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吧。”南流景说,“不用管我。”
元初弦犹豫地拿起针线,她其实没有帮别人缝合过,更别说练习,但现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用针尽可能轻地刺入南流景被撕裂的皮肉,轻柔而快速地将伤口缝合,有一瞬间,南流景没有发出声音,元初弦试探性地看了他一眼,他正疲惫地闭目养神,似乎觉察她在偷看,又睁开了眼:“你继续。”
她不敢怠慢,只能皱起眉头,继续缝合。南流景被翻开的皮肉已经变成了鲜嫩的粉红色,仍咧开一个大口,让人看了不由得胆战心惊。也不知戳到了哪里的血管,一股红色从伤口中喷涌而出,打湿了元初弦的手,血液的喷溅声音混杂着南流景压抑的抽气声,可他仍催促道,“快点。别拖太久。”
元初弦缝好最后一点伤口,手指稳当地打了个结,剪断过长的针线。南流景闭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整个胸膛上全是冰冷的汗水,在暗黄的灯下莹莹着光。
“不会疼晕过去了吧……”
南流景睁开眼,“我没晕。”
元初弦只好噤声,默默收拾房间。
南流景直起身来,身形摇晃,他踉踉跄跄地走向浴室,把她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洗澡。”南流景说,“这个样子我没法睡觉。”
少爷的要求可真多,元初弦扁了扁嘴,捡起被血污染的衣物,扔进垃圾桶中。
这一幕被南流景看到,他有些诧异地开口:“……你就这么直接扔了?”
“不然呢?”元初弦觉得他莫名其妙,她用打火机把缝合针烧过,接着用胶布把它缠好,避免造成污染,“留着回家过年穿吗?”
“……初弦。”南流景忽然拉住她的手,他的手很暖和,指节粗大而有力,明明只是轻轻抓着她的小臂,却让她不禁有些心跳加速,“帮我洗后背。”他的声音低沉,可这句话听起来竟有点像在撒娇,元初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去我给你买新衣服。”
拒绝的话拐了个弯,又咽回了嘴里,元初弦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可是我以前没帮别人洗过澡。”
开玩笑,她连澡堂子都没去过。
南流景近乎是哄骗道:“帮我嘛。”拉着元初弦的手轻轻摇晃。
她连忙摆摆手,“不行,我不帮你洗,你就脏着吧。”
反正过几天就回禾水了,也不用和这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南流景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委屈,元初弦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又摆出一副臭脸,“行,元初弦,我知道了。”
元初弦:“你怎么受的伤还没告诉我呢。”
“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南流景咄咄逼人,“反正你都不管我洗澡。”
最后那句话声音很小,但元初弦还是听到了,这话的诡异程度不亚于熊猫跳钢管舞,她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酒店的地毯上,连忙伸手去扶旁边的椅子。
“我没听到。”元初弦说,“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是你该管的事。”南流景收敛了最后一点笑意,“你去睡觉吧,我不打扰你了。”
什么情况,还让这人闹上脾气了?
元初弦虽纳闷,但也不打算给他好脸色。
可谁知,两人这一冷战,就冷战了三天。
煦色韶光,烟岚云岫,冬日的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两人站在一架漂亮的白色小型客机旁边,等着排队上飞机。
元初弦忘了,订机票的人一般定的是并排,也就是说,她还要和南流景挨着坐。
南流景倒是面色如常,时不时看表,像是急着上飞机。
“一等座的贵客,麻烦这边请。”空乘笑眯眯地指引两人登机。
元初弦一边跟着空乘入座,一边暗自赞叹南家后勤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居然舍得定一等座。
舒适的真皮座椅和冰好的白葡萄酒暂时让她忘记了烦闷,舱内有一股好闻的雪松气息,元初弦靠着座椅,看着窗外的风景,抿一口酒,打开许璐的小说开始阅读。
舱内暖气开得很足,没一会元初弦就开始犯困,她揉了揉眼睛,关上手机,准备小憩一会。
飞机落地倒是平稳,她几乎没什么感觉,直到空乘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她才悠悠醒转,拿起行李,准备下飞机。
出了机场,南流景依旧是沉默地走在她身后,元初弦走到接机点,猝不及防被大喊大叫的南天仲吓了一跳。
“哟哟哟瞧瞧这是谁回来了?”南天仲嘿嘿一笑,“玩得怎么样?还开心吗?”
“不怎么样。”元初弦和南流景几乎异口同声。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南流景,只见他微微蹙眉,紧抿着唇,仿佛刚刚说话的不是他一样。
“嘿嘿,这次少主可是自掏腰包,请你坐了豪华一等座,我还以为你们俩在北郡玩得很开心呢。”
南天仲一边说,一边自然而然地帮元初弦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元初弦走到前座,却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我弟,南天焕,刚从南坪回来,顺道一起接了。”南天仲笑笑,“我们等了你们一个小时呢,还在这附近吃了点东西,得开到新辞那边才有稍微平价一点的食物,真贵。一碗面就要40多。”
“那是挺贵的。”元初弦说,“我不会做饭,最拿得出手的菜式就是红烧牛肉方便面,回头给你们做,一人20。”
“初弦,你不厚道啊!”南天仲唉声叹气,“好歹同学一场,你居然还要收钱!”
“怎么?你的情谊值钱,我的劳动力就不值钱了?”元初弦笑。
南天仲“嗷”的一声:“我不干了,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确实是回家。”副驾上的南天焕冷不丁冒出一句,“别丢人现眼了南天仲,快点开车。”
南天仲被自家弟弟嫌弃,闷闷不乐地发动车子。说来也好笑,南天仲和南天焕差了三岁,南天焕却处处压他一头,不管是成绩,学习,还是身高。前几年南天仲笑着对元初弦说,自己已经被自己的父母放弃了,元初弦还是不太相信的,直到上次应酬,她听说了南天焕的事。
和这个徒有天分,却不努力的哥哥不同,南天焕在初中的时候就参加机器人竞赛,被保送到南坪一所高校,并且多次获得各种奖项。同时,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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