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娱乐圈的人员一般指影视剧或者电影的资方,在红毯环节之后才会低调地入场。

为首的侍者也有点心虚,因为对于里面的布局其实他也不清楚,在看到走廊入口的一瞬间,他几乎是松了一口气。

不管这个通道通往哪里,总归是去到场地里面的。

身后可都是在商界有名的大佬,他用余光缓缓扫过身后的人,走在前面的都是最近话题度很高的。

霖林商业的帝国总裁,利斯莱候选瑞期的总裁,甚至还有工业何氏的小儿子,刚攀上霖林的长河医疗长子、盛大企业卫家嘴宠爱的独生子也来了...

甚至之前一直有暴虐传闻,瘫痪的那位,也毫无征兆的来了这个娱乐场合,属实是有点稀奇了。

令人讶异的是,他这一次竟然没有坐在轮椅上,也没有他人搀扶,姿态自然地往前走。

因为偷看地太专注,他甚至没有发现前面走廊有人。

止住众人脚步的是前方走廊清晰的声音。

“我知道这么说很突然,我们从来没约过经纪人和艺人的界限,可我怕再不说,就只能永远以弟弟的身份待在你身边。”

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我不想只让你为我遮风挡雨,我也想要为你做些什么...”

“你愿意戴上这枚戒指,接受我的求婚吗?”

卫淮皱起眉,带着几分不耐烦,心想哪来这么多耽误时间的神经病。

但比他先探出身去的宋抑脸色却变了,其中混合着惊恐和不可置信,双拳紧握。

他心中于是也有些忐忑,突然把脑袋伸过去,虽然那个人影被半挡住,但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被求婚的人是唐墨。

被捧到她面前的是一颗熠熠发光的粉钻戒指,大颗、晶莹,被神秘和美丽裹挟的,象征着爱和其他别的什么。

明明在人生二十多年以来,在母亲和姊妹之间看见的饰品都只能看得到代表的价格和不懂得意义的一串字符,但诡异地在那颗钻戒出现时。

他无法平静。

她不会同意的。

卫淮这样想。

宋抑这样想。

何绥然这样想。

傅深这样想。

对方不沾染情爱,心中最多的永远只是工作,就算偶尔走进恋爱的歧途,也永远清醒,不会接受婚姻的囚牢。

但那一只纤长的右手并没有被藏到背后,而是高高抬起,放在了持着黑丝绒盒双手的前方。

“我愿意。”

她说。

直到那玫戒指被推上无名指。

在场所有认识唐墨的人都不可自已地从心中涌出不可置信和讶异。

侍者意识到他们逾越,转身张开双臂试图把已经看见的人们退回到其他走廊去。

但许多人,许多人都已经失去了表情管理,他们失魂落魄,他们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们流露出痛苦和易碎的情感清晰可见。

卫淮挣脱了他的阻挡,想要冲出去终止这一切,但因为弄出了声响,刚才还待在那里的两人已经不见踪影。

唐墨听到了脚步声,整个人在闪光灯停止后,才拉着身边人开始狂奔。

“为了拍照演情景剧什么的,也太尴尬了!!!”

主编彼时正蜗居在角落,以一个极为诡异的姿态调整着支架按快门,在意识到有人来了的时候,也慌乱的要死。

突然想起来自己时尚主编的身份,也不顾相机和支架连在一起,整个抱住就跟着完全没分她半点余光的两位背影狂奔。

到了后花园,三个人才长吁一口气。

照片被调出来。

“可以用。”

那就好。

丢脸就丢脸,反正那么远的距离,如果不是熟人一定不会有人认出她来的。

唐墨心想。

照片里,她微微垂眸,目光落在钻戒上,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不是娇柔的雀跃和惊喜,而是自带掌控感的笃定。

被握住的手用指腹轻轻摩挲过她指节因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那玫切割完美的钻戒缓缓套入她的无名指,钻石在暖光下折射出凌厉又璀璨的光,与她铂金色的臂环相呼应,衬得她手背肌肤冷白。

锋芒、张力、掌控。

还有浪漫和偏爱。

太棒了。

如果丢脸作为后果,也可以接受。

她拍了拍胸口,和两人一起回到了大厅。

人已经多了起来,前去拍摄的演员们也已经回来,眼熟的商圈人士也来了不少,还没来得及细看,视线就被阴影牢牢挡住。

星星眼闪烁着,不知什么时候把她团团围住,全都发出了或软糯或兴奋的声音喊她的名字。

...

