冽舟垂眸,看着一边偷偷翘嘴,一边喝掉剩碗里牛奶的祝秋。

他承认他栽了。

栽的彻底。

·

祝秋吃完汤圆便把碗顺手洗了,离开店还有十分钟,她打算再看看许冽舟要做什么,以便待会出去写菜单。

许冽舟指了指锅里的红豆沙,问:“我可以用些红豆沙吗?”

祝秋忙点头。

他捞出半碗绵软的红豆沙,夏季的厨房本就是天然温炉,刚煮好没多久的红豆沙现在依然有些烫,但质地已经变成类似藕粉的胶滑感,六颗汤圆落入,最后撒上一撮干桂花。

“红豆沙汤圆诶。”祝秋凑近上下观摩,随口规划,“如果有不吃花生的客人误点这个就不好了,等下要写清楚这份里面有花生。”

“还真没有。”

“啊?”

许冽舟装完下一份摆旁边:“那份是黑芝麻馅的。”

他看向她:“你的那份,才完全是花生馅。”

祝秋惊讶,她超级不爱芝麻馅的汤圆,因为她吃过的黑芝麻馅全是齁的像放了十斤黑糖。

“好巧诶,”祝秋开心地跳了跳,“幸好刚才你给我的不是黑芝麻味的,不然我现在就要冲回楼上刷牙了。”

“嗯,是很巧啊。”许冽舟看了眼她,笑说,“这算不算我们之间的缘分。”

缘分啊,算吧。

不然怎么会每次都这么凑巧,能避开她的雷点。连口味这样小的概率都能猜中,不是缘分是什么。

祝秋戳着下巴,若有所思点头:“我觉得算,听说人和人之间会有条看不见红绳,在没有遇到对的人前,线会像毛线球一样,乱成一团,怎么解都解不开,但是如果双方都是彼此间的命中注定,这条线就会一直存在,随着两人的靠近,慢慢解开。”

双手背在身后,祝秋歪头看许冽舟,笑说:“许冽舟,你说我们之间会不会也有这根红线?”

许冽舟手一抖,闷咳了声,笃定地言简意赅:“有。”

“嗯,我也觉得是。”祝秋满意地点点头,绕着他踱步,小脑瓜分析的条条是道,“不然我们就不会在这里相遇合租了,而且我觉得我们俩合作,肯定可以让这家店,乃至这座古镇重新富裕起来。”

“到时候你的愿望就能成真了!”

她也能放心回天庭,继续实现大家的愿望,真是件大喜事啊。

祝秋越想越开心,叽里咕噜说一堆,最后仰头看许冽舟的时候,笑容僵在脸上。

许冽舟眼圈外泛着淡红,嘴巴抿成条直线,沉默地埋头搅拌锅里黏糊糊的玩意儿。

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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