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里不知装了什么,摸起来怪怪的,意珠明显紧张,像被人抓住尾巴。

 卫玠愈发狐疑,认定这里头藏了东西。

是放了香块还是饵料?让人嗅了就忘不掉,总还惦记着那桌下触感,甚至隐隐想被谢意珠再踢一脚。

卫玠作势要打开香囊检查,一瞬不瞬盯着谢意珠神色。

少年人认真起来时,矜贵压迫感便漫上来,狼一般死死咬住谢意珠的每个反应:

“你就是用这个让我每天都想着你的?”

这是什么话,柳全表情难尽,卫玠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继续:“用这个,让人明明离你百米远,嗅一嗅也变得跟魂丢在你身上一样,都不用你勾勾手指就自己过来了。”

他笃定:“你这里头有鬼。”

有的,有鬼的。

有被她藏起来的,兄长的腰带挂件。

意珠手心出汗,不说话,只是伸手抓住香囊,然后怯怯抬眼看他,看得卫玠心头一跳。

她方才一定是吃过青梅了。

酸涩果子要吮破皮才能吸到甜味,咬起来口齿生津,她吐气,卫玠就好像舔到发涩的果肉。

卫玠喉头动了动,恶声恶气,连意珠伸来的指头一块抓:“不许装可怜!”

品尝过的指头被他牢牢抓住掌心,很软。卫玠握紧,过了会才一根根拨开,去看香囊里到底是什么。

意珠急得抬高声音:“卫玠!”

这是她第一次大声唤他,先前的乖顺胆怯都簌簌掉下来,只剩一双眼凶巴巴的,又黑又亮,漂亮得人挪不开视线。

她喊“卫玠”可比喊“卫公子”要好听多了,平日就应该这么唤。

这香囊对她而言就有这么重要,在他面前还总这样护着香囊,都不像是有鬼,更像是,别人的东西。

不是同他偷情吗,怎么会还有别人,卫玠疑心起来,看它怎么看都不顺眼,径直打开——

谢青恰好从后面绕出来,见意珠被人攥着手,又想起她被谢缙之带走那日。

他抿了抿唇,问:“怎……”

话还没说完,谢意珠猛地抬头,朝他跑来。

“谢青!”

喊卫玠没用,她转头就喊另一个人的名字,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眼里还含着水光,跑得又急又快,没有一丝犹豫,径直扑到庶弟怀里。

谢青错愕僵直,只感觉融融热气扑面,胸前被撞得发痒。分明在酒楼里,在马车上,意珠都因前缘不太想和他说话。

着人去问那日谢缙之带她回来是怎么了,她也敷衍打发人。

现在要用到他了,手指就攥住他衣襟,像水里把他往地狱拽的女鬼,朝他耳朵吹气:“谢青。”

意珠不确定卫玠看清香囊没有,她原还对他心虚愧疚,现在若卫玠认出那是谢缙之的,她就完蛋了。

左右同谢青“知根知底”,意珠也不掩饰了,低声道:“我不想和他说话。”

“去跟他说,我和你要回去了。”

意珠仰头,目光在谢青颈上停留。似乎如果这次不帮她,她就怀恨在心,还要找机会踩上他喉结来骂他。

这实在是种不可怕的威胁。她踩人不痛的,一脚踩到脸上、用尽全身的力坐到脸上,也照旧不痛。

或许扇巴掌要来得快些,但以意珠不想搭理他的程度,大抵巴掌也不想贴到他脸上,还要他自己把脸凑上去。

谢青沉默两秒,在她注视里抬手,慢慢将她护到身后。

他站定,竹节似的手指拂过袖袍,动作疏淡:“卫公子这是做什么,真当谢家没人?”

卫玠自摸了香囊后表情就不好看,现在给谢青的脸色更不好:“这是我和谢意珠两个人的事。”

“两个人?”谢青不在意笑笑,一小截腕骨冷白洁净,人影将意珠挡得很实,“不过勉强算半个同窗,我倒不曾听说,同窗之间还有“两个人”、有抓女儿家香囊的事。”

“卫公子莫非忘了,是你自己先来谢意珠面前警告她,要她死了这条心,离你远点的。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打自己脸吗?”

谢青说得不留情,谢意珠就在背后捣鼓香囊,把玩意裹得严严实实再放进袖里,就是不朝他看一眼。

卫玠收回目光,转向谢青时视线陡然锐利起来,同样不留情:“我说这话时你不也没拦吗?现在到你出场装好货了?”

“我打自己脸,你的脸就不疼了?你怎么不问问谢意珠,问她拿香囊里到底装的什么?”

矛头重回意珠身上,意珠只是一味往后躲,乖巧漂亮的一张脸,看着半分疑点都没有。

两拨人不欢而散,谢青护住了人,神色却并不明朗。

甚至盯着那香囊时,堪称阴郁。

他并没有对庶姐贴身物件起疑或是在意的理由,开口只是问:“你踹我的那股劲呢?”

意珠心想踹你跟踹那位能一样吗。

踹谢青,左右有主母的话在前面,谢青要陪着她对她负责,再差也就是各大三十大板了。

踹卫玠,他能把天捅破让她去烧石头补好。

不过她也不是没踹过,平日大摇大摆花里胡哨少年色厉内茬的生气,比起狼,鼻头在暗处不断的嗅样子更像只狗。

“踹过了?”

审视看穿的目光又再度落到她身上,谢青笑了笑:“谢意珠,你不张口我也能猜到你做过什么。”

侍从匆匆过来,见意珠姑娘也在这,又把话咽回去。显出几分同谢缙之有些像的宽和:“可以说。”

“是。先前那位出言不逊的孙公子……”

原来是有人在前面嘲讽谢青姨娘使手段害死谢缙之母亲,太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这会已因品茶时在人前出糗,被迫打道回府了。

意珠愣愣看着他,谢青刚刚的语气,好像长兄。

那双眼逆光时也模糊的相似,亲兄弟果然还是有迹可循吧,叫她都几乎迷了眼。

不过怎么就这么巧,还刚好有人过来禀报此事,不会就是谢青做的吧?

刚刚谢青帮了她,就算真是他用了什么手段,意珠也不打算问了。

她转头,远远见长兄站在廊下同人交谈,大抵是惯用的蹀躞碎了,今日谢缙之装扮有所不同。

他亦长发高束,深色暗纹锦袍清贵简约,袖袍银丝在日光下缓缓流动着。

好漂亮的发带,意珠眼瞳亮起就想往前跑,却有只手搭在她肩头,轻轻往下按。

“是我做的。”

谢青俯到她耳边,是蛇信子舔过耳垂,一双眼在背后幽幽:“谢意珠,你也能猜到是我吧?”

不远处的谢缙之照旧清贵冷淡,不沾一丝尘埃。

徐州之事在他手中了结,体察民情中正守序,光是站在那,就是匡谬正俗的一把戒尺。

即使是害死谢夫人的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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