卫淮急匆匆地赶到前厅,不顾形象地张望着四周寻找着。

找到了。

但他们之间隔了茫茫人海,对方已经被团团围住。

他憋了一口气,准备硬生生往里挤,还没成功往前两步,就被人拦着让他不要插队。

卫淮被气笑了,拦住他的人甚至是之前和华盛合作过的博主,一脸不耐烦就在看见他的脸之后也没什么变化,没有和往常一样识相地退开,而是直接挡在了他面前。

“你要不说,我以为你们是来这里抢鸡蛋的呢。”

“什么人都可以进到这里面来吗?这一点我很疑惑。”

开口就是嘲讽,对方也不恼,挑眉向他展示了一下胸口的工作证,“公司代表,和你一样渠道进来的,就别嘲讽了吧。”

“在这里排队的都是来找姐请教成功经验的,您也别往里挤了,大家可都为了新选题能拼命呢。”

“您本身前段时间风评就不好,要是再和她闹出什么矛盾,可就划不来了。”

卫淮气得咬牙切齿。

经过了这段时间公司的努力,流传着的污言秽语已经完全消失了,但网友都是有记忆的。

对方说的对。

但是他还是没有办法平复心情。

刚才走廊上的种种已经彻底入侵了他的大脑,一遍又一遍播放,他也就这么自虐地一遍一遍回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透过人群的缝隙看着那个人带着温和的笑,微微低下头侃侃而谈。

心中不免产生疑问。

明明曾经他们相处的那么好。

宋抑偶尔的告诫涌上心头。

“当你在一段关系中从来没有任何不愉快,那么就证明,是对方承受了你所有的缺点。”

不会有人想要在酒局后送喝的烂醉的老板回家,不会有人想要斤斤计较地每天向上司讨要工资,不会有人想要永远被重重的担子压在身上,无法喘息。

好讽刺。

好后悔。

温暖和心动全都是消费了对方耐心得到的,每当他心中的悸动和留恋多一分,对方的痛苦和不耐也就多加一分。

再一次被对方打败,他很快就从沮丧和窘迫中脱身,在低处,在更低处,才能够看清这个向上伪装地滴水不漏的家伙究竟多么有魅力。

如果。

如果她真的要和那个人结婚,他又要怎么办。

他要如何自处。

离开对方一年多的日子,每天都是煎熬,对着她留下的痕迹恍然若失又算什么。

卫淮看清了唐墨对他的恨,但究竟用什么方法能够弥补。

他不知道。

看着她面前围满的嘈杂人群,每个人都已经选择好了对方的闪光点进行采访,有了想问的问题,和被记住的特征,那他呢。

什么答案都没有,冲上去抢走其他和他一样憧憬着她的人,接触月亮的机会,才是真的有病。

卫淮呼出一口浊气,有些苦涩地选择了离开。

但还没走出几步,就有人端着一杯橙黄香槟和他迎面相撞。

卫淮已经没有了骂脏话的念头,抬头,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

“小卫,有时间单独聊聊吗?”

*

傅深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身边许多人的情绪不对劲。

而这个“许多人”里自然也包括他,还有不远处脸已经彻底冷下来的沈期。

关于为什么把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是因为他在上一次马场对方的态度中,有一种冥冥之中的预感,如果唐墨会选择,唯一的人选应该是沈期才对。

但是事实却是,唐墨接受的是那一个小明星的求婚。

毕竟,他本来就没有那么懂唐墨,万一,他们真的还有更深的情愫的话,他没有感受到也是正常的。

可还是,不甘心。

傅深揉了揉眉心,试图把杂念全部赶出大脑,但前排已经有人试图往前冲去阻止这一切。

他有些讶异,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唐墨前公司华盛的老板,他额头上浮起青筋,完全是气狠了的样子。

原来,他也别有心思。

何绥然更不用说,之前在餐厅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他的态度不对劲,但如果说就连平时深不见底的那位,宋抑在看到这一幕都没有办法做好表情管理时。

傅深就突然感到无奈和...释然。

原来有这么多和他一样的家伙,想要冲上去分食一部分,无力又愤怒。

他深叹一口气,上去帮着侍者拉开了卫淮。

傅深知道这个人已经没有办法控制情绪,一定会采取什么措施去挽回,索性悄悄地跟了上去,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没有什么异常,直到另一个身影的接近。

林霖。

傅深有些疑惑,为什么林霖会找上卫淮呢?

在他和大多数人的记忆里,华盛和林霖在多年前确实是有过合作的,但是在华盛近些年来强盛之后,产业不可避免的有了交集,也就保持了社交距离。

更别说现在,林霖陷入滥用医疗器械的丑闻,华盛也自顾不暇,前不久输给《海之旅》的游戏正停服重做中,大笔钱砸进去没个响。

究竟有什么要聊的?

