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久未修缮,三日内,工部的人务必将图纸赶出来,孤要看到成果。”傅缨愤而拍桌,若非春雨骤袭言城,连着近小半月,冲垮了西山初的祭坛,傅缨也不会发现这其中的问题。

“是。”手下的官员纷纷擦着冷汗。

“还有,天气回暖春耕将至,今年的农户征税再减一成,广布天下,户部安排下去,孤不想看到你们谁敢阳奉阴违。”

“是,臣遵旨。”

待交代了许多事情,傅缨总算是歇了下来,而后又匆匆忙忙换了衣裳。

“殿下是准备出宫吗?”

“今日约了觅得,孤耽搁了会儿,这时辰快到了。”傅缨笑着解释,正当准备出门时,门外慌慌张张跑来一个小太监,傅缨仔细一看竟是荣安,瞬间心中隐隐有种不安。

只见他痛哭流涕,跪地道:“太女殿下,您快去金华殿一趟吧,陛下、陛下他今晨起来身子不适,方才突发恶疾,吐了一地血,如今昏迷过去了,眼下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正伴随其侧,其余娘娘们都守在殿外哭作一团,还请太女殿下尽快去主持大局。”

傅缨后退了两步,强镇静了下来,回头吩咐着灼华:“你速出宫向觅得解释,孤今日便不出宫了。”

“好。”

傅缨随着荣安迅速朝着金华殿而去,门外跪着许多妃嫔和小公主们,一个个哭的让人头发疼。

“父皇尚未离世,尔等如此啼哭模样于病无利,只会让他忧心不已。”傅缨眉头微微一蹙,叹了口气。

“荣安。”

“奴才在。”

“安排人,送诸位娘娘和公主回宫,等待传唤侍疾。”

“是。”

待安排了殿外的人,傅缨颤巍巍的走向殿门。

恰逢杜海送着太医院的人走了出来。

“父皇身子如何了?”傅缨连忙抓住为首那人胳膊问话。

太医们支支吾吾的不敢言语,一旁的杜海开口道。

“陛下他,怕是不好了。”杜海红着眼眶,说话时嘴角还有些颤抖。

梁皇后听到动静,搀扶着木门,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母后,父皇他真的?”傅缨不敢再问下去,声音有些发颤,一旁的梁皇后强撑着殿门,虚弱的点了点头。

“陛下尚未清醒过来,方才唤了你母妃侍疾在侧,你晚些再来看望你父皇吧。”

看着梁皇后悲伤的身影,傅缨应了下来。

“是。”

“近期的政务你多上点心。”梁皇后任由宫女给搀扶走了。

“儿臣心中有数。”傅缨有些哽咽。

一连昏迷两日,奉嘉帝骤然醒来容光焕发,也不大咳嗽了。

“殿下、殿下,陛下醒了,正传召您呢。”荣安十分兴奋的跑来东宫递话。

“父皇现下如何?”

“格外精神,醒来便想着殿下呢。”

听着荣安如此交代,傅缨更加担忧了,脚下的步子也迈大了。

金华殿,奉嘉帝喝退了前来问诊的太医,见傅缨来了,将她叫到了自己面前。

“其他人,都退下。”奉嘉帝有气无力道。

梁皇后和纯妃带着众人一并退了出去候在殿外,奉嘉帝握着傅缨的手,缓缓叹了口气。

父女二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父皇,您好好养身子,儿臣定会为你寻到良医。”

奉嘉帝自知时日无多笑着摇了摇头。

“没用的,朕的命数到了,咳咳,小五,朕今日叫你来,是有些最后的话交代,咳咳,待、待朕去后,你一定要善待皇后和你母妃,好好教导念迟,至于老大与老三他二人,咳咳日后若无僭越之心,便尽量留他们一命吧。”奉嘉帝有些无力道。

“好,都依父皇的。”傅缨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

“傅世一脉千秋万代誓守国基,奉国如今便正式交到你手里了,莫、莫要将祖辈心血断送手中,小、小五,父皇信你。”

“孩儿、孩儿定遵父皇之命。”父女二人都哽咽不已,也不去计较这些话究竟是几分真情,几分客套了。

奉嘉帝缓缓看着头顶的床幔,往昔记忆纷纷涌入脑海,一瞬间他好像重回到了几十年前。

傅缨听到奉嘉帝嘴角呢喃着宮纯的名字,便退了下去,默默的将母妃叫了进去。

宫纯见傅缨沉着脸走了出来,心中也做好了准备,缓缓入殿,看着病床上那人,历经几十年的风霜磋磨,容貌早已不复当年。

“纯、纯儿,未能将你风光迎、迎娶进门,你可还怨朕?”

许是没想到临了,他最后几句话,竟然还是牵挂着这些陈年旧事,仿佛越芥蒂的事情,往往在弥留之际越难忘,宮纯反握着傅嘉的手,喉咙酸涩的有些说不出话,只是一味地摇着头。

“不怪了,我早就不在乎了,往日种种是非对错如过眼云烟,你我几十载的陪伴,历经多少磨难,如今,你还不明了我的心吗?纵使我怨过你、恨过你,可始终无法骗自己心中没有你,嘉郎,再过些年,我就来陪你可好?”

傅嘉摇了摇头,虚弱的笑着道:“好好活着,替朕看好小五、坐稳朕的江山。”

“嘉郎,其实当年竹林一别,说想放下了你,说不在乎你,都只是我骗你和安慰自己的托辞,我只恨那时候的自己没有勇气接受你身边有了别人,这一世,我从不后悔和你相爱。”宫纯哭着紧紧握着傅嘉的手,仿佛这般就能牢牢留住对方。

傅嘉欣慰的笑了,想再次伸手抚摸着宫纯的脑袋。

他此生波澜不已,所幸不辱先辈使命,一生政绩斐然,将江山打理的十分繁荣昌盛,待去了,史书定会给他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如今,他唯一担心的便是傅缨能否顺利接受,替他延绵基业,保奉国千秋万代。

想着想着,一时思绪飘向了何处,就连宮纯的叫喊也没了反应。

“陛下、陛下、嘉郎?”宮纯仿佛如同雷劈,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傅嘉的身子,歇斯底里着,门外守着的一应宫婢和太监们纷纷下跪,也知晓里面大抵发生了什么,满宫悲戚之声。

嘉帝驾崩,举国守丧,朝野上下一片悲戚,这位传奇帝王的一生就此拉下帷幕。

丧钟震响,皇宫一片素白。

解语涵找遍了正元殿,都未曾看到傅念迟的身影,直到在后院的凉亭下,瞧见一抹单薄的背影,蜷缩在角落,肩膀微颤,似乎在哭泣。

“念迟?殿下?”解语涵试探性喊了句。

那人身子微怔,站起了身子。

奉嘉帝殡天,满宫皆悲戚,身着素色,这也是解语涵自入宫以来,第一次见傅念迟这般伤心。

“你怎么来了。”

“皇祖母找不到你很是着急,便让我来帮忙寻寻。”

傅念迟擦去眼泪。

“走吧。”

“你不再发泄会吗?”

“皇爷爷对我很好,他突然离开,我一时不能接受,但我不能陷入悲痛,母亲那里还需要我。”

解语涵点了点头,想说些安慰他的话,最终还是沉默下来,或许此刻,安静的陪在他身边便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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