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附议!”数十绣娘纷纷附和着。

舒巧巧只见柳相许有些无措地看了看坐着的两位大人。其中一位未知晓姓氏的大人只低头喝着杯盏中的热茶,作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姿态,而吴柿更是哼了一声扭过头当作没看见。

柳相许神色一凛,顿时明白过来昨日两人执意让他书写浮票事因为何。他果断转身向各位绣娘拱了拱手:“浮票与参赛名额相当,一旦写下便不能再作更改。方才几位获得浮票的绣娘本官一再确认过籍状,能拿到浮票并无疑虑。本官身为果云镇父母官,自是知道诸位绣娘所处万难,本官必定不会做出让诸位蒙冤的事情,还请诸位绣娘,相信本官!”

柳相许一如既往地秉持一腔公平正义,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为何浮票的不可更改规定,又安抚了各位绣娘焦躁不安的心。

身为一镇父母官,柳相许确实卑躬屈膝、极尽负责,但身处官场,却着实对其余官员欠缺心思揣测。

太善良了。

舒巧巧看着那两位官员发生这样的争议后还能若无其事地继续做着原先的核验工作,只是速度却比原先要慢上十倍。柳相许替数十位绣娘细致地书写好浮票后,竟然还能有空档等待下一位核验合格的绣娘。

舒巧巧拿到浮票后假意离开衙门,在转过拐角之时迅速拉着恒渡躲在角落。

恒渡不解,悄声问道:“巧绣娘这是何意?”

“恒管家可还记得那张伪造的大赛榜文?”

“此榜文险些让公子和绣娘命丧在去往翩西镇的路上,小的自然记得。”

“在府邸上看到伪造榜文之时,我便心有所疑,总觉得如此伪造必定有所透露背后的真相。我讲述一二,恒管家听听是否有此可能。”

“巧绣娘请讲。”

“伪造的榜文上要求参赛绣娘交予一幅绣作,再根据刺史府判定是否能参赛。我认为此规背后必定包庇着一人,并且此人与刺史府关系匪浅。”

“若当真需刺史府判定,那此事并不少见。”

舒巧巧有些愕然地看向恒渡,她以为恒渡会稍微婉转地描述一番,甚至避开这类敏/感的话题不谈,再或者像上次那般只是机械回答。但万万没想到恒渡竟然直言不讳,可想而知这种事情在上层阶级里已经有多稀松平常。

“原来如此……”舒巧巧喃喃自语道,“亦或许只是我多虑了。”

“但此为果云镇,小的认为,那人出现在此处的可能性并不大。”

“我亦有此见解。”

“那巧绣娘这是……?”

“那几位大人行事诡异,我就是想看看,他们在等的是何人。”

“巧绣娘怎知那几位大人是在等人?”

“方才柳大人言明,浮票张数与参赛名额相当。此番争议后他们便不能再明目张胆地像之前那般,但两位大人动作却截然相反地如此缓慢,依我所见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以防在那人到来前把浮票都分发殆尽。”

说时迟,那时快,舒巧巧身后忽地飘来一阵浓烈的香味。她转头,只见出现在走道尽头的人身着红色云锦裙,外披白色绣花斗篷,行走姿态全然彰显着大家闺秀的身份。舒巧巧视线下移,瞥见她的腰间坠下一个精致名贵的香囊,随着步伐在衣物间晃动。

那人身旁的丫鬟垂首恭敬引路:“小姐,在这边。”

走道四下无其余人等,女子一眼便能看见躲在门后的舒巧巧。她经过之时,冷漠的视线有意无意落在舒巧巧身上,只是轻微触碰便转瞬即逝,捉摸不透。

“巧绣娘认识此人?”

舒巧巧摇了摇头:“不认识。”

但正因为不认识才感觉奇怪。果云镇才多大,镇东发生的争执,不足半柱香就能传遍整个果云镇。若是镇上住着如此端庄的大家闺秀,那舒巧巧在孙绣庄的那些日子怎会一无所知?何况她还时常替孙婆婆将绣品送往各家各户,信息闭塞的可能性便更低了。

舒巧巧眼看着女子的丫鬟从袖中拿出一张早已填好的籍状,递出的对象却不是核对籍状的两位大人,而是书写浮票的柳相许!

柳相许明显也被此番动作惊愕住,有些不明所以地询问着对方。

舒巧巧心道这人能从获取浮票的离开通道光明正大地逆行而进,必定不会是小人物。她还在思考着这女子和刺史府存有关系的可能性,下一秒就看见那两个大人走至女子身边,毕恭毕敬地向她施了一礼。

“巧绣娘当真料事如神。”恒渡从缝隙中也窥见了这般情景,“只是为何这两位大人似是有所忌惮?”

“恒管家伴随殿下身边,当比民女见多识广。恒管家不知,民女便更无从得知。”舒巧巧抬头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客栈罢。”

按照舒巧巧在二十一世纪的习惯,一般都会在大赛正式开始前一个小时就到达会场,以免中途发生什么意外造成耽搁。因此她回客栈匆忙用过午膳后,便又收拾着准备离开客栈。

“巧绣娘只管放心比赛,其余事宜不必过多担扰。”遂进视线落在手中的《大千武俠傳》上,另一手端着瓷杯轻啜热茶,并未与舒巧巧对视。

“民女不懂,殿下的‘其余事宜’所指为何?”

遂进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巧绣娘怎会不知?”

“……”舒巧巧抿了抿唇,“若是殿下无其余吩咐,民女便先退下,去准备大赛了。”

“舒巧巧。”

舒巧巧闻言抬头,只见遂进从身旁拿出一块光滑的丝绸布缎,布缎鼓鼓囊囊地包裹着什么。

“殿下这是?”

“若是绣娘在此次大赛中拔得头筹,便用此物什代替绣娘脸上的胎印吧。”遂进将布缎包裹的东西往舒巧巧面前推了推,“我从冼太医处听闻,明矾一药有腐蚀之性,长日敷用会使玉肌有损。巧绣娘画下胎印不过是惊恐他人认出,此物什与胎印有同效。”

舒巧巧小心翼翼地拆开丝绸布缎,一个轻巧的素色面具静默安躺其间。面具是用银块千锤百炼至极薄的厚度,再塑形至面部形状。指尖触碰面具之初稍感冰凉,而后便迅速与体温同化。

“殿下真是奇怪,”舒巧巧将面具放在自己脸前比划,竟然与她五官契合得严丝合缝,“在大赛中拔得头筹,那本应是民女索要奖励,怎的这番话倒像是民女要奖励殿下似的。”

后知后觉自己又说出了冒犯之言,并且似乎还不自觉附带了娇嗔之意,她慌忙紧闭双唇,有些僵硬而无措地将面具放回丝绸之中,嘴上炮轰一般堵住遂进将要说出口的话:“此事后议!未时将至,民女先行告退!”

她脚底抹油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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