回忆起林霖在利斯莱奖项上转瞬即逝的阴桀,傅深没有理由地觉得他们的谈话会和唐墨有关。

谈话的前半部分很晦涩,基本都是科技方面的,到了中途,林霖突然提起了自家公司生产的手机。

之前给到华盛的并不多,去向都可查。

卫淮拧了眉头,没有多说。

林霖还想再追问,电话铃声却打断了一切。

是卫淮的手机。

他并没有挂断,而是在看见了名称的瞬间,马上低声说了声抱歉后直接接起。

他称对方为“史密斯”,流利地用英文问好、交流,时间越来越长,林霖的脸上也流露出了几分不耐,起了转身就走的心思。

但当某一个单词划过的时候。

他的神色彻底变了,变得凝重,变得可怕,那双原本云淡风轻的眸子彻底被风暴取代。

“爱丽最近怎么样,为什么没有和我提起华盛的事情?”

“爱丽。”

“爱丽。”

“ally”

派人去a国调查唐墨的傅深当然知道,“爱丽”就是她的英文名。

卫淮似乎也难以启齿,他根本没有和投资人史密斯提起过唐墨已经离开公司,现在更不知道要怎样扯谎。

之前在a国史密斯对华盛帮衬良多,如果现在撤资,本就风评变差的华盛会更加雪上加霜,于是他只能随口糊弄几句,约了下次再聊。

林霖为了掩饰情绪,对付了口香槟,用打趣的语气歪头开口,“好巧,你们公司竟然也有叫爱丽的人吗?”

傅深才突然意识到,霖林科技最初代的人工智能,就叫做“爱丽”。

无时无刻,每一个地方拥有“linlin”手机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喊出的单词。

甚至在a国最为流行。

“嗯,只不过她离职了,你也见过的。”

不,不要说。

傅深的心脏开始狂跳。

他意识到什么,想要制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是唐墨,之前你很赏识她,给她送过一部‘linlin’,当时我就觉得挺有缘分的。”

似乎是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卫淮开始说个不停。

“她之前就很崇拜你,一直很关注霖林科技的发展,她离职的时候,我甚至还怀疑她跳槽去你们那了。”卫淮苦笑着,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不过现在也挺好的。”

林霖的笑变得隐晦,半边脸在阴影里甚至有些可怕。

“唐小姐现在可是大企业家,还拿下了利斯莱,实力真是不容小觑啊。”

“小卫啊,我还有事,下次再聊。”

他话题结束的有些过于快,没有丝毫留恋,更没有过多敷衍,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转身就走。

唐墨有些意外的是,其中的许多人其实都是老熟人,他们对自己的成功表达的喜悦,全部都是真实的。

这让她有些手足无措,甚至难得地有些害羞。

每个人都有长篇大论的劝诫和建议要说,家长里短还能够持续加码,但后面等待的人仍没有一个离开。

应付完所有人已经是快两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脑袋一片混沌。

人群里闪过某个心心念念的人影,却始终没有靠近,唐墨还挺郁闷的,但很显然,她更不像是会主动找过去的人。

独自呆了一会儿后,发现公司的艺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在一起聊天了。

她便也自然而然地落座,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特别是林安,她的包因为之前拍摄落下了,现在还放在了他旁边的座位上。

令人讶异的是,还没嘱咐几句过两天的行程,余光里某个人影就闪现到了这边。

沈期有些紧张地站在一边,也没说话,但确实吸引了唐墨的注意力。

“晚上好。”唐墨主动和他打招呼。

沈期却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蹬鼻子上脸开始聊天,而是眼神躲闪,话声有些支支吾吾,“晚上好。”

“你不开心吗?”唐墨很敏锐地感受到了对方气场的不对劲,“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沈期抿了抿唇,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没有,只是觉得你的戒指很特别。”

唐墨微微愣住了,“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没几秒,她又追问,“你真的觉得它很好看吗?你很喜欢?”

沈期保持着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说“对。”

唐墨转了转眼珠,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什么没搭配袖扣,前些天不是还问过应该搭配哪一样吗?”

唐墨晃过神来,从口袋里掏出前些天拍照发给过对方的那一对珍珠袖扣,“喏,我原本戴了的,然后被周然塞了品牌方的珠宝,说袖扣会抢风头,就摘了。”

她说着很生气地把周然的衣角拽过来擦袖扣上沾到的灰。

周然,也就是主编小姐,翻了个很夸张的白眼,一撇嘴,“唐墨我告诉你别蹬鼻子上脸,我衣服也是品牌方的!弄坏了你我都赔不起!”

唐墨大惊失色,嫌弃地把对方衣角扔了回去,也不忘回一个白眼。

沈期笑得有些无奈,从她手中接过了那对还沾着灰尘的纯白袖扣,另一只手利落地拿出了个黑色丝绒首饰盒。

用里面的丝绸布拭掉了灰尘,顺手就将袖扣放进了凹陷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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